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孟出门派人夹请辛母米婉华来书房六等米婉华讲来盯牲蛾训早凡经站起身来,仔细地打量着米婉华,之后伸开双臂颤声道“依尼娜,真的是你,你受苦了。”
米婉华已经泪流满面扑到卑路斯怀里。叔侄两人抱头失声痛哭,借此机会麦仲肥仔细打量了一下旁边站立的鹘突舍利,此时的鹘突舍利一直板着的脸上也满是激动之色。
这种场景黑猛却有些看不下去了,只因卑路斯的年龄与米婉华的年龄相若,只相差几岁而已。拥抱礼在西域的礼节里本就很通用,麦仲肥前世也已经习惯,但在黑猛眼里却不是这样。
黑猛低“哼了一声,就向卑路斯走去,一脸激动的鹘突舍利警觉地看了黑猛一眼,插在了黑猛与卑路斯之间。
已经感觉出不对的安仲肥一把把黑猛拉住,低声喝道“猛子,你做什么?”
黑猛用手一指卑路斯“他”
麦仲肥一愣后很快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冲黑猛一笑低声道“这是他们国家的礼节,你没见我都没动吗?你急个什么劲!”嘴上随如此,心里却也被黑猛的真挚所感动。拍了拍黑猛的肩膀道“心意我领了,谢谢!”
黑猛这才放松了身体,仍然很敌视地看了一眼卑路斯后摇了摇头自语道“他们国家这礼节不好,很不好。”听的麦仲肥哑然失笑。
米婉华哭够了,放开卑路斯又与鹘突舍利拥抱了一下。一脸激动的鹘突舍利低声用波斯语道“公主,真的是您啊!王室成员如今只剩殿下和您了。”听的米婉华才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流淌。麦仲肥把米婉华轻轻搂进怀里,用手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在她耳边轻声安慰了几句,心里却在想着刚才鹘突舍利的那句话。
米婉华曾经教过麦仲肥波斯语,但麦仲肥对此不是太感兴趣,尤其是波斯的样子古怪的文字更是把麦仲肥看的一个头两个大。但也并不是没有效果,麦仲肥虽然不会和写,但却能听懂。
从鹘突舍利的话里,麦仲肥听出鹘突舍利是个忠实于波斯皇室的人。如果以他作为突破口会不会有效果呢?只是不太清楚他是否是属于愚忠那种类型。如果可以的话,麦仲肥要为自己儿子的将来做一番打算,毕竟麦道的血统里有一半是波斯皇室血统。
等他们哭够了。麦仲肥让黑猛去安排家庭宴会。一下子多出个比自己还要七八岁的娘家叔叔来,让麦仲肥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四个月后李治带着老婆和文武百官终于回到了都城长安。太子李贤与麦仲肥带着留守官员出长安十里前去迎接。
在明德殿上参见朝贺已毕,群臣散去。李治单独留下麦仲肥随他移驾到紫震殿,而没有象往常一样去宁心殿,君臣落座后李治谈起了这次出巡的感受。
李治这次封禅出巡总共办了三件事情:一、泰山上自我夸耀了一番,令右相来济做了一篇十分华美的祭天文告,当着观礼的各国使节在祭坛上焚化。
二、泰山祭天完毕当然要去曲卓拜祀永垂不朽的孔老夫子。在这里李治才明白世家的势力是何等壮观,只要在曲阜,脚下的土地都是孔家的,曲阜县令非孔姓不得担任,正象麦仲肥所言曲卓就是个国中之国。这对李治的震动不可谓不大。
三、拜祀完孔子后的李治,越想越生气,孔子还向自己的老祖宗老子请教过学问,如今老子反不如孔子身后显赫。
原本打算完毕就回长安的李治命令旅行队伍转道奔老子的家乡亳州。在毫州,李治更加隆重的拜祭了老子并加封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并诏拨款项与毫州刺史收购老君堂周围土地,扩建老君堂。一切效仿曲阜孔庙的规模。
听完李治得意洋洋的自述,麦仲肥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李治的心态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人都死了几百年了,那里还在乎死后的尊荣?
不过李治此举却也向世人表明了在皇帝的眼中并不是只有儒门之人才可以步入庙堂。对这一麦仲肥倒是很赞同,一家独大未必是什么好事。
李治与麦仲肥东拉西扯地谈了足有半个时辰后,这才感慨地对麦仲肥道“仲肥!这次出巡令联大开眼界,虽然有各地官员故意装扮出来粉饰太平的痕迹,但总体上我大唐还是盛世的迹象。这些都与你们这些股脑之臣的弹精竭虑分不开。联打算将你的爵个再升一下,道宗郡王复爵后,灵国公这个爵位联打算敕封给你,你意下如何?不会又打算请辞吧?”
“陛下!臣本无意为官。但造化弄人,先后受到先皇与陛下的青睐,臣如今已经个极人臣,陛下再要加封臣恐引起其他朝臣的不满,那样臣恐”
“你多虑了联就是要让其他臣右二,只要与联同心,联不吝官爵赏赐六何况父皇临终阶凹过,对于你联可以放心使用。以父皇看人的眼光之老道,绝不会出错的。”
“陛下”麦仲肥要没有一感动那是假的。
在太宗皇帝的儿子里面,李治是最适合做朋友的。李治为人坦荡,心机不深,但却并不傻,很多事情他都看的很明白。唯一的弱是缺乏主动性,就是所谓的谋而不动那种人。不到紧要关头往往不会下决。
看到麦仲肥眼中的一丝感动,李治一笑站起身,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后接着道“联还是半王时就与你相熟,这一晃十几年,对于你的为人联不敢彻底了解,但对你的熟悉程度不亚于与你亲近的任何人,甚至更多。唯一让联不明白的就是你想要追求的目标到底是什么?联对这一很好奇,你能告诉联吗?”麦仲肥也站起身来,笑着道“其实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早先臣一直想成为一个富可敌国的人,等真正拥有了后,又觉得没什么意思。正赶上先皇让臣处理北疆事物,臣便想成为一个治世能臣,用尽心思把北疆改变成了如今的面貌,陛下又把臣调入京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个置。如今臣已经四十出头,倒是有些明白了自己的追求。”
“来听听,你明白后的追求是什么?”李治很有兴趣地看着麦仲肥问道。
“原来臣一直在享受着各种过程。由穷到富也罢,由一个不入流的官员到现在的位极人臣也罢。包括把北疆从一个荒僻的蛮荒之地变成如今东、北、西最大、最繁华的工商贸之地也罢,臣在这些改变里感受着希望,所以臣的追求就是努力创造变迁的过程,在这过程里臣感到了快乐,至于结果是什么臣反而并不太在意。”
李治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缓缓道“你这番话的意思,联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就是道家提倡的师法自然,无为、无不为的道理?”
麦仲肥也认真想了想后道“陛下!可能吧。这个臣也不是很明白。不过这所有的一切,臣都是在凭着本心在做,成也罢!败也罢!对臣来都是一样,臣只知道臣就是青羊宫中的一个道士,原来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实话,臣真的很想辞官去做个闲云野鹤
麦仲肥完后,紫震殿立着的一座屏风后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之后再也没有了声音。
见麦仲肥扭头扫视那座屏风,李治笑道“那是皇后,已经走了。李老爱卿你也出来吧。”
在另一座屏风后转出须皆白的李绩,对李治一拱手道“老臣参见陛下
看到麦仲肥一脸的狐疑李治笑着进一步解释道“在回京的路上联与皇后和李老爱卿闲聊时,聊到你。一致认为你是个治世之能臣。但皇后认为你心思很重,在走权臣之路,似有所图。李老爱卿也认同此。只有联深知你性格闲散,为人淡漠,所谓的权臣也是联强塞给你的。只是联同样想知道你的追求究竟是什么,故此才有今日之问
一边的李绩抚须头道“今日听仲肥所言,令老夫无语。还是陛下知人,竟能把仲肥了解的如此深刻。只是老夫依然认为仲肥你另有所图。你似乎一直有洞中观火的预见,天下之事似乎没有你不知道的。尖底海船之事老夫也已经听闻,而且你虽然没有去过吐蕃和波斯。却对那里的风土民情了如指掌,这一切都令老夫很费解。”
李治头“是,联也有这种感觉。似乎你对天下之事无所不知。”
想要打消这一老一的怀疑,麦仲肥还是想要靠那套道祖提示来搪塞。至于武后自己要行权臣之道的法麦仲肥不得不认真对待,一着不慎自己很可能会成第二个长孙无忌。
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后,麦仲肥对李治拱手道“陛下,臣确实知道不少天下的事情。臣幼年时受伤,醒来后心脑里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些东西一直藏在臣的心底,只有眼前的事物触动后才能冒出来。当臣看到我们的战船时,尖底海船的样子就从臣的心里冒出来,看到吐蕃与波斯使者时,他们那里的地形地貌以及民情也同样冒出来。想来是跟臣的六久神掐一样是被道祖一起灌输进来的。”
麦仲肥的一番话让李治与李绩听的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世上真有不学而知的人?
“何况我大唐”麦仲肥看了两人一眼后,接着道,却突然停顿住,脸上做出迷茫之色。
看到麦仲肥脸上的异样,李治与李绩异口同声地问道“我大唐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