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末,傅洐在苏黎世有客登门。
傅宅管家对这位傅先生的好友早已经非常熟悉,微笑着给他斟茶倒水:“栾先生,您稍坐一会儿,傅先生正在楼上与人视频对话。”
栾亦然看了眼桌上的柠檬红茶,开口道:“我不喜这英式茶,换壶新鲜咖啡来。”
管家忙笑着将红茶端了下去。
傅宅的客厅与庭院仅用一扇极大的木质移门隔开,此刻移门敞开,光线明媚灿烂,屋外的蝴蝶从花丛间偶尔飞进屋来,像个花香自来的世外桃源。
傅洐下楼时,身上还穿着黑色睡袍,头发已经打理过,只是胡子未刮,整个看起来少了平时的冷清精明,多了几分慵懒的性感。
他似乎对于栾亦然的不请自来已经很习惯,走到沙发上坐下,也不急着与他说话,沉默等着管家将早餐端过来。
对面,栾亦然穿一身帅气利落的黑色皮衣,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一边对傅洐说:“哟,你这是有什么糟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赶紧的,我下午还要赶去英国。”
傅洐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手中的刀叉用力划过盘中培根,发出格外刺耳凌厉的声响。
栾亦然却故意似的,说:“已经半个月不见我家眉生,心都快想疼了。”
傅洐垂眸冷哼:“是你的下半身想的涨疼了吧。”
“你懂个屁,活了27年连女人都不知道什么滋味的老处男。”栾亦然说着,一脸警惕地睨了面色阴沉如墨的傅洐:“你可别打我的主意,老子现在是名草有主的人。”
傅先生在日前的财经新闻上看到过栾亦然与荣城名媛顾眉生的合影。
当下的脸色越发黑的像块碳了,心想特么为什么别人的女人可以这样温柔体贴,他看上的偏偏就是那么个欠收拾的小烈货。
栾亦然还故意似的,对傅洐说:“女人不肯让你上她的床,只能说明你身为男人的魅力还不够。”
傅先生咬牙切齿,正巧看到洪之帆从门口走来,于是放下刀叉,说:“把他给我扔出去。”
洪之帆一头的冷汗,也是两头为难,最后细声说了句实话:“傅先生,荣小姐又没不许您上她的床,是你自己非端着架子,这会儿又想人家想成这样,何苦来的?”
佣人们在角落里低着头,无声地偷着窃笑,好像人人都知道这个富埒陶白的男人心里有多欲求不满。
栾亦然一边笑眯眯地继续品着咖啡,一边玩味地欣赏着傅洐脸上冰块欲裂似的奇妙表情……
总之实在是精彩。
*
那一天傅洐一直在书房忙到黄昏,然后独自驾车回傅氏大宅吃晚饭。家中众人见到他回来,纷纷放下手中琐事,起身或是走近与他打招呼。
傅洐是整个傅家地位不可撼动的一家之主,虽然他今年才不过27岁。
如城堡一般奢华的屋宅之中,因为他的出现,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冷场。傅洐向来是沉默寡言,众人也就不敢随意开口闲聊。
怕他会嫌太吵。
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淡淡开口吩咐佣人开席,自己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漫不经心地看财经新闻。
不曾注意到身旁何时出现一个妙龄女子,她温婉站在傅先生面前,声音清亮悦耳好似黄鹂:“傅洐,好久不见。”
大体是太久没有人敢这样直呼他的名字,傅洐抬头,看到灯光下站着一个样貌清丽的女人。
她长着一双很勾人的黑亮丹凤眼,此刻正含笑缱绻地看着傅洐:“你贵人忘事,怕是早已经不记得我了。”
一旁,三妹傅晴笑着上前,为傅洐介绍道:“这是庄伯父家的千金,庄宜。”
傅洐这才想起眼前的女子是谁。他无声打量她,倒是人如其名,是一个连气质都很宜室宜家的温婉女人。
筵席上,庄宜一直安静坐在傅洐身旁,并不多话花痴,无事时只一味低头安静用餐,但是见男人有需要,又会第一时间替他找来一旁佣人。
或是点烟,或是斟酒,她的乖巧懂事与善解人意总是恰到好处又点到为止。
傅洐对她的态度终于温和了一些,开口说:“庄小姐来者是客,不必如此。”
庄宜被他脸上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一层温和柔光迷了眼,低头时已经莫名红了脸:“是。”
女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在这样的男人面前俯首称臣。
一餐饭吃下来,傅先生也曾有意想要多与庄宜说上几句话。名媛千金,学识总不至于差到哪里去,只是总需要他主动问了话,她才敢开口去答。
慢慢就觉得无趣的很。
他意兴阑珊,吃过晚饭便没有再多待,依旧驾车回自己的住处继续处理公务。
荣扶桑不在身旁的日子,傅先生像个永远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
后来是怎么坐在摇椅上睡着的,傅洐自己都不太记得了。
只是睡梦中好像感觉到有只触感柔软,味道馨香的小猫忽然倚进了他怀中,小小的头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弄得他浑身都酥酥痒痒的。
不知不觉间窗外天色早已经大亮,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日。
书房的窗户开了一条缝,染了盛春花香的熏风无声地吹进来,不远处的教堂里开始响起祈祷的声声钟响。
凉风吹入骨髓,傅洐睁开眸,睫毛微眨,轻触到怀中女子的细软发丝。他有些意外地低头,竟看到荣扶桑身体蜷缩得像只猫,温软软地趴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甜。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爬到他身上?
还以为只是一场突然发生的旖旎美梦,但她在怀间的柔软如此真实。
男人唇角勾起一点点缱绻的浅笑,抱着她站起身一边往卧室走去,一边迷恋地轻吻她在睡梦中轻轻嘟起的美丽香唇。
他将扶桑放在床上,目光游走在她脸上的每一寸芳华。
扶桑在这时慢悠悠地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咦,你醒啦?”
翻个身又想睡,长途飞行害的。
傅洐却捏着她的鼻子不让她睡:“怎么提前来了?谁接你来这里的?洪之帆?”
荣扶桑呼吸不畅,皱着眉挣扎了一会儿,最后索性伸出双臂环住男人的脖子,强拉着他一起上了床:“我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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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深沉的傅先生好孤单,放栾先生粗来开解刺激他一下。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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