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眯起眼睛确认半天,发出犹豫的声音:“毛笔?”
“还有颜料。”路闻莺又从书柜里翻出一个小圆桶,朝陶桃晃了晃。桶里传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装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罐。
陶桃指了指圆桶,又指了指毛笔,眉头皱了起来:“要干什么?”
“人体彩绘,试过么?”路闻莺问道。
陶桃摇摇头:“没试过,但是见过——不会要拿我比划吧?”
“确实有这个打算。”路闻莺淡淡地应道,把几只毛笔和水粉笔揣进圆桶里,关上书柜的玻璃门,走到陶桃身边:“况且这种触感也能带来快感,不是么?”
陶桃嘴角上扬,不禁连声感慨:“哇哦,路导不是没有经验吗,怎么比我还会玩。”
“阅片量丰富而已。”路闻莺环顾四周,朝杵在内墙边上的布艺沙发扬了扬下巴:“躺到那里?”
也没有更好的选择。陶桃轻笑一声,叁步并作两步蹦到沙发上,放松地往垫子上一仰,整个人陷了下去。
她抬起头,忽然发现房门顶上有道幕帘,好像是投影屏。
“还真是家庭影院?”她来了兴致,“要不要放点儿电影?”
“想看什么?”路闻莺坐到陶桃侧边,放下手中的彩绘工具,从旁边的架子上摸出遥控器,按亮了投影仪。
“爱情电影,最好是有做爱场景的。”陶桃支起身子,悄无声息地搂住男人的腰,丰满的乳房贴紧他的后背,故意将话说得暧昧。
路闻莺默不作声,按动遥控器按钮,选中一部上世纪的爱情影片,画质不怎么清晰。
古早的片头音乐响了起来,带有悠扬的交响风味。陶桃随音乐的节奏伸出舌头,在男人白皙的脖颈上舔舐回旋,若有似无,舐出一道莹亮的湿迹。同时不忘勾起手指,轻轻解开白衬衫上的纽扣,露出衣衫下的赤裸胸膛。
书房里的灯已经尽数关闭,只有顶上的投影仪发出蓝莹莹的光,很像幻想作品中的月亮,将路闻莺的肤色衬得苍白到近乎透明,像早期人像摄影钟爱过的那种病弱少男。
或许他真是玻璃做的。
陶桃一面想,一面用指尖在他胸膛上打圈,然后一路向下,径直伸进裤裆里,握住那团蓄势待发的海绵肉。只消揉弄几下,它便从底裤中探出头来。
路闻莺身体一颤,忽然握住陶桃的手腕,低声警告道:“刚才说过,这次不做到最后,对你对我都好。”
一直波澜不惊的声音,难得带了焦躁的喘息,仿佛往平静的湖面掷入石子,荡出千层涟漪。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或许他也害怕,害怕万一进入这个女人的身体中,害怕同她灵肉交合后,先前说的那些底线和原则会全部崩塌。
如果只在体外还好,只在外面的话,好歹还有层暧昧不明的窗户纸隔阂在中间,只要不捅破,两个人就都能心安理得。
闻言,陶桃戏谑地松开手,笑容比方才更加灿烂:“知道,我也不会在没有安全措施的情况下让它进来,就是习惯了,总忍不住。”
总忍不住调戏男人的肉棒。
眼见它被自己把玩到傲人挺立,陶桃显然心满意足了一点。她直起身体,解开腰带,把工装裤连同里面的内裤一起脱了下去,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
“刚才湿漉漉的穿了半天,难受死了。”她眯起眼睛,把内裤甩到一边,然后躺到沙发上舒展开身体,手臂一抬,转过男人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你不是想用艺术家的方法帮我解决欲望吗?来,赶紧干正事吧。”
陶桃笑盈盈的,特意摆了个勾人的妖娆姿势,像只慵懒的猫儿,眼睛弯成了一道缝。
路闻莺盯着她光溜溜的下半身看了一会儿,喉咙一滚,问道:“我该怎样做?”
陶桃一愣,不禁嗤笑出声:“搞什么,刚才明明说笔尖能带来快感,我还以为你很有经验,经常把那些人体模特弄出快感来。”
路闻莺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腰:“没有,我只在自己身上画过。”
陶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他腰腹部看到几条斑斓的彩色线条,像蕴藏咒语的纹身,或者古老部族的图腾。
她情不自禁地伸长胳膊,手掌在他的皮肤上游走,像要被吸进去似的。
“不管怎么说,”陶桃抬起头,轻声嘱咐男人,“不如先把衣服脱掉?”
她身上还剩了件针织衫,紧身无袖的那种,将上半身修饰得凹凸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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