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递给油桐,她看了一眼说:“刚才李队长给我打电话,h市出现了时间波动。”
“什么意思?”
油桐说:“有人进行了时空穿梭。”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老瞎子,因为印象中只有他能做到。
此时距离h市还有300公里,五个小时后到达,我有些迫不及待,油桐却一点不急,惬意地靠在座位上。
“你不着急?”我手心都沁出了汗水。
她伸了个懒腰,“急什么,会有人去处理的。再说了,就算到了h市,你又能干什么?”
我一想也是,h市那么大,要找一个穿越时间的人谈何容易。
“你们经常遇到扰乱时间的人吗?”我随口问了一句。
油桐漫不经心地说:“四十年来,你是第二个。”
“什么!”我不敢相信地望着她,我以为她会说很常见,没想到我自己竟然占了二分之一。
她不耐烦地坐正身子说:“原本穿梭时空只是理论上存在可行性,三年前,在北京一个秘密基地侦测到一串疑似穿越时间的波动,不过那时候设备还不完善,并没有找到那个人,专家也以为是仪器错误。直到你的出现,这才改变了包括我在内很多人的看法。”
“难道你们做不到时空穿梭?”我感觉很不可思议。
她点了点头,“当然不能,不止我们,全世界的科学家对于时间的研究还只是初步阶段,很多问题都是猜测,一知半解。还有一件事,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我内心一紧,等着她的下文。
“8月13号上午,也就是你时空穿越回去的时间,在甘肃省兰州市,也捕捉到了相似的波动,而且那股波动,和三年前的频率一模一样!”
油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当时整个特别行动组织炸开了锅,很多世界顶尖的科学家汇聚一堂,你没看到那些白头发老头的表情,像个发现玩具的孩子。三年前的波动不是仪器错误。他们对比分析,发现你们实在同一个时间进行的时空穿梭,一秒不差!”
我感觉大脑有些混乱,“8月13号,那时候我还在c市,许如清还没死,你们怎么会找到穿越回去的我,而不是那个时空的我呢?”
油桐指着我的脑袋说:“你真是笨啊!不是告诉你了,穿梭时空造成的波动会被仪器捕捉到,根据卫星定位,很容易锁定你的位置。”
我有些汗颜,对于高科技我还真是一窍不通。
“你们找到另一个人了吗?”这是我关心的问题。
她摇了摇头,“就像三年前一样,那股波动只出现几秒就消失了,根本来不及具体定位,不过巧合的是,在你回归正常时间的8月15号凌晨,那股波动又在兰州出现了!”
我大脑飞速运转着,这两件事肯定有关连,姑且不管另一个进行时间穿越的人是谁,他(她或者是它)为什么要和我选在同一个时间?还是说他和我一样,都是身不由己?
等等!我想起了一件事,一拍桌子叫了声:“我知道了!”
油桐被我吓了一跳,“你抽什么风?”
我问:“你刚才说另一个地方是兰州?”
她不明就里地说:“是啊。”
果然如此,和白回分开前,他说的就是要去兰州。如果不是巧合,世界上恐怕也没那么多巧合,他肯定知道另一个人是谁!
我越来越觉得白回这个人很神秘,一个连国家部门都找不到的人,他接了个电话就火急火燎赶往兰州,肯定是知道了具体位置。
兰州……
我没去过那个城市,有个高中同学那里上大学,他对兰州的描述是:干燥,刚去的时候要流鼻血。
兰州的历史悠久,我有所耳闻,不过我搞不懂这样一座和h市相距2000公里的城市,到底谁会在那里和我同一时间进行时空穿越。
他去了哪里?过去还是未来?和三年前去的是不是同一个地方?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环绕,久久不能散去。
我没把这件事告诉油桐,这源于内心的直觉,白回不是坏人,威胁不到国家安全。
油桐见我发呆,以为我被吓到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用担心,这件事惊动了国家最高层,你现在受到的保护堪比一国元首。”
我没觉得有多荣耀,我只想继续以前的生活,平凡且渺小的活着。
傍晚左右,我回到了h市,下车前给陆凯打了个电话,刚出火车站,就看到了他正在四处张望。
我看了看身边身高和我差不多的油桐,有些头痛该怎么说才好。
陆凯看见了我,兴奋地跑过来抱了我一下:“你小子担心死我了!”
我有些感慨,重重抱了他一下,然后指着身边的油桐介绍道:“这是油桐,我的……”
油桐抢着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陆凯明显一愣,脸上抽搐了一下,凑过来小声说:“真的?”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不想争辩什么,这是让油桐呆在我身边的唯一理由。
爱情是什么我不知道,如果非要说,我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许如清,以前是,现在也没变过。
陆凯神色复杂,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陆凯总是无条件相信我,我突然感觉有些对不起他的信任,有很多事都在瞒着他。
油桐收敛起女汉子的原型,像个小家碧玉,温柔可人,让我很不习惯。
我让陆凯送我回家,一路上他不停暼着油桐,眉头一直没舒展开。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许如清的死对他的打击也很大,陆凯一直把许如清当成我未来的老婆,就像台湾属于中国一样定格在脑子里。
半个小时后到了家,我和陆凯、油桐三人刚进家门,我妈就哭着搂住了我的脖子,我鼻子有些泛酸,我爸在一旁劝慰着她。
陆凯笑着说:“叔叔阿姨,小都这不好好的,还给你们带了个儿媳妇回来!”
我爸妈的目光瞬间转向了油桐,这丫头破天荒的害羞脸红了。不知不觉,眼泪突然从我的眼角滑落,我赶紧推门进了房间,狠狠将眼泪擦掉。
以前我也幻想过这个场面,我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在父母面前郑重介绍:我要娶这个女孩。
只是她已经不在了。
我走到桌子前,上面一个绿色的镯子安静的躺着。这东西昨天晚上还在秦小雅手里,她来过我家了?
陆凯敲门进来,我投过门缝看到油桐正和我爸妈聊的火热,这是她的性格使然。
我犹豫着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他说:“我都知道了。”
陆凯的语气很平静,我抬头看到他的眼睛,里面微微有些怒火。
“秦小雅给我说了,我不敢相信,现在看来是真的。小都,你真的以为能救活许如清?”他在质问我,这是我们认识以来屈指可数的一次。
我情绪有些激动,“秦小雅就是例子!我能救活她,同样能救活许如清!”
是的,我在对最好的朋友大吼大叫。
他依旧很平静,掏出手机递向我,“你看看上面是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有些不敢去接,陆凯塞到我手里,手机开着屏幕,是一条配着图片的新闻。
我浏览了一遍,一股犹如跌落深渊般的绝望将我笼罩,瞬间天旋地转。
白回曾无意间说过:“没有人能改变既定的事实。”
这一刻,我明白了空号给我发的短信是什么意思。
“你救不了她!”
我果然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