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许文强就到处瞎混。
上学也变的有一搭没一搭的了。
时间一年年的溜走了,许文强也长大了。
在许文强十七那年,有一回,许妈让他去把好几天没回家的许爹给找回来,许文强就去了。
他到了老爹经常去玩麻将的那户人家了,果然老爹正在炕上坐着呢。
许文强就把老妈让他回家的事跟许爹说了。
都输红眼的许爹一听儿子叫他回家,
就蹦到地上,把许文强好顿揍。
许文强这个气呀。心想:“你输了,就拿俺撒气呀,俺还不在你这个家呆着了呢。”
这家伙回到家,偷了家里的几百块钱,就跑了。
他也没个目标,就是在社会上瞎混。
在这个城市待两天,待腻了,就又跑到另外城市去了。
钱快花光了,他就到工地上干几天,赚点钱,就又遛得了。
溜得来,溜得去,他就流窜到州府这噶的来了。
刚到州府这的时候,他就在批发市场那给人卸车,倒箱啥的。
后来他看见那些菜贩子赚的挺多的,就也学着干起这个行当来了。
一辆倒骑驴,一杆秤,他就当上路边卖菜的了。
在路边卖菜最怕啥呀?城管呗。
那时见到城管,就是个跑呀。
有一天,许文强整的菜有点多,城管来了,他没跑了。
就在那大爷,大叔啥的跟人家说好话。
说好话也没人搭理他呀,人家该往车上搬还是搬。
这下许文强真急眼了,脑瓜子一热,拎着秤砣就跟城管干上了。
别说,许文强还真挺猛的,三四个战斗力最强单位的,硬是没干过他。
要不说,宁惹有名的,不惹生牤子呢。
这个生牤子还真把城管给打跑了。
这就是土地老扬土面——啥人有啥招了。
从那以后,许文强就出名了。
人一有名了,自然就有小弟来投奔了。
二黑他们三个,就是许文强那时收的。
许文强他们的小帮派的框架,这就算搭起来了。
后来,工商税务啥的,看见许文强他们这伙人在这个露天市场成气候了,
就让他们代收管理费,税啥的了。
其他的卖菜的不怕工商税务,还敢跟他们耍个癞啥的。
毕竟你们代表的是政府吗,总不能把俺们往死里逼吧。
可变成许文强这帮混混收费税了,就都没有耍赖的了。
这就是不怕政府,只怕黑社会的心态了。
以前的拆迁办不都要养活一帮混混吗,
替他们干一些不好出头的脏活。
现在好多的地产大佬,都是从给拆迁办打工者干起来的呢。
自从代收税费了,许文强就不卖菜了,专门干这个了。
多收,少交的,他每年都能赚到不少钱。
在州府这噶的,房子也买上了,婚也结了,还买了一辆捷达,开上了。
可后来,国家以人为本了。在露天市场摆摊的小商小贩,国家也不收管理费了,
税也免了。这下许文强他们就没来钱道了。
但是许文强脑瓜子转的快呀,他买了几把大扫帚,就在市场上扫地了。
俺搞卫生了,你总得交卫生费吧。
就这样,他们摇身一变,就变成收卫生费的了。
张三端起一杯啤酒,跟许文强碰了一下,干掉后,
他就问:“老大,你是怎样把这些哥们组织到一起的呀?”
许文强就把这些年的经历大概的跟张三说了。
说完了,他吃掉一根肉串,擦擦嘴,
又对张三说:“俺能有今天,还多亏了俺爹给俺起的这个名子呢。”
二黑一听,就对许文强说:“停,你可停吧。
就因为你叫这个倒霉名子,俺们都陪你挨揍了呢。”
小林子就问:“二哥,咋回事呀?”
二黑就讲了一个笑话。
有一次,许文强他们吃完了晚饭,闲着没事干,
就在马路上遛得。他们看见两伙混混在街头互殴,
就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热闹。不一会,警察就来了。
不分三七二十一,就把打架的人往车上抓。
一个警察看见马路牙子上还蹲了一帮呢。
就走过来,问老大:“你叫啥名?在这蹲着干啥?”
老大刚说:“我叫许文强。”
警察就一胶皮棍子削他脑袋上了。
嘴里还说:“我让你叫许文强,让你叫许文强。”
别的警察一看,同伴动手了,也冲过来了,把二黑他们也给揍了。
最后,老大拿出身份证,给警察看了,这才算拉倒了。
二黑说:“你说,俺们陪他这顿揍,挨得冤不冤呀?听说有人知道了这件事,都编成笑话发到网上了。”
张三听的这个乐呀,就连女掌柜的都乐的直不起腰了。
反正这顿酒,大家都喝的挺欢乐的。
等到酒局散了的时候,都快二半夜了。
张三跟许文强他们换了电话号,就领着小林子往家走了。
公交车早都停运了,他俩只能走回去了。
快到早市那了,小林子往一个胡同里一指,对张三说:“张大哥,我就在这后边住。”
张三说:“那你回吧,小心点哈。”
小林子就进了胡同了。
张三看着他没影了,又站了一会,没听到啥动静,
这才接着往大院子走了。
张三回到大院时,都十二点了。
第二天,张三睡到七点了才醒。
起床后,他想起还得到早市那,找大下巴买挂子呢。
他赶紧洗了把脸,就匆匆忙忙往早市去了。
到了早市上了,张三看见大下巴正气鼓鼓的在那踹一个编织袋子呢。
张三说:“大哥,这是谁又惹你生气了呀?”
大下巴看见是张三,这才出了口长气,说:“除了你,还能有谁呀?”
张三赶紧问:“俺咋惹到你了?”
大下巴说:“你看看都几点了,早市八点就散了,你不知道咋的呀?”
张三抓抓后脑勺,说:“这个还真不知道呀。”
大下巴说:“八点后不让摆摊,要不然哪能叫早市呀?”
说完了,还瞪了张三一眼。
张三问:“挂子呢?”
大下巴把脚边的编织袋踢给张三,说:“你自己看吧。”
张三蹲下身,把编织袋打开了。
往里一看,见一张挂网卷了一个卷,装在里边呢。
他往外拽了一节股,看见网眼是鸡蛋黄那么大的,一条边上还坠着一些铅坠。
张三见是新网,就又给塞回去了。
大下巴看见张三看完了,把另外的两个编织袋也踢给他了。
大下巴对张三说:“这里边是三小眼的。”
张三打开看了一眼,见都是新网,就又给系上了。
大下巴对张三一伸手,说:“给钱吧。”
张三给他一千六百块。大下巴查了查,就给揣兜里了,然后就不理张三了。
张三拖着三个编织袋,往外走。
小林子看见了,就对张三说:“张大哥,
俺用倒骑驴给你送回去吧。”
张三说:“不耽误你收摊吗?”
小林子说:“俺快点蹬,不耽误,没事的。”
他俩就把编织袋装上车了。
小林子在前面蹬,张三就在后面跑。
好家伙,五六里地,小溜三千米,好悬没把张三累吐血。
就这样,张三的两条腿还得紧着倒腾呢,他必须跟上小林子的速度,得给他指路呀。
倒骑驴就是前面有两个轮子,后边装个自行车的后半部分。
车厢在前边,人在后面蹬,故称倒骑驴。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当下岗大潮来临之时,
好多下岗职工,就是靠蹬这个东西养家糊口的。
那时的总理同志,还说过让下岗工人蹬蹬倒骑驴呢。
那段年月,下岗职工日子过的那个惨,就别提了。
不说这个了,说起来,全都是眼泪呀。
张三呼哧带喘的跑到大院,小林子已经把编织袋全都卸下车了。
他跟张三说了一句:“走了哈。”
说完就蹬着倒骑驴,没影了。
小林子走后,张三又蹲在门口喘了半天,这才算把气喘顺溜了。
他打开大门,把编织袋都给拖进院子了。
锁好大门,拿出铜钱,调整好顺序,
他就把三个编织袋全都送进了空间。
张三又在大院子里找到了十根两米长短的粗钢筋,也送进空间了。
整完了这些,才回到楼里给自己弄早饭了。
他的早饭,就是一碗方便面。
西里呼噜的吃完了,把空碗一扔,他就赶紧调整好铜钱顺序,进入了空间。
他在大杨树下找到了三个方便袋,
就都给拖到泡子边上了。他又跑了一趟,把那十根钢筋也给扛到泡子岸边了。
打开方便袋,把五张网都倒出来了。
用钢筋把网的两头一串,他就下水了。
张三先把网的一头的钢筋插进泡子底的泥里了,拽着另外一头,继续往水里走了一段,
等挂网拉紧后,这才把钢筋也插进泥里了。
张三又检查了一遍,见铅坠把挂网都拉开了,这才去下另外的网了。
他把五张网围成了个大半圆,口袋阵就算布好了。
张三刚坐到泡子边上那颗倒伏的老柳树上,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赶紧站起身,还没等他确定这种感觉来的方向呢,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张三等了一会,那种感觉也没再出现,他就不管它了。
张三往水里一看,就傻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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