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湍急的泸水之上架桥,这还真不是人干的活。
可没办法,如果桥不架,战马就无法去到泸水之北,说不定还会出现各种问题等等。
为此。
李炎不得不让人在泸水之上架桥,哪怕困难重重,也得办。
各种大树被砍倒。
要么成整体的,要么被锯锯开。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许敬他们驾船赶到之时,桥也被架起来了。
“殿下,你真不能怪我。泸水本就湍急,再加上我们又是逆流而上,现在能赶来,已经是最快的了。”许敬见李炎板个着黑脸,知道李炎此刻心情非常的不好。
李炎瞧了瞧对岸众将士开始把马匹赶到北岸来,随之望了一眼泸水之上的船只道:“你赶紧把对面的马匹都弄到这边来再说。”
李炎确实不高兴。
等了一个月了,这许敬才来。
放谁身上会高兴。
不过,李炎也能理解,但还是得装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来。
双方一起使力。
在数天之后,所有的马匹终于是弄到了泸水北岸。
随着这一批战马一到泸水北岸后,各军的团长就开始意动了。
这不。
当李炎一回到会川城之后,这几位就跟了过来,把李炎堵在衙门内院,“殿下,你可不能偏心。我们狼军二团怎么着也要分上一些战马,哪怕没有一千,也得要八百吧。”
“郭末,你想得真美呢,还想要八百。你也不看看你们二团的战绩,连我都没法看了。殿下,我狼军一团战绩刚刚的,无论如何,你都得分我狼军一团一千匹战马。”郭末一开口,这苏冒立马就喷了起来。
而此时袁正守也向着李炎喊道:“殿下,我虎军一团可是实打实的。认战绩,我虎军一团绝对一骑绝尘,所以,殿下,我虎军一团也得要一些战马。”
“殿下,我虎军二团是不是也得分上一些战马啊。”任由也不甘落后了。
众人是你一言我一语的。
可李炎却是只是淡淡的笑着,根本不回任何话。
战马只有四千多匹。
即便西川有不到两千战马可用,但这些可是朝廷报备过的战马,他们可不会去抢,去争的。
而现在从南诏弄来的这几千匹战马,对于他们任何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大诱惑。
不管是奔袭也好,还是突袭也罢,更或者用在托运战备之物时,那也是可以减轻众将士们的负担的。
所以。
这四人把李炎堵在这衙门内院,其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李炎分战马给他们。
好在他们不会打架,要不然,袁正守绝对能把其他三人给压得死死的。
好半天下来后。
争也争了,板也叫了,四人一直等着李炎开口呢。
李炎揉了揉脸颊道:“马,我是不会分给你们的,你们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时宽和任由他们到南诏弄来这些战马,说道理,也确实该分到各团去。但我却是想成立两个骑兵团,所以,这些战马,我乃是要弄回成都府去。想来,你们应该懂我说的话。”
骑兵团。
李炎此言一抛,四人纷纷止了嘴。
建立骑兵团的作用,并不是攻打南诏之用。
他们更是知道,骑兵团只适合于北方作战,或者大漠等地。
而在南诏水域诸多,就算是成立了骑兵团,也只能说是无用武之地罢了。
至于南诏为何有如此多的战马,那也是南诏为了应对吐蕃国之用的而已,不过,当下却是便宜了李炎了。
当然。
李炎说要组建骑兵团之事,他们四人一听之下,第一反应的就是组建骑兵团是为了应对朝廷。
但话点到为止,他们也明白李炎话中之意。
“殿下,这马,我们不要了。骑兵团比我们来得更实在,我支持殿下组建骑兵团。”
“对,这马我们不要了。”
瞬间,四人纷纷说不要战马了。
想要也没法给啊。
李炎轻轻的点了点头,“当下之时,你们都得抓紧训练。特别是狼军一团、二团,还有虎军新兵们。至于东南营,和西南营这两大营的兵马,我准备重新打乱,然后再组建一个军,你们看如何?”
“殿下,东南营和西南营人数众多,而且训练又不足,要不,由我团派出一些训练精英前去辅导。而这两大营要组建一个军的话,那估计得有四个团了吧。”任由说道。
李炎看了看其他三人。
其他三人也纷纷点了头。
李炎见状,放声道:“那就由虎军二团派出一些训练精英去东南、西南两大营。另外,记得多观察一下哪些人可用,可用的到时候可以提拔起来。”
任由接受这个指示。
“虎军新兵,我计划组建虎军三团,你们可有何人可推荐为团长的人选?”李炎继续问道。
郭末一见虎军多了一个团长的名额后,立马站了出来,“殿下,你可记得杜凡?我觉得他可行,他原来乃是我麾下一副将,做事沉稳,老练。”
李炎摇了摇头,“杜凡我识得,但他却不适合虎军三团团长之职,不过,杜凡觉得他更适合做支援工作。至于进攻,以及指挥,还是稍有欠缺。你好好培养他,说不定以后能有大用。”
李炎的否决,到也没有让郭末不高兴。
而李炎所说的话,郭末也是认同的。
杜凡乃是他狼军一团的一营长,更是他郭末以前的副将,他郭末要是不了解杜凡,那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呢。
李炎一一指出杜凡的缺点来,足见李炎对各团各营级的带长人物有所了解了。
说来。
李炎并没有记得这么多,而是时宽是时不时的在他李炎面前提醒,李炎的脑中才会有这些东西。
要不然,两军四团如此多的校尉两级作战指挥员,他李炎又哪里记得全。
下到副排长,上到各团长。
这可不是简单的几个人名。
虎军三团还未成立,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
而李炎组建虎军三团,会以一大团,带一个加强营。
这个加强营,李炎计划准备弄成一个编外营,主要是用来支援作用的。
比如战事打得比较激烈之时,这个加强营就会扑上去。
简单的说来,就是一个王牌罢了。
用新兵做王牌,着实有些让人笑掉大牙。
但李炎的各军不是刚刚组建不到半年嘛,而且虎军新兵也已经参加了战事,如果再磨练一下,未来可期的。
再者。
王牌可不仅是这个加强营,以后会增加到加强团。
至于如何转变,如何变化,李炎脑中已经有了明确的思路。
训练。
训练。
各种训练。
最基本的口令训练,再到行军训练等等。
从会川北,到和集县附近,又到河子镇,再到泸水北附近。
到处都能看到将士训练的身影。
而此时。
远在长安的朝廷,好像早已被李炎在西川弄出来动静搞习惯了。
哪怕西川突然传来说把南诏哪个都督府打下来了,朝廷此刻也不会大惊小怪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
李炎自从捉住王嵯巅,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把王嵯巅搞死了。
这让整个朝廷的人又开始针对起李炎来了。
而朝廷派到西川的使团,每隔两天就会发回一封急报回来。
西川最近的动静,朝廷现在可谓是清楚的很。
“陛下,西川组建如此多军,其所费不赀,颍王这是要西川百姓拖入水火之中啊。而且,臣还听闻,颍王当时攻打会川结束之后,更是屠杀了我边境将士上千人。如此一个好杀好斗之人,如何为节度使,又如何为亲王?陛下,还请下旨召回颍王李炎,严加惩戒。”朝议之时,一位官员站了出来。
而随之,朝廷之上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开始抨击起李炎来。
可就在众朝官们都像是达成了统一意见,集体抨击李炎之时,仇士良却是哈哈大笑道:“真是可笑啊,颍王被逼外走,去了西川,更是稳定了西川,而且还把南诏所掳我唐国的数万百姓都赎了回来,你们这些人谁能做到?你吗?还是你!都不行,可颍王殿下就做到了。西川如果没有颍王殿下,怕是早就成为了南诏的疆域了吧。”
仇士良开始拉仇恨。
而仇士良一开始拉仇恨,韦元素和杨承和他们也开始帮腔。
原来,朝堂之上基本都是一边倒。
可而今,好像变成了两股势力一般。
两边的宦官对上了,同时,也跟各朝官们也对上了。
各朝官们,以及王守澄他们想弄死李炎,可仇士良自认为拿了王淑的钱,在这朝堂之上要是不帮上一句腔的话,还真对不起他拿的这些钱。
当然,这话也只有他自己相信。
至于为何,他仇士良心知肚明。
朝堂每天都是如此,你争我夺的。
哪里空缺了,就会有无数人争相争抢这个空缺。
而最近朝廷调动各地节度使,经略使,观察使等等也确实频繁。
毕竟。
南诏已经被李炎压得死死的,而吐蕃国方面也开始有些蠢蠢欲动,甚至,就连回鹘也有了动静。
朝议之中,皇帝李昂却是一直不曾言。
除了他认为的国事需要点头之外,只要是关于李炎的事情,他一概不再说话。
哪怕就是朝堂之上的争端大到有些无法收拾之时,李昂也不多说一句。
毕竟,有着仇士良这个马前卒替他挡去这些争端,他李昂终于是体会到了,有人好办事的成果来。
朝议不欢而散。
谁也没有得好处去,但谁也没有失去什么。
打口水仗,这已经成为了朝廷惯例了。
下了朝的仇士良,又再一次的去了颍王府。
酒足饭饱之后,他的马车上又多了一些金银。
第二天。
一封密信传到了颍王府,王淑一观之后,再次进了宫去了。
“伶侗,炎弟信中所言可真?”待李昂观过密信之后,有些不敢相信。
王淑欠了欠声道:“回陛下,妾身也不知。不过,殿下即然这么说了,那想来必然是如此的。”
“好啊,好啊。从今往后,南诏不可能再能翻得起身来了。朕甚喜,甚喜。”李昂得到了王淑的确认后,很是高兴。
信中说来并没有多说什么。
李炎只是告诉李昂,南诏兵马已除,仅余数万,而且吐蕃国已经正式对南诏动了手了,以后的南诏,会每况愈下,西川边境,再不会有战乱了。
李炎没敢跟李昂说他要占据南诏。
这事不能说,也说不得。
所以,李炎只会向李昂提个醒,也算是君臣关系的原因吧,更或者是兄弟关系吧。
宫中。
廉氏再一次的跪于佛前,祷告不停。
当一宫女带着王淑前来后,廉氏立马停止了祷告。
廉氏急切的想要知道李炎的消息,拉着王淑的手急声问道:“炎儿如何了?他何时回长安?他还好吗?现在天气转冷了,他可有衣裳穿啊?”
廉氏就是如此。
丈夫死了,留下这么一个种。
可身为前前皇帝的妃子,她不能离开这宫廷。
身在皇家,烦事诸多。
当初,李炎说过,想要把她从宫中接出去的话,廉氏一直记得。
可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开始,廉氏更加的担忧自己的这个儿子。
“母妃,你也莫要担心,殿下他安好,他在西川过得很好。殿下打了胜仗,把南诏都打趴下了。而且,殿下还把当年南诏掳去的数万百姓接了回来,当地的百姓,对殿下遵从有佳。”王淑扶着廉氏,出言宽慰起廉氏来。
廉氏听完王淑的话,脸上挂起了喜色,但话却是不一样,“我不期望炎儿立功建业,我只希望炎儿平安无事。南诏也好,还是吐蕃也罢,这些是朝廷的事情,跟炎儿无关的。如果不是那些人执意要把炎儿从长安弄出去,炎儿也不会到西川这种地方吃这种苦的。”
天下的母亲都担忧自己的儿子在外头受了苦,吃了亏。
可身为李家子嗣的李炎,如果不做点什么,那还真对不起他这个李炎之名了。
不管李炎是在长安也好,还是去了西川也罢。
他毕竟是李氏之子的。
王淑听着廉氏的话,心里也与着廉氏的想法有些类同了,但同时,心中又有另外一个声音阻止她,不要这么想,不要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