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洗牌的速度非常快,片刻不到的功夫,纸牌就被放进了发牌器里。
一轮发牌结束后,牌面最大的是金天佑,他有一张老K。
“老K说话。”
金天佑道:“两百万。”
英国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加五十万。”
等所有人都叫完了,轮到卞越,卞越看也不看,直接将牌覆盖住:“不跟。”
底下顿时传来一片唏嘘声,大屏幕上投影出卞越手里的牌,一张红桃三,另外一张红桃六,牌面看来不怎么大,但也不至于那么快放弃。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评委相互交头接耳,仿佛在秘密解析卞越这番操作背后隐藏的深意。
而外行人就只能一边看热闹,一边暗叹:赌王的心思深不可测,估计是想放大招。
实际上呢?卞越哪里是想放大招,他纯粹就是过来凑数,因为他答应过魏少雍,会让金天佑赢。
卞越不参与,等同于金天佑少了一个对手。而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观察一下对手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经过观察,卞越发现那个女选手倒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其他几个实力不俗,却入不了卞越的眼。
……
红将军需要清洗的钱太多,陆青龙将钱一分为二,一半交给魏少雍,另一半则留在手里搞外围盘口下注,因为是现场直播,结果揭晓后,立刻就能知道是赢还是输。
而陆青龙不光坐庄,还安排人在暗地里下注,双管齐下,加速洗钱的速度。
当卞越弃权的那一刻,那些买卞越赢得人急的直爆粗口。
更叫人难以置信的是,第一轮结果出来,赢得人竟然是金天佑。
这确实有点叫人意外,作为明星,参加这种比赛不外乎蹭热度以及增加曝光率,哪知道,对方却是一匹黑马。
经过一轮的热身赛,卞越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崔智恩。
他先干掉最强的对手,剩下的虾兵蟹将,就交给金天佑去处理。
荷官发牌结束,还是牌面最大的人说话。
“罗伯特先生,请您下注。”
罗伯特轻蔑的扫了一眼金天佑:“一千万。”
金天佑面不改色道:“跟你一千万。”
卞越挑眉:“我加注,两千五百万。”
崔智恩不知自己已经被卞越盯上了,她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也凑一凑热闹吧,我跟你。”
说完,崔智恩将面前的筹码推出去。
加注是一种心理战,要么是手里的牌足够大,要么就是吓唬吓唬其他选手,让对手赶紧放弃。
但在座的各位,有哪个是被吓大的呢?他们仿佛看穿了卞越的虚张声势,立刻跟在后面加注。
卞越原本只想送走崔智恩,没想到美国代表居然也跟了,他心说,那正好,又少了一个对手。
当筹码全都堆砌到桌上的时候,台下观众又是哗然一片,这次赌的实在太大了,而这恰恰也是赌博的魅力所在。
没有人能预知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混乱制造次序,惊险求得一线生机。总得来讲,玩的就是心跳。
台下的简薇百思不得其解:“他哪来那么多钱啊?”
自从下山以后,卞越就把她工资卡上缴了,在简薇的印象,卞越能拿出五万块就了不得了。
可他刚刚却狮子大开口,一把就下了两千五百万,都快顶她们家一年的收入了。
简薇担心,如果卞越输了,她是不是得赶紧取钱过来支援。
也不知道拉斯维加斯有没有农业银行。
卞越哪里会晓得,他在牌桌上气定神闲,而他家媳妇却在盘算等会儿上哪取钱给他应急。
荷官在发完最后一张牌后,卞越手里最大的就是一对A。剩下的两张十。
他要想赢,除非底牌也是A。但这种几率很小,因为金天佑手里握着一张。现在桌面上一共有三张A,试问,卞越有几分胜算呢?
卞越刚才不断地在加大注码,金天佑跟另外一名英国代表见情况不对,途就退下了。虽然损失了两千万,但至少还有翻身的机会。
可崔智恩跟剩下的美国选手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在卞越的推波助澜下,注码一再被加大,最后SHOWHAND的时候,连一旁的金天佑都忍不住为卞越捏了一把冷汗,感觉这场有点悬。
崔智恩斜了一眼卞越:“卞先生很自信,这一点我非常的欣赏。”
卞越抿了抿唇,勾一抹笑意道:“我也很欣赏崔小姐的淡定。”
崔智恩眼睫一颤,仿佛被击了心房一般。
崔智恩的底牌是三,而她桌上的明牌分别是两张十,两张J。
只要卞越的底牌不是A,这一局怎么看都是她赢。
美国代表看牌面像是顺子,但他清楚,他的底牌根本没办法凑成顺,可是到了这个阶段,放弃的话,钱也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并且祈祷卞越手里没有A。
卞越抬了抬下颚:“开牌!”
说罢,卞越反手将底牌掀开,坐在最前面的观众下意识的勾了脑袋。
当看见那张底牌真的是A时,崔智恩跟美国代表脸都绿了。
魏少雍眼底流露出对卞越的赞许。
他竟然一箭双雕,毫不费力的淘汰了两名选手,足见功力不凡。
同时也在心里佩服娄天钦慧眼识珠,早早的将卞越留在身边。
卞越的锋芒,在赌桌上被无限放大,他就是王,无人能敌的王。
大赛规定,有人淘汰,就要进行下一轮。
这一局是骰子。问题不大,卞越很有信心,金天佑也是如此。也许是十拿九稳了,两人皆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可就在这时,场外忽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震动。
卞越跟金天佑同时做了一个捂耳朵的手势。
场内观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扭头半拱形的窗外看过去。
原来是有人在放烟花。
巨型烟花在头顶爆破,夜空被装饰的异常璀璨。在大家欣赏烟花的时候,卞越跟金天佑却在承受着别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尤其是卞越,他握着筛盅的手竟然出现了细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