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的唢呐声 作者:一缕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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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对着我们打量一番,问了我们一些话,最后说:“你们是找工的吧?我们这里要人。不如就在这里做吧?”
我的眼里放出了光!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眼下连今晚的住处都成问题呢,想不到突然就有这样的好事,不仅今晚的住处有了,抑且连明天的工作都有了,怎不叫人抑止不住的兴奋!
我连想都不用想就答应了。
那人说:“那你们进来吧。”
我们跟着那人进了铁门。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不啻是我和甫叔。此刻就是换做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跟我们一样的:就算眼前是火坑,也会闭着眼睛往里跳的!
前段时间,水草因为工伤,右手的四个手指被木工刀具打伤,无法码字,没能及时更新,很对不起各位一直跟读的朋友们。但也造成很多读者的流失。手指刚刚好一点,我就努力的恢复更新。但是现在这里的阅读量很惨,人气有些低落。各位喜爱本文,一直跟读至今,水草不胜万分感谢!也请大家多多收藏、推荐!谢了!
☆、八十三
我们一走进围墙内,铁栅栏门就在我们的身后关上了。那个人把我们带到一间小房间内,那里有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坐在床沿上,准备上床睡觉。另有一个妖艳的女人正在收拾屋子,看样子也是准备要收拾睡了。我们进屋后,带我们的那个人用广东话叽哩咕噜了几句,然后就问我们:“有身份证吗?”我说:“有”。“拿来看看!”我把身份证拿出来给床上那人看了,认真地把我和身份证上的照片比对了一番,才还给我,说:“你们在这里不要乱走,明天就开工。”
带我们的那人是个瘦高个子,面目相貌也还过得去。他把我们带到一排低矮的小房子前,推开一扇门,里面是一排通铺,有一半空着。那人交代一句:“趁早睡啊!明早五点钟起床吃饭,六点钟开工。不可耽误!”
已经快半夜过了,我们又累又困又饿,但都顾不得了,从自己带的蛇皮袋子里取出被子,在通铺上一摊,爬上床就睡了。
也不知道睡到多久,只听到工房里起床的声音,老板的叫喊声:“都起床,都起床!”我和甫叔也醒了,也跟着起床,走出房门,只见天还未现亮,道班内亮着雪亮的电灯光。所有人起床后,也不及洗脸漱口,就一个个拿起碗筷去往一口大锅内盛饭,大锅边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盆,盆内满盛着一盆未经火炒的盐腌酸甘蓝。我和甫叔也跟着众人盛了饭,在大盆里夹了些菜吃起来,虽然是糙米饭,腌甘蓝盐心苦咸,咬一口脆崩崩的。但我俩实在是饿极了,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刚一吃完饭,大家就忙忙碌碌的把炮钎、大锤、铲和锄装上一辆大货车,车上还有几台斗车,十几包水泥。待所有人爬上车,车就开出大门,没着门前的那条公路开去。
车开了有二十分钟左右,停在一处隧道前。众人下车,卸下车上所有的东西,车子就又开走了。那个瘦高个子是工地管工的。他问甫叔:“老头,你会砌石墙吗?”
甫叔说:“会。”“那好,你做大工,去砌墙。”给了甫叔一双皮革手套。那人又指着我说:“你,个子这么小,抬石头不行,你去清基,挖土方!”就这么人人都被他指派定了,各人做着自己的工夫。
原来这个隧道前的山体造成滑坡,我们这是给这个滑坡的地方砌护坡。原来塌方的泥土都已清除掉。我被安排和几个人在山脚挖土。那土粘性极强,每挖一锄,就有一大块泥沾在锄头上不得脱落,你得吃力的用手或别的物件把它弄下来,挖的速度很慢。但是管工的不要紧,只要你不停下来。一旦你停下来休息,他就走过来大声的催促,甚至辱骂。
我在家从没见过甫叔会砌石墙,但是他砌了几块大石后,管工的很是满意,夸他砌的好。
原来山里的人,动不动就跟石头打交道,这里垮了田坎,那里垮了小桥,断了路,就自己动手去修复。时日久了,自然就抵得上半个石匠了。
这条隧道不知有多长,只见在这个进口处的上方,一块大石上,雕刻着几个大字:“金盘岭隧道”。
这个地名,在我的记忆里非常深刻。时隔二十余年,我都记得非常清晰。
只见送我们到工地的那辆大货车隔不久就要拉来一车石块或是一车沙。这车是专用于这个工地的。
到十二钟的时候,我们又被拉回去吃中饭。中餐的生活也一样,甚至就是早餐没吃完的那些菜,又多加了一些新的而已。
晚了下班的时候,天都黑了,在电灯光下吃晚饭。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军事化一样,做什么事都是勿勿忙忙的。那些在前头吃过饭的人早就又拿来水桶,在一口大锅内舀两瓢热水,加些冷水就去洗澡——不过岭南话不叫“洗澡”而叫“冲凉”。
四川老人说:“跟你们说,这个老板开的是黑店。这里的人每天有来的,也每天有去的。他一般都不给工钱。我们也是一样,从老家出来,找不着事做,就找到这里来了。再干两天你们就会看到,生活天天吃的是这些东西,叫人怎么吃得下!所有走的人都是流着泪走的……”
我不禁十分吃惊。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跳入了一个火坑?
一连十几天,我们都是这样火烧火燎一样的吃饭开工洗澡睡觉,餐餐吃的是一样的盐腌青菜。做工的时候,监工的就守候在身边,让你一刻也不能休息。开始的三四天,我手脚酸痛,浑身无力。饶是我在家里做了一年的农田工夫,也感觉累得受不了,每天晚上洗过澡,就只想快一点上床躺下。但是过了几天,累的感觉是没那么明显了。
和甫叔说起,甫叔也是这么一种感觉。我们晚上只静静地睡觉,也谈不上来自身体的骚动。
慢慢的工地上的人都熟悉了,也就渐渐的发现,原来差不多过两天就有新人到来,而又不断的有熟悉的面孔离去。
我和甫叔再也没有时间在一起亲热,只在晚上,冲过凉以后,上床睡觉,才能在被盖的掩盖下,极其短暂的搂搂抱抱一会,但是很快就睡过去了。
我抱着甫叔身体的时候,感觉他整个人像瘦了一圈。仔细看看他的面色,隐隐中透着一种菜色。
我在想着,这份工不能做太久。我们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第二天,我们正在工地上干着活,忽然有人喊:“不好了!老头晕倒了!”
这“老头”,就是那晚那些人见识了甫叔的大家伙之后给他叫的一个混名。
听到甫叔出事了,我的天好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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