“快点抬走人,大家快点,手脚麻利点。”新祠堂里面的四五个人,准备七手八脚的忙着抬枫杨树的身体,又忙着要抬老娘的手脚,四五个人忽然意见不一都瞎忙活着一阵,几个人也没有把两个人给抬出去……这真的是看着的人,都替几个人逼急眼了,要是陆毅叫着什么七姑八姨,九舅十叔的儿子来了,他们还怎么带着人逃脱出去。
“真的是,越瞎忙活越乱,越瞎忙活越慢……大家分成两组,我弘毅和大牛抬起老娘的手脚出去,你们阿大阿二,和小子鸿荒三个人一起要抬树哥的身体,小心点抬着,瞧一瞧他伤的那个样子,简直就是不容目睹啊?”
几个人听到了这些话,都十分痛恨起陆阿公,和那个跑出去的“口头侄子”陆毅两个人,一个个恨之入骨,咬牙切齿的骂了一顿,大家方才按照他说的忙活着抬人。
弘毅和大牛一把抬起老娘,先行出去了,反而是祠堂里面的三个人不知道怎么样抬走枫杨树了?
“慢着。”小子鸿荒摆了摆手,示意着阿大,阿二说道:“我们抬不出去了?阿大阿二都抢着抬前面,我个子小,年纪轻的,可怎么抬起树哥呢?”
阿大摸着自己的头,笑了笑说道:“哈哈,我竟然是给忘了,阿二,你也着急忙慌的糊涂了吗?小子,我们这样好了,你小子抬树哥的中间,我和阿二又高又大,又强又壮,就分别抬树哥的头,和脚了?怎么样?”
“好,就这样干……”阿二拍了拍阿大的肩膀说好,他马上就去抓住了枫杨树的两只脚,又被阿大看见,叮嘱着阿二抬人的时候要轻点,“阿大,你放心好了?我阿二抬脚,你阿大放一百个心吧?”
前面的两个人早就抬起老娘往门外撤远了,剩下的三个人方才前头后脚抬起来的是阿大阿二,又有中间一个小子轻轻的托举着枫杨树的背,猫瞎着似的蹲着往外挪动。
突然间,门口一个屠夫似的高大个儿身影一出现,凶煞门神似的盯着他们三个人,嘴里直冒泡沫地叫了一声:“哪里去啊?祠堂里面是惩治族人的地方,你们三个人怎么可以随便进来里面,破坏规矩呢?”
不好?屠夫任长风出现了,这个爱管族人闲事的屠夫,就是陆阿公的打手。
“树哥又不是这个祠堂里的族人?他凭什么受到陆阿公抓起来,绑起来,还狠心的叫他侄儿痛下狠手地打啊?你一个屠夫好好的看一看树哥,瞧见没有?树哥都被他们打成了什么样子了?就是老娘醒了,也看不出,认不出树哥他人来了?”小子鸿荒直瞪着眼,“真是个雏儿?”任传风看了一眼小子,蔑视着拦住了他们,“你们谁也别想逃,一个也别想……”
祠堂里抬着枫杨树的三个人都着急了,他们互相看着大门口,又摇摇头,小子转动眼珠子,站出来拍了拍胸膛叫道:“我留下,你们快走。”
任长风冷冷的哼了一声,眼高鼻低的盯着其中的一个人撤回自己的手后,朝着他挑衅似的说道:“你们快带着树哥走,这个屠夫让我来对付。”
两个人互相理解的点点头,一个人在重新抬起枫杨树的时候,又忽然转过头来叫道:“鸿荒,你不是一个雏儿?”
任传风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地,鄙视着……
站在面前的鸿荒,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只是为了枫杨树哥,仅能把自己的命豁出去了,单薄的小身板,瘦弱的小胳膊,却要对付一个五长三粗的壮汉,“任长风可是出了名的屠夫……”
鸿荒看到他们走远了,就剩下自己单独的一个人,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害怕,任何人,又要孤单一个人面对任长风,都会如此,这也是每个人都会感觉到的,正常的反应。
正在想着,任长风挥拳霍霍地“啊”一声,直朝鸿荒小子打了过来……
鸿荒仔细的盯着任长风的拳头,眼睛黑溜溜的看着面前的屠夫脑袋,他的拳头坚硬无比,爆发力很大,即使是不用试探,也能够看得出来“屠夫”之力,虽然屠夫的力量无比,却也不是没有办法逃脱,只要不断地绕着柱子,也能够叫他晕头转向,昏天黑地了。
“爹爹,住手。”这时,祠堂外面的一个少女悄无声息的出现,她突然一把推开任长风,“小子,你快点逃吧?”
“啊!”小子愣了一下,他并没有想要任长风的女儿跑来救人,她在小子的心里是个非常好的女孩,纯洁的少女,在他面前的这个少女十八岁年纪,比小子大了五六岁,天生的美人胚子,又长着一张圆圆的鹅蛋脸,大大的黑眼珠子亮漆漆的,而且她的两颊微微晕红,额头上的眉毛微微卷起,还有发鬓上斜插着一朵大牡丹,整个人都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小子再看一看她爹,反而任长风乌眉三角眼,脸上生满褐色小疮,相貌不仅丑陋,也让人感到害怕,惊恐。
“神话,你跑来干什么?”任长风斗然见到这明艳照人的小女儿,自己也不由得眼睛一亮,对小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神话的身上。
少女又叫了一声:“快走。”
小子“噢”的一下醒悟过来,他朝着少女笑了笑,又狠狠地瞪了任长风一眼,然后就飞快的跑出了祠堂,消失在了一片迷雾之中。
任长风被小女儿纠缠不休,眼睁睁的看着小子溜走了,他又是爱怜又是生气的说道:“女儿,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放走了他们,那你爹爹怎么办啊?”
少女笑了笑说道:“爹爹,我知道自己不对,可是,树哥抗日也不对吗?小子要挺而走险,舍己救人有错吗?爹爹,我家里做好了饭,摆好了浑酒,咱们快点去吃饭吧?你不要再帮着陆阿公和陆家了?”
“陆家对我有恩?”任长风叹口气说道。
“那你也不能作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