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跟着她到了电梯里,高大健硕的身子一片阴影笼着她,“小若,你刚刚不是说和我回家吗。”
清若靠着电梯抱着手臂,仰着头,吐了口红鲜艳的唇吧嗒了一下,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问他,“你刚刚和我爸我妈尴尬不?”
梁遇目光温柔带着点祈求的看着她,很专注,沉默,这个问题没办法回答。
他不回答,她无所谓的摊摊手,“你看,别说我们之间,只是你和我爸妈,我和你爸妈,你就应该能看到以后是什么样子了。”
“婚姻本来就很脆弱,这个玻璃杯摔碎了,为了再装住水,我们很努力把它粘回去,用了最好的胶水,它不漏水,可是它到处是裂纹。”
电梯到了一楼,梁遇拦着她在角落,不让出去。
外面等电梯的人有些尴尬,“额,先生,能不能让我们先上去一下,我们要回家。”
清若就仰头,看着他嘲讽的笑。
而后撞开他的肩膀往外面走,“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啊。”
她笑意盈盈的,但是梁遇周身冒着的冰冷气息太浓郁,脸黑得几乎要滴出墨来,双方都只是客气礼貌的错身,“没事没事。”
夏知打了电话过来,“快点,怎么还不出来。”
“出来了。”
夏知还要说话,就看见了握着电话走出来的清若,还有后面跟着的梁遇。
清若挂了电话,拉开车门要上车,梁遇站在旁边,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别去可不可以。”
清若回头,还是笑,“梁遇,别弄得大家都很难看,这可不是家里,这是小区里,公众场合。”
梁遇还是不想放开手,“小若,我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
她皱着眉,不想再和他说话,手臂想甩开他的手,梁遇握紧不放。
两个人的力气没有可比性。
夏知看着时间也是干着急。
清若直接坐在身上伸脚踢他,也火起来吼他,“妈的听不懂人话啊,放开我!”
梁遇结结实实挨了她一脚高跟鞋踢上来,还是紧紧握着她的手臂,摇头。
清若另一只手握着包就往他头上砸,“给脸不要,好呀,那我们都别要了!”
梁遇闭着眼睛,感受着她的包劈头盖脸砸下来,手却还是握得死死的。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夏知只能开门下车绕过来梁遇身边,先挡了清若的手,又一边说一边掰梁遇的手指,“梁总,你这样只会闹得更僵,你们两现在都不冷静,大家先分开,冷静冷静再好好谈是不是。”
清若还是挣脱手,脸上紧紧皱着眉,全是厌恶与不耐。
梁遇看着她,目光死死盯着她,耳边是夏知巴拉巴拉的话。
猛地一把推开夏知。
“嘭!”夏知撞在车上,清若惊叫起来,“夏姐!”
“唔。”夏知闷声了一声,脸色有些白,摇了摇头。
清若要下来看他,手臂还是梁遇死死捏着,一瞬间就红了眼,“梁遇你妈B,你放开老子!”
梁遇握着她手臂一甩,整个人堵住车门,伸手要来握她的下巴,清若脚上提着他头扭着不让他碰,嘴里还在骂他。
“方清若!你他妈有心没有,老子这八年就差把心掏给你了,你还要我怎样。”
清若转头就啐了他一口,“管不住生殖器的畜生!老子不稀罕你的心,拿着滚,有多远滚多远。”
梁遇倒吸一口凉气,“方清若!你非要这么伤人吗!我已经说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犯一次错,你就要把我曾经对你的好都抹杀掉吗。”
清若突然红了眼睛,目光却是死死盯着他没有半点服软,而后勾唇,笑开,“梁遇,你放手看看我的手被你捏成什么样了。”
梁遇低头,看着握着她手臂的地方,而后缓缓的,放开了手。
前面的地方已经有些紫红色的充血感,他刚刚死死捏着的地方,已经有些青紫。
清若明显是带着哭腔的,但是模样却是高傲骄傲得不可一世,仰着头看着他,“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梁总。”
梁遇看着她的手臂,木木推开。
清若下了车,夏知站在旁边靠着后座的车门,清若有些紧张,都不怎么敢碰她,“夏姐,怎么样,我开车,我们先去医院。”
夏知摇摇头,“我没事。”
清若还是不放心,“不行,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夏知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我真没事,骗你干嘛。”
清若皱着眉,“我开车吧。”
夏知看了看她的手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上了副驾驶。
清若绕到驾驶座上车,关了车门,“安全带。”
夏知寄上安全带,清若发动车子。
梁遇站在旁边,车子路过的时候,清若把驾驶座副驾驶的窗子都升起来了。
出了小区,夏知转头看着满脸眼泪的人,“先停车,我来开,我真没什么事。”
清若在路边停了车,哽咽着问,“你真没事?别骗我,疼我们就去医院。”
夏知笑了笑,抽了抽纸递给她,“真没事,撞在车上,只是听着响,我当时是人有点蒙,不是疼。”
清若接了纸巾过来擦眼泪,坐着没动,一边哭一边擦眼泪。
夏知看着她手臂叹了口气,“去医院吧,你这手要去开点药。”
清若摇摇头,擦干净了眼泪,“你来开车,我补妆,去试镜。”
夏知拿出手机看时间,清若已经开了车门下车,她也打开车门。
两个人换了座位,“现在过去迟到了。”夏知说。
清若已经擦干净了眼泪拿出了镜子,“那也要去试一试。”
夏知转头看她,笑了笑,“好,那我们去试试,不行的话明天还有一个试镜。”
“好。”
果然是迟到了,试镜在一个酒店里,她们到停车场的时候已经两点十九了。
清若瘪瘪嘴,“走吧,上去看看。”
她套了件夏知车上的薄外套,手臂上擦了粉又套了外套,现在完全看不出来。
即便是女四,试镜的人还是很多,清若是五号,已经过了。
夏知让她先坐着等一会,“我去问问看,能不能再给一个机会,你在这等我。”
“好。”
她们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坐着很多人,大多都是些当红的小花旦,还有一些和她一样,想要借这个机会翻身的‘老人’,或者一些一直没有红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