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萸带着韩乐到了她那破旧的小屋後,一开门就见到一个人像是跌在地上已经许久了。
「阿恒!」敬萸慌张的将倒在地上的人扶起,紧张的拍拍他。
韩乐见状马上帮他把脉,开口命令着:「我先把他扶到床上,你出去打盆热水来。」敬萸衣服都还没换就匆匆忙忙的去烧热水。
等到热水端进了屋内後,韩乐随即扒开病人的衣服给他擦澡,帮他换身乾净的衣服後再次把脉,然而韩乐从自己腰间抽出一块包满银针的包布,拿出针就往病人的风池x、风府x、肺俞x,曲池x各扎一针。
「你去换身衣服,东西准备好就要走了。」韩乐稍微放松了一口气坐在床缘,看着那面色逐渐恢复的病人,倒是长了一张俊俏可爱的脸蛋,不知不觉就看了出神。
「好了。」
韩乐回神後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由得惊讶了一番,敬萸虽说长相也算是标致,但那身补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衣服就大打折扣了。
「我先送你们回去。」韩乐背起病人。
……
回到韩府的路途不算太遥远,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平安的到达了,只不过他们到的是韩乐寝居的那面墙外。
「到了。」韩乐满脸的汗水,幸好她天生丽质根本无需上妆便可出门。
「为何我们不从门口进?」敬萸看着刚背着她弟弟上梯子的韩乐。
「我被禁足啦!现在出门和回家都跟做贼似的,上面风大你要小心啊!」
「被禁足还跑出去玩,真够嚣张的啊!」
韩乐终於爬上了屋顶,偷偷的往梅苑一望,还没来的及解释就有茶杯朝她飞了过来,她惊险闪过後朝飞来的方向一看,发现敬柔站在下方拿着杆面棍,貌似正蓄势待发呢!
「我觉得住客栈似乎安全许多。」韩乐退缩的往回走。
「你又想夹着尾巴跑去哪?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写个信给我,你好意思回来呀!是不是又添了几道伤口啊?下次就往你伤口洒毒药,再不乖乖听话就把你毒死。」
敬柔如同机关枪一样的巴拉巴拉念个不停,韩乐想进也不是,想退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好僵在原地不动。
被韩乐背在背上的病人或许经不起屋顶上微微的凉意,他轻声的在韩乐肩上连咳了两声,虽说咳嗽并不是多大的问题,但韩乐肩膀感受到被某种液体浸湿的感觉,心里忽然慌了起来。
「阿恒,你醒醒!」敬萸看见自己弟弟吐血又没有反应後,焦急的哭了出来。
「敬萸!敬萸,你仔细听我说!你现在去杏林堂找元绫,跟她说人命关天速速赶来!如果她不来,就来硬的也无妨。」韩乐才刚说完就从苑中的梅花树上爬了下去,快步的与敬柔走进屋内。
听到要去杏林堂的敬萸有些犹豫是否要去,但是为了弟弟的病,她只好听话一个人跑去找那个叫元绫的人。
敬萸气喘呼呼的穿越几条巷子,终於看到了转角处的杏林堂,她吞了个口水在门口说:「元大夫在吗?」
「请问元大夫在不在?」不知道是自己错觉还是每个人刻意不理会她,所以她又再一次的问起。
「她在後院。」抓药的小伙计一眼都不看的忙着抓药,语气中多多少少也听得出鄙视的意味。
敬萸快步的走到後院,周围摆着各式各样的药草,中间却腾出了很大的空间,敬萸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个正拿着木棍,在那个大空间里练武的女子。
「你是何人?」女子将木棍指向敬萸。
「我、我是来找元大夫的。」敬萸突然不知所措,紧张的双手直冒手汗。
「找我的?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昨天来抓药的姑娘,要是来道谢的话就免了吧!」一说完,元绫就背对着敬萸继续挥舞着木棍。
「我不是来道谢的!元大夫,人命关天!请你救救我弟弟。」敬萸不说二话的就跪在地上向元绫行礼。
「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呢!」元绫依旧背对着她,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敬萸,坐上了藤木制成的摇椅。
「元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呦!姑娘,我看你年纪和我差不多大,有没有看过死人呀?」敬萸没有做任何的回答,元绫轻轻摇着椅子继续说着:「我倒是见过不少,姑娘!我和你还有你弟弟,既非友人也非亲人,你是凭着什麽身份来求我的啊?」
「我确实和你非亲非故,但你身为医者!若连最基本的行医救人都做不到的话,你枉为一名大夫。」敬萸被泪水浸湿的双眸让视线顿时变得模糊不清,珠宝般的眼泪悄悄的从她脸颊上滑落,她吸了吸鼻涕站了起来,勇敢的斥责坐在她眼前的这个人。
「哼!我确实不是什麽好大夫,所以你另请高明吧!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元绫双手在穴口环着,撇着头用不屑的眼光大量着敬萸。
「你为何不愿救我弟弟?」敬萸有些失落的提出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元绫被她这麽一问,突然沉默不语,正当敬萸准备离开之际,她才开口说:「因为在我手上死的人,b我救的人还要多。」
「救了一个人就等於救了他全家人,你只是忘了将他们数进去而已,我相信你并非真心想见死不救!元大夫,你认为我说的对吗?」敬萸一想到自己弟弟还在水生火热之中,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元绫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很显然内心已经被动摇了,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说:「你笑得真丑。」而後准备了一些用物放到自己常用的药箱内,右肩背上药箱後依旧在胸前环着双手,霸气且高冷的往外走了出去。Щóó1ろ.cOм(woo1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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