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晋夫人来赋启的主屋吃晚饭,赋启看到向来只带玉饰的晋夫人头上的银簪,便顺口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买了支银簪?”
“是今天王妃送的,我看着确实很好看,就戴上了。”晋夫人回答。
“哦?听说她今天赚到了钱。”赋启一听说是刘光光买的,突然就觉得这菜有点酸。
“是的,王妃今天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说是她第一笔工钱,要给家人买礼物。”晋夫人笑着说。
“哦,她都给谁买了啊。”他一边夹菜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有念之,还有张园丁,和她园里的丫鬟,大概就这些人吧。”晋夫人一一回答,见赋启扒着饭没说话,后又问道,“看您不太知情的样子,王妃可是没有给您送礼物?”
“我不需要那些廉价的民间玩意儿。”赋启说。
“妾身认为,或许王爷您该反思一下您和王妃的关系了,终归是夫妻,所谓家和万事兴,不应把界线划的太过分明。”晋夫人说。
“只要她不出现,没什么是不和的。”赋启说。
“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赋启刚说完,刘光光就端着一碗菜走了进来。
赋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去你园子里给你送兔肉,结果你园子里的丫头说你在赋启这儿,早知道就一并送到赋启这儿来的。”刘光光一边跟晋夫人说话一边将东西放到餐桌上。
“我有给你留一份的哦,不过我把两份放一个碗里了。”刘光光转头跟赋启说。
“拿走,我不吃这种东西。”赋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厌烦,他语气不善的说。
刘光光站在桌子边看着他,觉得有点尴尬,她愣了一会儿说,“我今天心情挺好的,不跟你计较了,东西我放这儿了,你要是不吃就倒掉好了,你们慢慢用餐,我先走啦。”
刘光光笑着跟晋夫人点了一下头表示告别,努力的保持着微笑转身离开了。刚走出主屋大门,就听到屋里传来赋启的声音,“来人,把这东西倒掉。”
刘光光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真的好难,好想放弃啊。
隔天,赋启去上早朝,在小花园里看见老张头儿,便随意问了一句,“近来在王府里可是待的习惯,王妃可有刁难你?”
老张头儿愣了一下,他都在这王府干了好几年了,王爷怎么突然问他习惯不习惯,他赶紧摇摇头回答道,“习惯习惯,王爷府上待遇很好,我老张头儿待的很习惯。”
赋启皱了一下眉,又继续问,“那王妃呢?”
“哦哦,王妃,王妃自从失忆之后就再也没有刁难过下人了,您先前不是问过嘛。”老张头儿说。
“哦,那她与你相处得如何?”赋启又问。
“王妃失忆后似乎就喜欢上了我的工作,所以我们相处的还不错,您每天放朝的时候也有看到,王妃都会和我一起打理花园,昨天王妃说她挣到了工钱,还给老奴买了一盒核桃酥。”老张头儿说。
“哦,核桃酥。”总算是问出来了,赋启听完就径直离开了,留下老张头儿在那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放朝之后,他又将念之叫来,问了问关于王妃身上发生的那些奇异变化的原因可有调查出来,顺便打量了一下念之的新剑鞘。
“王妃的事情尚未调查出原因。”念之回复说。
“哦,那继续调查。”赋启说,然后看着念之的剑鞘又问道,“剑鞘的尺寸不太合适,怎么不用定制的?”
“王妃从集市上买的,难免会有点不吻合。”念之回复。
“哦,那下去吧。”
“是。”
原来是剑鞘。
赋启又如法炮制的问出了小桃的胭脂。
夜里他躺在床上,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天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他为什么要拐弯抹角的去知道刘光光送谁什么礼物了?他为什么会因为她口口声声说最喜欢他却送了这么多人礼物唯独没有送他而心烦气躁?而那女人先前对他的热情其实都是装的?完全是当他好戏弄?然后玩够了觉得没意思所以又去做其他事儿了?还是这也是她的伎俩?故意先对他很好,然后又故意回避他,最后还故意让他看到她给别人买了礼物?
赋启烦躁的将被子盖过头顶,真想一掌拍晕自己,大晚上居然在想那女人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明天还要不要去上早朝了?
又到了每月三次能听时修上数学课的时候了,中午去国学馆的时候要路过首饰店,本想回来再拿,可是以她接到快递短信下一分钟就出现在收发室的尿性,她还是没忍住停下了马车,进去将那一对戒指取了出来。一对对于王室贵族来说很廉价的银戒,也没有镶嵌什么宝石之类的东西,但戒指上的花样很独特,简单而大方。刘光光想象着赋启拿到戒指后的反应,他会不会也和她一样很喜欢这对戒指,还是根本就不屑一顾,转个身就随便扔哪儿了?不管了,就这样吧,她这次是真的想送他这份礼物,不是为了能得到他的什么回馈,至于他怎么看待它也就不关她的事儿了。
下午的课因为时修在机构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提前散学了,刘光光本想着既然这样就回集市去吃臊子面吧,她老是一到下午四点就肚子饿,然而时修却突然问她,想不想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刘光光一听,眼睛都亮了,去啊去啊当然要去啊,这可是相当于进□□参观了啊。
刘光光问他,“这样的机构不需很保密吗,随便什么人都能参观?”
“那倒不是,你不能进到大家办公的地方,但是还有很多其他的地方可以参观,如果你要是觉得无聊也可以不去了。”时修说。
“我去我去,不过你要你帮我打个掩护,别让赋启看到我。”刘光光赶紧说道。
“好。”
时修带着刘光光走进了机构大门,跟她说明哪儿哪儿能去看,哪儿又不能进去,不能进的地方都有护卫,让她注意到就是了。刘光光看了一下四周,其实还是挺失望的,好小,说好的□□呢,气派呢?可是既然是自己要跟着来的,那还是四处看看好了。
“你要实在觉得无聊,我去把休息室给你打开,里面有一些书可以看,这个点儿大家都要工作,不会走到那边去。”时修善解人意的说道。
“好啊,那我先去转转再去看书好啦。”刘光光说。
“嗯,我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来找你,我们一起回去,行吗?”时修说。
“可以哒。”刘光光笑着回答,其实心里有点点不情愿,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也就是她至少还要饿两个小时,本来是可以去吃臊子面的,瞎好奇个什么劲儿。
时修将刘光光安顿好之后,就回去工作了,他也知道这里没什么好玩儿的,但他知道刘光光一定会好奇,就为了能和她多待一会儿,他发现自己还真是越来越不择手段了。
刘光光到处转了转,还真是特别无聊的地方呢,还是去看书好了。
她刚走进休息室,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大门关起来的声音。刘光光惊吓的回过头,一个陌生的男人已插好门栓,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你要干什么?”刘光光后退着问道,眼前的情况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实的恐惧,因为正如时修所说,这里没什么人来,而唯一的来者却不善。
“早就听说时修近来一直跟个小倌黏在一起,我还不信,没想到他还真好这口儿,竟恩爱到带到机构来了?”男人逆着光慢慢走来,刘光光逐渐看清楚了他那双阴鸷的眼睛。
“你不要过来,我有后台的我跟你讲。”刘光光强行冷静的说道。
“呵!你觉得时修会为了一个小倌来和我闹翻?”男人不屑的说。
“我......我的后台还有三王爷,你识相点就不要再过来!”刘光光已经退到了书架前,她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你这小倌倒是好本事,合着还不止有一个主儿啊。倒是三王爷要真也是你的主儿,这可有趣了,是不是因为你真的很诱人?”男人说着就撩起刘光光的一根耳发,吓得刘光光赶紧跑开,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臂,死死的固定在书架前。
“你放开我,我,我我根本就不是男的。”刘光光不敢去看他,她强咬着牙龈,眼睛里却还是湿润了。
“你这胆小的模样确实不像是男人,真是妖精,既然已经从了那么多人,不如也委身于我可好,我不嫌弃你脏,我喜欢脏东西。”男人靠近她的耳朵调戏的说。
“你滚开,老子真不是男人,你他妈的死基佬,你摸摸老子的胸,老子是女的!”刘光光一边使劲推开他一边哭着说。
“就吓哭了啊,还真像个女人,可惜了,你这胸不可能是一个女人的胸,若你真想成为一个女人,我可以帮你把它弄大。”男人摸着刘光光的胸,□□的说。
刘光光泪流满面,今天的裹胸布缠多了......
“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啊!”
“你可以尽情的喊,外面的下人都是看着我进来的,你觉得他们会管你这个小倌?”男人说着就要去解刘光光的衣带,刘光光挣扎着要踹他,却被男人死死的铐住了,她第一次感受到男人和女人之间力量的巨大差异,这个男人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把她双手固定住,而她被男人这样侵犯着竟一点反抗力都没有,男人下身紧紧的贴着她的大腿,刘光光感受到了那根坚硬的玩意儿。
“救命啊!”刘光光开始扯破了嗓子喊道,也不再顾虑赋启会不会发现她了。
“救命啊!”
“赋启,救我啊!”
但没叫几声就被男人嫌吵而捏住了她下巴,再也喊不出来。
办公处离休息室至少有一百米远,刘光光的声音要能传到那边去,也只剩了一个很难察觉到的微弱声音。
赋启总感觉听到了刘光光的声音,只是这一次不是在跟他问好,而是在喊救命,最近刘光光搞得他心情很烦躁,这次又莫名奇妙的出现她呼救的幻听,让他的更加平静不下来,他走出屋子想吹吹风,结果一出门,那声音竟然更加变得更加清晰。赋启皱起了眉,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开始朝休息室方向走,之后越走越快,最后狂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