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一开始选对了位置,我也不介意留你一命,只是现在,你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
“你不能杀我。”察觉到凤倾月身上释放的淡淡杀意,保罗心下微慌,急忙抛出自己最后的筹码,“你别忘了,我握有蓝氏百分之三十九的股权,和余氏百分百的股权。如果我一死,这些股权就会落进别人手里,到时你会更加麻烦。”
“保罗,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自作聪明的人往往最后死得更惨?”对于保罗的话,凤倾月只是淡淡一笑,凤眸深处有着暗光流转,浓如墨,让人永远也看不清她的真实想法,“如果我告诉你,你死了之后,那些股份都会自然到我手里,你信吗?”
像是小孩子玩游戏,凤倾月面上有着淡淡的趣味和诱哄,但眼眸深处的霸气和自信,保罗并没有错过,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她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这三天时间,是他自己为自己挖掘的坟墓。
不知为什么,有了这个认知,保罗反而渐渐平静下来,就那样静静的望着凤倾月,金眸深处是任何人也无法读懂的落寂,“火凤真不愧是火凤,我很期待,你将男贞派彻底摧毁的那天。”
说着,保罗淡淡一笑,从未有过的纯净笑容,让凤倾月呆愣了一下,而正是这一下,保罗突然间出手,快如闪电的直取凤倾月的心脏。
“找死!”
凤眸一凛,在保罗的手即将碰上凤倾月胸口的一刻,她的周身倏地燃起一层火焰,淡淡的红光散发出来,触手即燃,火焰沿着保罗的手开始向他的周身蔓延。
“真好,终于要结束了。”看着已经蔓延至手臂处的火焰,保罗眼底竟然浮现出一丝释然和解脱,一双金眸凝望凤倾月,眼底有着淡淡的感激。
“谢谢。”当着两个字出口时,火焰已经快速蔓延至保罗全身,随着这两个字落下,彻底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凤倾月怔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保罗的意思,凤眸深处盈起一丝复杂,淡淡的望着保罗消失的地方,最终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记得,她在调查血族资料时,曾看到过这样一段记载:人类的非自然死亡方式是自杀和他杀,吸血鬼也是一样,在漫长的时间内,忍受寂寞,枯燥的生活,饶是高贵而又善变的血族,也忍不住产生自杀的念头。但是,因为身为撒旦的子民,从诞生起就匍匐在撒旦的脚下,是很难有能力挣脱束缚,做出违反本能的自杀手段。
而且,即使在强大的刺激下挣脱束缚,自杀而亡,也是十分难看狰狞的死法,所以,血族很少选择这种不高贵的死法。所以,他们往往会选定一个人,一个他们认为配得上的人,不断的给予那人刺激,毁坏那人的生活,从而激发那人的对自己产生强大的恨意,让对手杀了自己,而达成他杀的目的。
保罗最后的话,不知为何,就让她想到了那段记载,其实,保罗应该早就厌倦了这样无休止的生命,可是他没有自杀的权力,只能在漫长的生活中寻找自己的乐趣,随带寻找他自己认为配杀掉自己的人。
真的很变态,但也很悲哀。
凤倾月淡淡的撇了撇嘴,倒是没有太大的心绪起伏,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死的权力,对于她来说,保罗只是她找到男贞派的线索,而她对于保罗来说,只是摆脱撒旦命运的利刃。如今,相互利用完毕,一切也就结束了。
举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眸子微眯了一下,淡淡的开口问道:“怎么样,刚才查探到一些什么?”随着家里一个接着一个的男人怀孕,她想到除掉男贞派的念头也更加迫切,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不安因子潜藏于她的生活之中,要么一举歼灭,要么就潜伏起来,等待时机成熟,趁其不备一口咬死。
“男贞宗主似乎在练一门功夫,如今正处在闭关期,暂时分不出精力来对付主子。除了米国的黑手党,倭国的山口组织,全球还有十个国家拥有他们的人,而且都身居高位,或在政界,商界,黑道,都拥有十分高的地位,这些是男贞派的底牌。至于男贞派所处位置,两人均没有想到,似乎连他们也不知道。”北二淡淡的说出自己所探到的信息,对于凤倾月和那两人之前的对话,没有一丝疑问。
“连他们也不知道吗?”凤倾月微眯着双眼靠在椅背之上,双眼望着虚空的地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名修真者的修为不高,她本也没想过要从他身上探听太多,但是保罗是男贞派的护法,她本以为能够了解得多一些,谁知还是什么也没有。男贞派真就藏得这么深,还是男贞派的人由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保罗,自然也就无法从保罗身上得到什么资料,凤倾月相信是后者。
北二探听的信息很有限,但对于目前的她来说,也已经足够了,随着她对男贞派的了解越来越多,也大概掌握了男贞派的行为模式,只要她还没有碰到他们的核心部分,他们就不会倾巢而出,这样反倒给了她足够的时间。
米国黑手党,倭国山口组织,这才是她如今急需面对的,其他的暂时都还对她构不成威胁,因为凤氏在z国,只要齐国强还在位一天,z国的政界和商界,都还是她凤倾月说了算。
在脑子里将一切整理清楚,凤倾月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如今连蓝氏和余氏也被凤氏吞并,z国就再没有男贞派能够对付她的筹码,也就为她争取了一定的时间。
至于凤帮,随着霍非和保罗等人的死亡,男贞派因为也会对她重新进行评估,暂时不会再有所动作,或许,他们也会趁着这个时间休养生息,将黑手党和山口组织进行一次整合,暗地里开始对凤帮下手。
确定没有遗漏的信息,凤倾月才缓缓坐直身体,转眼看了看蓝氏已经渐渐稳定的股市,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如今保罗已死,要将他手里的股份动一点手脚,弄到自己名下,在z国几乎没有什么难度。
“走吧。”随手关上电脑,凤倾月淡笑着站起身,既然还有时间休养生息,她更愿意留在家里陪着那群男人。
北二送凤倾月回到别墅后,自己就开车离开了,反正那栋别墅有不少人保护,也不多他一个。
刚一打开别墅的大门,凤倾月就看到了剑拔弩张的一幕。
“蓝傲风,你说,你选那边?”
客厅里,所有的男人全在,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唯独蓝傲风一个人站在中央,嘴角还是挂着那抹优雅的笑意,可仔细看去,那笑十分僵硬,隐隐还带着抽搐的迹象。
凤倾月嘴角抖了抖,这些人又在闹那般?
“呐,小蓝蓝,别说小爷针对你,小爷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小爷的阵营有小彬彬和小夜夜,绝对是强强联合,争宠的强手,别选错了位置。”夭寐姿态慵懒的靠在一根柱子上,随手摆弄着手里的一根红色小皮鞭,看上去万事不上心,说出口的话却暗藏威胁。
汗!凤倾月后脑滑下一排浓密的黑线,争宠?!
“妖孽,你就省省口水吧,就你那个阵营还叫强强联合,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郭旭不屑的睇了他一眼,整个人靠坐在沙发之上,似有意似无意轻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嘴角挂着一抹恬静的笑意,出口的话却也引人深思,“蓝傲风,你最好还是考虑清楚,咱们这方有我,大哥,克,都是元老级的人物,在倾月心里的分量自然是最重的,你若是选了我们这边,以后在这个家里,绝对没人会为难你。”
“蓝傲风,别被他们的表象给骗了,他们拉你进他们的阵营,只是想瓜分你的侍寝日,对你没半毛钱好处。”白若辰原本正在和凌落说着什么,闻言微微转过头,瞥了蓝傲风一眼,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教导道:“其实,看家里的格局就知道,我们这边人最多,除了我,凌落,清幽,还有小莫尼,在人数上就已经占了优势,更何况,我们这边有两个孩子,若论分量,在这个家里是当之无愧的。你想想,一个北凰,一个南风护法,一个圣子,一个血族之王,个个身份显赫,在月儿心中更是无可取代,一个初恋,一个哥哥,一个护花使者,一个弟弟,绝对的超然地位。”
瀑布汗!凤倾月瞪大的双眼,不可思议的瞪着那腹黑男,这厮不去拉皮条太可惜了,各种利弊分析透彻,看似不争,却将所有的一切摊开在蓝傲风面前,要他清楚的选对队伍。
眸光不自觉移向角落里的寒星,还是那厮好,安安静静的坐着,不争不抢。
等等,怎么好像少了一个人?
凤眸在屋子里少了一圈,凤倾月终于发现少了谁,紫龙!
想想也就明白过来,那厮昨晚必定被她收拾得很惨,又不敢用灵力疗伤,他那高傲的性子又不允许自己在一群男人面前处于弱势,自然就窝在屋子里自我疗伤,真是活受罪!
凤倾月摇了摇头,有些无语的扶额,以往她一回家,这群男人绝对会最快发现,今天她都在门口站了好几分钟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可见这群男人对这次‘谈判’有多认真了。
“小白,少拿孩子说事儿。”夭寐挺了挺自己一点异样也没有的肚子,将小皮鞭抵在嘴角,貌似温柔的笑着,“如今,三方都有孩子,这个不能成为地位的论断,小不点儿人不在,自然暂时不算在内。如今小凌子一个,小郭子一个,小爷也有了,那三方就是打成平手了,你们的队伍已经四个人了,再多一个就五个了,小爷怕你们这肉不好分,特意为你们减轻一点负担。再说了……”眸子转向蓝傲风,一副‘我是好人’的架势盯着蓝傲风,“小蓝蓝,你想清楚,清幽是不与人一起侍寝的,小凌子也是,那你顶多能够多出两天,实际并不划算。”
对于这个,郭旭也附和着点了点头,转眸望向蓝傲风,认真的道:“所以,你真正应该考虑的,是我和妖孽的队伍,白若辰的队伍可以直接排除,这样才有利于家里地位的均衡发展。”
成吉思汗!这个还有均衡发展吗?凤倾月好笑的勾了勾唇,突然觉得这群男人越来越有瞎扯的潜质,干脆也不出声,抱着膀子靠在门上,悠哉悠哉的看着一群男人胡掰乱扯。
“但是,”郭旭的话还未完,抬手指了指妖孽等人,状似惋惜的摇了摇头,“他们那方已经有一个商界的了,你掺合进去也得不到确切的地位,倒不如加入我们,我们对于商业上的事情一窍不通,这样才能凸显出你的特别,在这个家的特别。”
说着,还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余光斜向嘴角抽搐的阎克,被迫,阎克也跟着点了点头,一副‘你们就当没看见我’的神情。
“大哥?”见萧羽飞没出声,郭旭又将视线移了过去,眼中明明白白写着:帮忙,先忽悠进自己的队伍再说。
萧羽飞一身家居服,姿态随意的靠坐在沙发之上,接收到郭旭的目光,也只是淡淡的瞥了蓝傲风一眼,“蓝总裁是聪明人,怎样选择,相信蓝总裁心里最有数,克是第一个进入这家的男人,他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蓝总裁不会不知道的。”
“对对。”郭旭忙不迭的点头,暗地里偷偷对着萧羽飞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大哥聪明,直接搬出最有利的筹码,又省去不少口水。
都是被那死妖孽给闹得,害他最近脑子也不好使了,老是没事儿说些浪费口水的话,这个习惯不好,得改改。
“没错,小克克在这个家的地位的确超然。”对于这一点,夭寐也从不否认,尽管家里多了这么多男人,但是凤倾月对阎克,一直保留了最初的那一份怜惜。
慵懒的从柱子上站起身身子,一个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总是多了一份说不出的魅惑,只见他举步走到蓝傲风面前,微微倾身,将嘴巴靠近蓝傲风,不知道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话未说完,蓝傲风眼前就是一亮,张了张嘴,还来不及回答夭寐,郭旭又插言进来。
“蓝傲风,你可别被那妖孽给忽悠了,你是刚进入这个家,不知道那妖孽的习性,他专忽悠新人,你别被他卖了,还乐呵呵的帮他数钱,不然你这一世英名,就全给毁了。”
菱唇开始疯狂的抽搐起来,若不是知道这群男人的身份,凤倾月都忍不住要为他们鼓掌了,就这口才,一人一句,比那些谈判专家也丝毫不逊色,还处处攻击人的软肋,抓住对方的心理走向,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说出对自己这方最有利的辩驳。
此刻,蓝傲风已经是满头大汗,在面对商场上那些如狼似虎的人,他也没有现在这种感觉,眼瞧着一屋子男人虎视眈眈的视线,好像他一选错战队,下一刻就会扑上来把他给撕成碎片。
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蓝傲风嘴角抽搐的开口:“你们究竟想怎样?”他不就是在幕清幽口渴时,好心的帮对方倒了一杯水吗?这群人有必要这样逼着他吗?
他也是觉得既然进入这个家,就应该将这些人当做家人来看待,毕竟他从小就失去父母,失去家庭,心底其实一直很渴望家的感觉,家的温暖。
在父母用他们的身躯保护他性命的一刻,他的心就已经封闭了,是那个女人重新开启了他的心,让他愿意再次感受外界的温暖,只是为毛……这种温暖会分帮结派的?
“我们不想怎样。”夭寐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也不想逼他选的,谁叫他倒水的对象偏偏是幕清幽,幕清幽那方已经四个人了,西莫尼就是因为和幕清幽走得太近,而选择那方的战队。
如今蓝傲风为幕清幽倒水,明显就是一个信号。
幕清幽修真之后,身上总有着一股很奇怪的亲和力,不争不抢,总让人感觉十分舒服,一屋子男人对他都特别有好感,万一蓝傲风和他走得近一点,难保不会和西莫尼一样,站到他的那方,他们决不允许家里出现严重的实力悬殊,这才拉开了这场大战。
“小蓝蓝,小爷为了你好,尽快选一方站队吧,不然真的会死人的。”媚眼紧锁住蓝傲风,十分认真的开口。看似劝慰,眼底却暗藏威胁。
蓝傲风身后是一堵又一堵黑线墙,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墙的内外形成了明显的格局,一方是天堂,一方是地狱。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选了,我自己一个战队!”蓝傲风被逼急了,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懒得再做那样无谓的选队。
话落,蓝傲风明显感觉屋子里的氛围变了,周身的空气好似在瞬间被人抽走,进入了低气压时代,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十分的不顺畅,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下一刻就能让他毙命。
眼帘偷偷的掀起一角,打量着一屋子的男人,却见所有人都盯着他,那目光,比起杀父仇人也不遑多让。
良久,就在蓝傲风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那种低气压顿时散去,仿佛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般,所有人都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小郭子,这局打平。”夭寐重新走回柱子前,慵懒的靠在柱子上,垂眼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挂着狐狸般的笑意,“你们那方是三个人,我们这方也是三个人,至于小蓝蓝嘛……”眼尾若有似无的瞟向蓝傲风,嘴边的笑意渐渐转变,直看得蓝傲风一身鸡皮疙瘩,他才淡淡的移开了视线,“看他的样子,是认为家里还会继续添人,等待着成为那方的领袖人物。”
一句话,就将蓝傲风推至风口浪尖,蓝傲风无语的撑着头,坦诚的接收着一屋子男人敌视的目光,淡然了,蛋定了。
‘啪啪啪!’的掌声在门边响起,众人一齐转头望去,当看见靠在门上的女人时,都是一怔。
“冤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夭寐怕怕的缩了缩脖子,一双媚眼四处转了转,在心里计算着,凤倾月听到了多少。
“刚进门,没听到多少。”凤倾月轻笑着站直身子,反手关上房门,走到沙发前坐下,见一屋子男人都是一副颇不自在的模样,好笑的勾了勾唇,“你们在说什么?继续啊。”
“呃,你渴不渴?”阎克尴尬的站起身,眸子四处瞟了瞟,不等凤倾月回答,就一溜烟冲进厨房,半响也没有出来。
如同郭旭所说,他是第一个进入这家的,应该维护家里的和平,但他不是超人,斗不过一屋子男人,何况还有一个不安分的兄弟时刻冲在最前沿,他就只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尽量不让自己被搅合进去,这叫明哲保身,大哥以前教过他的。
凤倾月抬眼望着厨房方向,眼底划过一抹浓浓的笑意,为毛她会觉得,家里这群男人越来越可爱了呢?
“冤家,你儿子踢我了。”担心凤倾月追问之前的事情,某妖孽扭着腰走到凤倾月身边坐下,一手摸着平坦的小腹,一手撑着后腰,可怜巴巴的望着凤倾月。
话落,就感觉屋子里的氛围有些诡异,夭寐愣愣的眨了眨眼,他说错什么了吗?他记得前几日,小凌子说这话的时候,冤家分明还高兴的去哄小凌子来着?
转眼看了看凌落的肚子,再对比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盲目争宠的某妖孽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什么,嘴角狠狠的抖动了一下,直接将脸藏在了太平洋深处,坚持道:“腰酸,给揉揉。”
“卧槽!妖孽,你能不能再瞎一点?”郭旭受不了的望向夭寐,一副见鬼的神情,“你这才几个月,就开始腰酸了?还那什么?踢你肚子?能不能再瞎一点?!”
“干什么,你不服吗?”夭寐仰着头顶了回去,他已经够囧了,这该死的小郭子居然拆台,“小爷怀的是冤家的种,这么早就有反应,那说明冤家基因良好,种子霸道,发育优良,将来生出来的孩子,德智体美劳样样皆优,你不懂别乱说!”
这下,一屋子人都用见鬼的目光盯着夭寐,心里暗暗竖起了大拇指,能够将脸藏得这样深,就已经让他们甘拜下风了。
凤倾月眼角狠狠的抽了一下,有些好笑望着夭寐,就算明知道他是在瞎掰,也将手落在了他的后腰,轻柔的替他揉捏起来,“还酸吗?”
夭寐直接闹了个大红脸,直接将头埋进凤倾月胸前,闷闷的摇了摇头,“不酸了。”这就是他爱的女人,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却还是这样无条件的宠着他,呵护着他,这样的宠就像是毒药,会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倾月,我的腰也酸。”郭旭不甘寂寞的凑了过去,指了指自己的后腰,一副委屈的神色。
凤倾月好笑一手搂住一个,将手放在他们的后腰,轻柔的替他们按摩起来。
见状,一屋子男人都没再说什么,眼底却透出淡淡的暖意,目光望向那个一脸温柔笑意的女人,眼底翻涌的,是无悔的深情。
“对了。”凤倾月像是想到什么,转头对萧羽飞说道:“派人盯紧米国黑手党和倭国山口组织,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错,男贞派果然已经控制了那两个帮派。”
“黑手党和山口组织都是男贞派的人?”萧羽飞微微皱眉,眉心拧起淡淡的担忧,“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凤帮的成立已经势不可挡,现在收手也来不及了,要不要将分散在金三角和拉斯维加斯的人都召回来?”毕竟z国才是他们的总部,男贞派的手就算再长,在z国也别想再掀起什么风浪。
“不用。”凤倾月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不停,替夭寐和郭旭轻柔的揉捏着,脑子却是飞速运转起来,“如果我猜得不错,男贞派暂时不会再有什么动作。”
“为什么?”萧羽飞微怔,其他人也望向凤倾月,眼底皆写着疑惑。
从她去米国开始,男贞派的人就一波接着一波的来袭,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男贞派已经容不下她,一定会赶尽杀绝,为什么她会那么笃定,男贞派暂时不会再有动作?
凤倾月淡笑着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让他们自己去想,半响,夜斯,萧羽飞,蓝傲风三人率先明白过来。
“冤家,究竟为什么?”夭寐挠了挠头,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是他太笨了吗?
“夭夭仔细想想,从三年前到现在,男贞派的人出手通常是在什么情况下。”凤倾月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头,慢慢引导他自己分析理解。
“除了最初两次刺杀是在毫无预备的情况下,从越南那一次开始,男贞派的人就没有主动出手过。”夭寐撑着下巴,慢慢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的道:“每一次,都是冤家发展壮大一点,男贞派的人就会出面进行打压,越南是因为冤家闯进了他们的地盘,让他们有了危机感,霍非是因为见到了雪球,和霍老来z国,知道你在打拉斯维加斯的主意,才不得不对你动手?!”
夭寐恍然明白了什么,思路也越来越清晰,“三年前,从冤家出现开始,男贞派的宗主就一直在闭关,正是因为他闭关,男贞派里少了主心骨,没有人敢擅自行动,试着两次暗杀失败之后,他们也渐渐硒鼓作息。毕竟经历了上万年,他们变得开始不相信万年前的传言,不相信冤家仅凭一人之力,就可以灭了整个男贞派,所以他们也就放弃了继续暗杀。
一直到冤家闯进越南的地界,越南是那个紫眸男人看上的地盘,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地盘,就借着火凤之名,实际是想趁机除掉你,顺便吞掉金三角,只是他没料到,会突然出现一个雪球,致使左思睿失手。当时霍非会在暗处,就说明霍非也是越南帮的一员,他为了吞掉拉斯维加斯,才继续留在霍老身边,他的目的就是吞掉拉斯维加斯。
之后霍佳在z国出事,霍老迫不得已用拉斯维加斯一半的地盘换取霍佳,也就等于冤家从霍非手里抢走了他谋划多年的东西,他之所以找上了冤家,用拉斯维加斯另一半地盘为筹码,实际是想混进炎帮,如果可以就吞掉炎帮,拿回拉斯维加斯。只是他发现自己没有那个实力,就用计将冤家骗去了澳大利亚,想要除掉冤家,夺回拉斯维加斯。
后来发生的事情应该也在霍非的意料之外,加上他的失忆,冤家的失踪,越南帮也就成了紫眸男人一个人的地盘,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冤家成全了紫眸男人,帮他除掉了霍非。
三年来,男贞派的人都没有找过霍非,就是因为紫眸男人,他巴不得霍非永远也回不去,越南帮就是他一个人的,直到冤家再次出现,霍非又有了价值,那些人才会再次找上霍非。
但是他们之所以一直不动作,就是觉得没必要,只要冤家没有威胁到他们的地位,他们就觉得没必要,可惜他们所有人里出现了一个异数,何军擅自行动,最终激怒了你,却不料在总统府内暴露了自己,遭到你的击杀。从何军失利起,潜藏在z国的男贞派人就已经全部撤走,去了米国投靠黑手党,想要重新拓展势力。
随着凤氏的成立,男贞派的野心也越来越大,打起了血族的主意,但是因为‘绝煞’的插手,最后那枚戒指还是落在了冤家的手里,也就在无形中再次将冤家推到了和他们对立的局面,紫眸男人发现你身份的同时,他也打起了凤氏的主意,所以想要抓走我们,趁机要挟你,可是他们没那么大的本事,最后就转而求其次,抓走了蓝傲风和夜斯。
原本,他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算冤家你不去,他们也会从蓝傲风和夜斯的手里拿走暗夜和蓝氏的股份,但是冤家你去了,他们自然成了对付你的最好利器,只是紫眸男人最后还是失败了,还因此赔上了越南帮。
越南帮应该是男贞派在东南亚最大的利益传输站,少了越南帮也就切断了他们的利益链条,其中遭受损失最严重的,应该就是保罗,加上那枚戒指,保罗自然就来了z国,想要从冤家手里夺走那枚戒指。
他们应该来过我们家,但是发现仅凭他们,根本不可能办成什么,就将主意打在了凤氏,暗夜,蓝氏身上,最终选择狙击蓝氏。”
夭寐一口气说完,双眼瞪得大大的,原来,所有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不止,”凤倾月笑着扯了扯唇,“从男贞派每次动手的情况来看,男贞派内部的分化已经十分严重,只要男贞宗主不在,男贞派必定大乱,每个人都想要做人上人,清除异己是必然的。如果我猜得不错,男贞派有不少的护法,每一名护法手里都掌握了一批人,自成一派,将男贞派分化了。”
“所以我们要从分化这个问题上下手,将男贞派的内部矛盾调至最高,使得他们自相残杀,而不会分出时间来对付我们。”萧羽飞笑着接了下一句,丹凤眼里划过一道寒芒,使人不寒而栗。
“还要赶在男贞宗主出关之前,将男贞派的内部矛盾彻底激化。”夜斯也填了一句,转眼看向凤倾月,蹙眉道:“黑道上的事情我和蓝傲风插不上手,不过男贞派商界上的人就交给我们,至于米国黑手党和倭国山口组织,就由萧羽飞和阎克负责。”
“政界上的事情老家伙可以负责,但如果不是在z国,应该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夭寐将头靠在凤倾月的肩上,想了想又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弄清楚男贞派在政界究竟有多高的位置,然后将老家伙弄去那里军事交流,趁机给人下绊子。”这个主意损是损了点,但效果十分好。
凤倾月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不用,男贞派的人野心虽然大,但短时间之内,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那样对他们都没有好处,他们隐忍了那么多年,就是想要站在最高的位置,又怎么会为了一点小事而乱了脚步?”
万年前的男贞派在她眼中或许还有一定的威胁,但是万年后的男贞派,就再也无法入她的眼,“再等等,暂时不要对男贞派有所动作,先将凤帮稳定下来,凤氏也不要明目张胆的跨出界,让左轮暗地里拓展,也不要被男贞派的人发现。”
“冤家,你不是又想躲起来吧?”夭寐斜睨着凤倾月,他记得她才回来时,有一段时间就已经失去了斗志,虽然那样的她也没什么不好,但是他更喜欢她按照自己的心走,而不是为了他们而隐藏起来。
“放心,再也不会躲了。”顺势在夭寐和郭旭脸蛋儿上亲了一下,惹得两人皆是红了脸,凤倾月才轻笑着道:“凤氏要真正的消化掉,暗夜,蓝氏,余氏,还需要一些时间,而凤帮要真正的将越南帮和金三角融合,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段时间正好可以被我们利用起来,暗地里将米国黑手党和倭国山口组织的矛盾激化。”
而且这段时间,她想将丹药炼制成功,几件事情同步进行,那样才能保证她才灭掉男贞派的同时,天上那几个老东西不会找她的麻烦。
……
午饭照旧是阎克下厨,祁彬帮手,一屋子男人好像永远各司其职,只要不是在争宠这个问题上,就能表现出绝对的默契与融洽。
“咦,紫龙呢?”阎克摆好碗筷,有些奇怪的四下张望了一下,好像今天一整天也没有看见紫龙?
凤倾月搂着幕清幽和西莫尼走到餐桌前坐下,抬眼望了望二楼,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侧头对着寒星道:“你去叫他下来吃饭。”
“啊?!”寒星一呆,想起昨晚听到的一切,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那什么,也许他不舒服吧?”
“不舒服?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不舒服的?月事来了?还是更年期到了?”夭寐撇了撇嘴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没事耍什么大牌,还是三年前的小紫比较可爱。”比较好忽悠。夭寐默默的在心里补上这一句。
“这次我赞同妖孽的说法。”要说,郭旭和夭寐还真是家里最奇怪的两人,每天斗个不停,但是在某种时候,两人之前有着不可匹敌的默契,整天看着不对盘,却总是坐在一起,明明俩看生厌,还硬是要凑在一起。
“你赞同什么,你三年前又没进门。”夭寐侧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脑袋微扬了一下,“小爷三年前就进门了,比你资历深,最有资格发表言论。”
“得了吧?”郭旭瞥了夭寐一眼,捂唇一笑,“你怎么不说,你是家里的老人,保鲜期已经过了?”
“卧槽!”夭寐猛地站起身,见凤倾月望过来,又急忙坐下,将话题绕回原处,“小寒寒,我想你还是上去看一下吧,保不准儿小紫生病了,万一有个好歹,冤家会心疼的。”
夭寐说得认真,可满桌子男人都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修真者会生病吗?这个问题根本不用想,所有人都会摇头,只是夭寐坚持的原由是什么,当目光触及凤倾月嘴角的那抹笑意时,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掀起了嘴角。
“对,寒星,你就上去看看,一家人都得在一起吃饭的,凤儿难得中午也在家,总不能他一个人搞特殊。”白若辰淡淡的帮腔,嘴角一直衔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寒!寒星恶寒的抖了抖,这屋子男人太黑了,特别是白若辰,明明已经有元婴期的修为,昨晚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居然还让他去叫紫龙,就算不被那个霸气的男人恶扁一顿,也已经会被那个男人记恨上,以后的日子别想好过。
只是,当目光对准凤倾月时,寒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向二楼走去。
在紫龙的门前犹豫了很久,就想寒星想着应该用怎样的方式,才不会让紫龙觉得难堪时,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身紫色长袍的男人站在门内,寒星顺着衣袍的视线往上,触及那张到现在也未消肿的猪头脸时,嘴角不着痕迹的抖了抖。
“那什么……”
“走吧。”紫龙淡淡的扫了寒星一眼,就凭他的修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屋子里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就一炮灰,罪魁祸首是楼下那个女人,偏偏他还不能记仇的女人。
不就是想将他的骄傲一点点粉碎吗?没什么了不起的,其他人的目光,他从来就不在乎。
紫龙高昂着头,向楼下走去,只是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看得寒星嘴角疯狂的跳起了抽筋舞。
“咦,小紫,你脚怎么了,受伤了?”见紫龙出现在楼梯口,夭寐有些奇怪的问道。原本走平路时还不明显,但是那下楼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怪异,还要微微侧身,为毛?
因为夭寐的话,众人也跟着转移视线,当看清紫龙那张猪头脸时,祁彬刚入口的汤,就这么贡献给了大地。
“咳咳咳咳……!”祁彬捂着嘴使劲咳嗽起来,直咳得眼帘都出来了,才抬眼瞄向对面的女人。这也太狠了吧?能够在紫龙脸上动土,还让他不敢用灵力修复的人,除了凤倾月,不做第二人想。
众人也是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模样,拼命忍着,忍得十分辛苦,眼尾同时瞄向那个淡定如初的女人,都在心里敲响了警钟,一定不能得罪那个女人,居然专挑脸下手,还每一拳都不留情。
看看紫龙的熊猫眼,众人同时在心底为他默哀三分钟。
“小紫,你的脚……?”没有得到答案,夭寐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为毛他觉得紫龙走路的姿势,这么眼熟呢?
在看见紫龙第一眼,萧羽飞浑身便是一僵,用脚趾头想,他也知道紫龙身上发生了什么,菊花不自觉紧了紧,那里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我没事。”
终于,走完了那一段‘漫长’的阶梯,紫龙额头已经布满汗珠,抬手狠狠在额角一抹,又触及了脸上的淤青,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遂即若无其事的放下手,走到餐桌前坐下。
“你……”萧羽飞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什么,只是他的嘴没有对方的动作快,眼看着屁股即将落在凳子上,萧羽飞无语的闭上了双眼。
果然,下一秒——
刚一坐下的男人猛地弹起,就跟弹簧似的,双手撑着桌面,上半身微微倾身,额角已是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在大理石的桌面上绽放一朵又一朵水花。
“你……?”这下,一屋子男人都看出了不对劲,神色惊疑不定的看着紫龙。
纠结的眉宇缓缓松开,对一屋子男人的目光视而不见,紫龙转身走到沙发前,拿起一个靠垫,放在的凳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的试着坐下,在调整了好几个姿势之后,他仿佛终于找到了舒服的姿势,停止了身体的摆动,再若无其事的端起面前的碗,安安静静的开始吃饭。
这一系列的过程,所有人都看在眼中,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能够无视众人到这种地步,这人还真是强大!
菱唇也跟着抽搐了两下,凤眸似有意似无意瞟向紫龙的屁股。
这一眼,‘正好’被夭寐看个正着,媚13看网速划过什么,轻笑着站起身,走到紫龙身边,在紫龙紧绷到不能再紧绷的神经下,突然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上。
肩上的力道使得身体下坠,原本半坐半就的屁股狠狠撞上了靠垫,紫龙右手的筷子猛地握紧,强忍着菊花的剧痛侧过头,一双紫眸定定的锁住夭寐的脸,眼眸深处划过一抹寒光,很快又消失无踪。
“有事?”冷冰冰的声音不含一丝人类的气息,额头上的汗珠却显示了,这人还是人类。
夭寐媚笑着将手肘放在紫龙的肩上,因为紫龙坐着,他站着,也就等于将全身的力道全部加诸在了紫龙身上,这下屁股的承受力更多了,某男额头的汗珠也就更多了。
“哎呀,小紫,你怎么了?怎么老是出虚汗?”夭寐貌似关心的问道。在紫龙杀人的目光下,他又摸了摸下巴,一脸担忧的道:“听说,一个男人常常出虚汗,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郭旭配合着问道。
这种情况下,两个整天拌嘴的男人,表现出了绝无仅有的默契,眼神交换间,很轻易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蓝傲风扶额感叹,自己果然是修为不到家,受和受之间的语言,只有受才能明白,所以,自己只能是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夭寐很是高深的站直了身体,看见紫龙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红唇边渐渐勾起一抹坏笑,凑近了紫龙耳边,却是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听说,男人经常出虚汗,多半是肾虚。”
“滚!本尊身体好得很!”紫龙猛地站起身,凌厉的眸子直射夭寐,像是下一刻就会将他撕成碎片。
可惜,那样的视线都被夭寐无视了。
只见他用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望着紫龙,扶额轻叹了一声,又围着紫龙转了半圈,在紫龙额角青筋已经快掩藏不住时,才淡淡的出声:“果然,只要是一个男人,不管你再怎样高高在上,说到能力问题,你都只能乖乖的回到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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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紫龙,家里有一个魔女,还有一群魔男,注定了他的磨难……爷为他默哀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