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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耽美小说       作者:诣慈     书名:囚绿
    囚绿 作者:诣慈

    分卷阅读10

    前太子勾结外戚谢氏,意欲篡位。朕不忍见其搅乱朝政,这才选择大义灭亲。”

    他挥挥手,压制住谢淇澳的两个侍卫连同吴瑾便退出了书房。

    压在身上的力量骤然消失,谢淇奥僵硬着身体趴跪在地上,没有动静。

    他本该不顾一切地,再次冲上去和沈从照撕扯。自己无法杀了他,但只要伤他一点,哪怕就一点,将沈从照唤自己来御书房这件事情闹大,就够叫延福宫中的那位老太后注意。

    但是他没动。他动不了了。

    喉咙很疼,药汁像一把燃烧着的、流动的火,烧灼过脆弱的黏膜。很快,胃中也搅成一团,痛觉从腹中蔓延开来,侵袭四肢,直到席卷整个身体。

    心跳愈发沉重,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谢淇奥勉强撑起胳膊。汗液模糊了他的视线,朦胧中只能看见沈从照的衣摆。他伸出手,用最后一点力气揪住对方的衣服。

    “别急。”淇奥的身体最终又歪倒下去,只听沈从照淡淡地说,“时候还早着呢。”

    沈从照偶尔会歇在御书房,是以后殿修了一个小浴池。此前他从没带外人进来过,今天倒是便宜了谢淇奥。

    这里没有安排侍女,沈从照将手中半拖半拽的人丢在地上,自去解衣。

    谢淇奥只觉得地砖冰冷湿滑,原本温暖的水汽粘在自己的肌肤上,倒比冰块还要叫人难以忍受。他的身体明明滚烫,骨头却是一阵一阵发寒。

    这就是要死的感觉吗?混乱之中,谢淇奥又不明白沈从照将他拖到这个地方来是做什么。总不能趁自己死前,还要压着他泄愤吧

    心底无端涌上一阵抗拒和恶心,谢淇奥半撑起身体,下意识就想往外逃。只可惜砖面湿滑,他人又没有力气,膝盖磕在地上蹭了两下,整个人直接跌进了浴池。

    后面的事情他就记得不大清楚了,也不太想记清。

    冷与热交织在一起,呼吸被水阻隔,临近窒息时又有温软的东西渡过一口缠绵的气息。

    谢淇奥不禁睁大了眼睛,眼前只有茫茫的水和自己半褪下、飘荡的衣物。沈从照把他拦腰捞起按在池边,两个人贴在一起时,谢淇奥觉得自己的肌肤在燃烧。

    疼痛中混杂的是难耐的酸与麻。他的头发被揪住,整个人不自觉地后仰。谢淇奥很想发出声音,可剩余的力气只够他溢出一点呜咽。

    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呢?昏昏沉沉的意识被旁人的动作搅得愈发凌乱,谢淇奥在昏迷之前仍旧在想。

    死了就可以结束了。

    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死了呢?

    鹤书端了张小凳子坐在书阁的门口,一等便是一晚上。

    直到深夜,她点起了蜡烛,拢紧衣裳重新在凳子上坐下。林间的风将烛光吹得晃晃悠悠,连带着影子也飘忽不定。

    鹤书不确定谢淇奥会不会回来,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她并不那么希望谢淇奥回来。

    回到书阁,不过是意味着折磨的告一段落,以及日后苦难的遥遥招手。

    他若是永不回来,那人便是死了,或者离开了。

    人皆畏死,可谢淇奥若是死了,那便是解脱啊。

    突然,竹林间传来叶子摩擦,以及人的脚步声。鹤书立刻起身,还未往前走几步,便看见几个人抬着东西走出来。

    黑暗中她看不清,只能听其中一人尖细着声音说:“这有人吗,可接着你家主子。”

    架子上的谢淇奥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知是睡着还是怎么。鹤书抖着手去摸他的额头,半晌没出声。那头人也不催,只听鹤书又抖着声音说道:“麻烦您了。”

    为首的人摇摇脑袋,只是说道:“伺候好了,可别让人给出什么事。”

    鹤书木着身子点头。

    她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呆呆站了一会儿,直到那几个人走远,她才吓了一跳似地发觉谢淇奥还躺在自己脚边,吹着夜风。

    冷。

    ☆、皆好

    谢淇澳半夜了发起了高热,急得鹤书团团转,天刚蒙蒙亮便想下楼去找太医。

    皇宫之内是不允许随意走动的,鹤书慌乱之下,早就将这些规矩撇在脑后,更是忘记了自己辨不清幽深宫苑里的道路。

    好在她刚打开书阁的门,就看见小太监扶着一个颤巍巍的老太医走来。

    鹤书心中先是一喜,鼻子很快又是一酸。皇帝到底不愿意让谢公子就这么死了,可也不给他平平安安地活。

    老太医吭哧吭哧爬上了三层小楼,给昏睡中的谢淇澳把了脉。鹤书跟在后面,偷偷看见太医皱起了眉头。

    她的心脏“砰砰砰”跳起来,不知是怕还是期待太医说出什么话。直到一旁的小太监扯扯她的衣袖,鹤书才反应过来,看见太医取了笔墨,开了一张方子。

    “也没什么大事,取了这服药,吃几天就好了。”老太医起身,将那张薄纸塞进鹤书手里。

    他显然不愿意多待,由小太监扶着下了楼,再也没多看谢淇澳与鹤书一眼。

    小楼里常年备着一个小炉,冬天可以取暖,四季皆宜熬药。

    鹤书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拿着手绢捂住口鼻,两眼眯着看着药罐下不断涌出浓烟。

    谢淇澳在太医来后的下午就醒了,神志算还清楚,就是高热未退,浑身无力。

    鹤书试着给他喂了两口水,这才发现谢淇澳竟把自己的嘴唇咬破,留下血痂。他牙关紧合着,任侍女如何劝,都不肯张开。

    鹤书不敢用力,最后只得取了湿毛巾,粘着热水滴抹在谢淇澳的唇上。

    她不敢离开他太久,便在楼上下跑来跑去,看完药罐子又得上楼去探谢淇澳的额头,没有一会儿便汗湿衣衫,布料凉飕飕地敷在背上。

    好不容易将药熬好,鹤书端着碗又犯了难。熬出炉的药摆在一边的矮几上,一直放到冰冷也没能让谢淇澳喝进去几口。

    此时已是下午,鹤书一口食水未入胃中,整个人又疲倦又无力。她呆呆地站在谢淇澳的床边,一时茫然不知所措。脚下一软,鹤书跌坐在地上,钻心的痛从脚腕直直地戳进心窝子里。

    她附身捂住脚踝,将头埋在膝盖上,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下来。

    公子早就没有生意,何须她一个人在这小楼里挣扎?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子,又如何挣扎得动呢?

    她身体猛然一颤——是了,她不如抱着谢淇澳从这小楼上跳下去,又或是去跳那御花园中的湖,再不济,摔一个碗割手腕子也是可以的——死法那么多,样样都是解脱,她为什么不试一试?

    她又突然想到,以前谢淇澳不是没寻过死,只是从未成功过。自己想死,能够么?

    鹤书望着谢淇澳微瞌着的双眼,惨白的脸与暗淡的唇。

    这藏书小楼又如何能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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