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和元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凝意眯了下眼,你说的莫不是狗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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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真相
四爷这座府邸是康熙三十三年修建, 他们从阿哥所搬出来后检查过外围院墙并无差池。
狗洞这东西寻常人不会爬,府中晚上有人巡逻,真要做些什么也容易被发现。
主子爷命苏培盛将董鄂氏所用的熏香和香粉全数送到了周大夫处。赵和元又道, 主子, 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凝意抚着眉心, 你叫上周华未一道去一趟锦琉院中。若真的是她,那么昨晚必定从狗洞进去过。让周华未拿着香料去狗洞周围以及锦琉房中, 窗台等各个地方做比对。
李氏入府几年,一切有香味的东西用的都是府中分发下去的月例。
凝意将视线收拢, 等赵和元身影消失在屋内,她再次端着汤喝了起来, 汤味甚弄,鲜香美味, 火腿的咸味非常好的融入其中,将各种食材的鲜味发挥的淋漓尽致。
八仙过海闹罗汉和佛跳墙都很好, 就唯独一个缺点贵!很快见了碗底, 凝意递给霜降,再来一碗。
是。霜降笑着道, 主子很喜欢喝汤,不过还是得多吃些菜。让孙嬷嬷知道了,准得说您贪吃却又不顾及腹中小阿哥。
此事前厅,小李氏弹了第二首曲子, 四爷神态懒散,抬手:张起麟,赏。
张起麟端着一支梅花簪子给小李氏, 主儿快收下。
小李氏收了赏, 含羞带怯的望了上首那人一眼。
李氏差点捏断筷子, 等小李氏回去时不阴不阳的说,妹妹当真好才情。我与你在同个院里住了许久,竟从不曾发现妹妹还有这等才艺?
闻言,小李氏赧然,姐姐这两年都顾着二位格格,妹妹这点小心思怎能比得上二位格格在爷心中的分量?
哟!胆子肥了啊。
李氏捏着筷子,你是为何进府的?
只简简单单一句话,听着不像威胁,却逼得小李氏面色苍白。
她低头咬唇,不甘心的抠着掌心。
晚宴,众人吃的心思频生。
快结束时,霜降从后头过来,将几个精美的盒子送给了后院几位主。
李氏、小李氏和舒穆禄氏都是绢花。
芊主儿。霜降站在马佳氏身边,将盒子送到她面前,这是福晋赏给您的。福晋道芊主儿是后院顶顶聪慧的人儿,以后若是无事可以常来正院坐坐。
马佳氏忙起身谢过,等打开盒子时,她还是惊了一下。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根金镶玉的簪子,玉质通透,握在手中还颇有些分量,这赏赐未免
这是福晋的心意。霜降不着痕迹的替她盖上盒子。
马佳氏垂眼沉默,过了会儿矮身:今儿怕是不方便,明儿我来给福晋谢恩。
霜降嘴角一直挂着笑容,马佳氏这头结束,她站在了董鄂氏面前。
只见她将那盒子放在董鄂氏那张桌子上,福晋知道清主儿素来喜欢香粉,这盒香粉是宫中德妃娘娘赏赐给福晋的。福晋这些时日怀着身孕不能用,为了不白白浪费这香粉,福晋便想着送给您了。
董鄂氏指尖微颤,德妃娘娘赏赐的,我怎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寻常人家必定是买不到的。香粉放个一年半载也不会过期,福晋大可以等小阿哥生下来后再用的。霜降姑娘,这礼我收不得。
霜降得了凝意的吩咐,四爷又自始至终都不曾阻拦。
主儿何必妄自菲薄?霜降含笑道,再好的东西也得有人赏识不是?您可要打开瞧瞧?
话赶话说到这里,董鄂氏自然不能不瞧,她放下帕子打开盒子。
瞧见里头静静躺着的香粉盒子,董鄂氏瞳孔微缩,慌乱间撞掉了身前的杯碗盘碟。
主儿怎么这么不小心?霜降眼疾手快搀住她,春兰,还不快过来扶着。
董鄂氏强颜欢笑,推开盒子,德妃娘娘赏赐的东西太贵重,那必定是福晋才能用的起的。爷,妾身不过是一介侍妾,于您的子嗣上也无功,怎能受福晋这么好的礼?
她知道与霜降推拒无用,索性直接去求了四爷。
四爷摩挲着酒杯,手指细细勾画酒杯轮廓。
闻言不过轻抬了眉,福晋赏赐,你就受着。百般推诿难不成是对福晋不敬?
董鄂氏愈发惊颤。
霜降跪在她身边不卑不亢,主子爷,福晋是觉得有愧于清主儿,所以才将这香粉赐予清主儿。
哦?四爷淡淡应道,说说看。
当日红花一事,后头虽说查明是文竹怂恿海棠算计清主儿,但主儿还是受了苦。福晋道那事本是针对她的,清主儿是被无辜牵连。这么长时间,福晋一直为当初没补偿清主儿后悔。今日是新年第一天,福晋便想趁着这大好的日子将去年的遗憾弥补弥补。
董鄂氏眉梢重重跳了两下,撑着桌子的手腕不停抖动。
额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全身都透着从骨子里渗出来的虚弱。
马佳氏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忙拿着帕子替她擦汗,你这是怎么了?怎的出这么多汗?可是身子不舒服。
没董鄂氏捂着心口,嘴唇泛白。
四爷不咸不淡的打量她,眯眼:马佳氏,将盒子里的香粉打开。
马佳氏得了令,打开盒子,又开了香粉,浓郁的芝兰味冲入鼻腔。
她忍不住鼻子痒,打了两个喷嚏,这味道好生浓郁,可闻着怪好闻的。姐姐平日很喜欢芝兰味,我闻着倒是与你的很相似。
妹妹说笑了,我的东西怎能与宫里的相比?董鄂氏强撑着,那冲鼻的味道让她头昏脑涨,比起这股晕眩,惧怕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砰!
上首,四爷猛的摔了碗,一步一步走到董鄂氏面前,拽着她的手腕将人拖出了位子,这香粉,你当真不认得?
董鄂氏被迫跪在地上,妾身,妾身真的不认得。妾身是喜欢芝兰味,但这味道浓郁纯正,比妾身的香粉好上许多。爷,妾身
额娘从未赏赐福晋香粉。四爷冷声道,所以,这些香粉都源自于府中。
爷?董鄂氏捂着胸口,妾身不懂您在说什么。
昨晚,你去过西跨院。四爷并未在问她,而是陈述事实。
李氏愣住,爷?昨晚董鄂氏并未来过西跨院。
李主儿。张起麟给她答疑解惑,昨晚清主儿不仅进了西跨院,她还去了大格格屋里。您先前说大格格在戌时一刻就睡着了,可没过多久,大格格就醒了。大格格并不是突然醒的,而是有人拿着浓郁的香粉促使大格格醒来的。
李氏听得仔细,每一句每一个字,你说董鄂氏算计了我和锦琉?
张起麟自不敢将这结论从自个儿手中说出来,他只道:爷已经掌握了证据。
董鄂氏眼中的不甘一点一点冒出来,最后集聚在眼底,紧紧抓着四爷衣袍,是,妾身不甘心!那日,妾身本就是无妄之灾,妾身不过是奉命行事,如果不做,万一真是福晋的命令,妾身日后怎么在府中立足?爷从小长在后宫,当知后宫争斗不断,各宫娘娘谁的手上是干净的?您知道,后院不太平,女人间的争斗往往是不动声色置人于死地,妾身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与福晋何干。四爷道。
董鄂氏笑的凄厉,福晋是您的嫡妻,妾身这辈子不可能拥有的东西她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拥有。可凭什么,妾身也是受了福晋的连累,凭什么妾身就该受那般苦,就该独守空闺!而她怀了身孕不说,竟受了老天爷如此眷顾,那还是个双胎!
双胎二字一出,李氏震惊的碰翻手边酒壶。
小李氏和舒穆禄氏也忙低下头,将眼底情绪全数压在暗处。
马佳氏眸色渐渐加深
爷,您告诉妾身,妾身要怎么平衡?董鄂氏瘫坐在地上,将这些话说出来后,她的脸色反而好了许多。
四爷沉沉看着她,福晋无辜。
那妾身就不无辜了吗?董鄂氏笑的癫狂。
你有这个心。四爷神色愈发冷淡,你既如此恨那日算计的人,为何不将矛头对准东跨院,反而算计锦琉针对福晋?
*
爷处置了董鄂氏。霜降回来禀报,董鄂氏起了歹心,是一心想让大格格撞上您的胎。她还知道您腹中是双胎,可见其用心险恶。
凝意恩了一声,霜降,她说的也有道理。红花一事,她的确是受我连累。
主子。霜降摇头,那为何文竹和海棠会找上董鄂氏,而非马佳氏?显而易见,董鄂氏必定本就是个有野心的人
有野心有什么不好?在这后院,谁没有野心?凝意并不可怜也不同情董鄂氏。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些时日她愈发多愁善感。
主子爷留了她性命,将董鄂氏关在屋里不许出门,连伺候的春兰也没留给她。
凝意点点头,神态恹恹的,直到腹中被踢了两下,她惊的差点从床上坐起来,快!孩子踢我了。
呀!霜降也很开心,张太医说该有胎动了,您腹中的小主子会时常踢您。
方才那两下可有劲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我肚子里打拳呢。凝意抚着肚子,此刻又没了动静。
小主子说不定刚闹完又睡下了。霜降伺候凝意洗漱,今儿闹了这么大一场您也累了,奴婢见你眉间疲倦,您该早些休息。
凝意也的确累了,但四爷还没回来。
爷在哪里?
霜降收拾枕头的动作一顿,主子爷送大格格回西跨院了。大格格抱着主子爷的胳膊不肯走,乳娘和李主儿都哄了,但还是没用。主子,您先睡吧。
凝意咬了咬唇,眼眶莫名发酸,当着霜降的面簌簌落泪,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枕头上。
这可把霜降吓坏了,忙打了温热的帕子给凝意擦脸,主子,您该放宽心。这些时日主子爷一直在正院,爷心里是有您的。但那几位格格都是爷的女儿,爷总不能不见她们。
我知道呀。凝意怅然若失,伸出手接住那泪珠,可不开心又不能憋在心里。憋久了心情抑郁,说不定我就做出傻事了。
霜降心疼的揉着凝意的肩膀,主子这么坚强,怎么就会做傻事?您若是真的不开心,奴婢和赵和元去一趟西跨院,把主子爷给您请回来好不好?
男人啊!闻言,凝意扁了扁唇,这一次抓得住,下一次难道就能抓住啦?
霜降想了想,那您就不管了吗?
管。凝意止住泪水,但我只赌这一次!
她不可能低声下气去求四爷只疼她一个人,所以她愿意作一次妖,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四爷一个机会。
若四爷拿不住,那她以后就好好养着两个孩子,吃吃喝喝玩玩,保重身体,日后乖乖坐上太后之位,岂不也是人生赢家?
凝意仰躺在床上,抚着肚子给还未出生的孩子道歉,额娘得利用一下你们啦。霜降,去西跨院,就说我身子不适,请爷回来。
霜降松了口气,满脸笑容欠身:是,奴婢这就去。
西跨院,风铃候在屋外,瞧见霜降她便心生不好,霜降姐姐来啦。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主子爷呢?霜降也不废话。
风铃笑的得意,主子爷正在里头陪咱们主儿和大格格三格格呢。二位格格是主子爷的女儿,这些时日没见,主子爷也甚是想念。
霜降笑容不变,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便将风铃那股子得意压入尘埃:恩,我不着急,我在门口等着。
风铃强撑着,只怕姐姐要无功而返。
福晋怀着双胎本就辛苦,如今福晋身子不适,你敢拦着我?霜降轻飘飘反驳。
风铃笑意僵在唇角,暗暗呢喃:也不知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
霜降十指交握放在身前,闻言漫不经心抬了抬眉,哪怕是假不舒服,你我都只是奴婢,你敢拦着?
厚重挡帘被掀开,四爷和李氏先后出来。
瞧见霜降,李氏神色莫名,眼中不悦不甘十分明显。
霜降没搭理风铃,跪在四爷面前:回禀主子爷,福晋身子不适,请您回去瞧上一瞧。
四爷眉眼微动,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两下。
没等他说话,李氏便道:福晋当真身子不适?
李主儿这话奴婢可不敢回。霜降低头,规规矩矩跪在原地。
若真不适,你是福晋的贴身丫鬟,怎的还这般不着急?李氏蹙眉,我瞧你眉间并无焦急之色。
霜降沉默。
李氏以为拿捏了凝意把柄,正得意的想在四爷面前多说几句凝意的坏话。
可没等她开口,四爷已经越过霜降往外走去。
张起麟似是早有准备,高喊:去正院。
伺候的一行人鱼贯而出。
王以诚留在原地等霜降:霜降,你快起来吧。
霜降起身,她素来是沉稳的,但今日这一出,她便知自家主子是不打算再让了!
李主儿,奴婢先告退了。
李氏咬唇,红润唇瓣全是齿痕,甚至有边角被咬破渗出血丝,福晋不素来看不起这一套的么?
霜降盈盈一笑,可福晋也说了,有用的法子自然得用,不用白不用不是吗?李主儿今日让主子爷过来,不也是用了法子吗?您用孩子,咱们主子也用孩子,谁胜谁负,如今不是很清楚了吗?
李氏冷笑,霜降,你最好盼着福晋能恩宠不衰。不然你们几个若落到旁人手里,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霜降点头,这才告辞。
等出了院门,王以诚好奇极了,你方才与李主儿说什么了?我瞧李主儿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你呢。
没说什么。霜降摇摇头,快步跟上了前头四爷等人。
正院,凝意打着哈欠,听着外头声音。
直到一串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才重新躺下。
过了不久,有人推门而入,又掀开挡帘一路走进,最后站在床边。
居高临下看着她,却未置一词,也并无任何举动。
凝意腹诽,她不用睁眼都知道这是四爷。
身上的威压太明显了,可只有威压,明明从外头刚回来的四爷浑身上下都不带一丝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