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炸雷之声,响彻天地。
书房内,巫马乐意、时永寿、凤白凝、刁天泽四人吓了一跳,不知他们被吓是因为雷声还是尹阗的话。
一直潜伏在房顶上的尹升,也被吓了一跳,他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尹阗的话,他不是被雷声吓到,到是被尹阗的话吓到,他不敢相信,大王子,自己的哥哥居然敢有这样可怕的想法。
要知道杀圣后娘娘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牵扯太多,失败被抓,罪名也太大。
尹升可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对尹阗这样的想法尹升自然不敢想,听到此话,被吓到也属正常。
看着书房内的尹阗,同父异母的兄弟,在这一刻,尹升自感对这位哥哥不甚了解,纵使从小玩到大,尹升不断的想着,想着想着,只感到尹阗可怕,尹升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
书房内,巫马乐意、凤白凝、时永寿、刁天泽四人听尹阗所说吓得暮色苍白,直直的愣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在一边的尹阗,见四人面色呆滞、四肢僵硬的模样,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吓傻了他们,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四人居然就这样的被吓住了,尹阗看着他们,很想知道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做、怎么说。
在危难时刻,情急之下,任何一个主子,都极想看见属下在此情境之下是如何表现的。
或忠勇、或退缩。
……
书房内的灯光显的更加微弱了,聚光石内聚攒的光,已所剩无几了。
有一盏灯,闪了几下,便彻底熄灭了,刹那间,书房更昏暗了几分。
巫马乐意蠕动了一下嘴唇,要开口说什么之际,他知道此事轻重,不敢造次,下意识中,他转头瞧了瞧同伴凤白凝、时永寿和刁天泽三人,见他们三人低头不语,似在思考什么,巫马乐意一时气恼。
气恼他们不该这么沉默不言,毕竟此事是主子的事情,况且关系到主子亲生母亲的事,作为属下,自然要替主子解忧,而时永寿、刁天泽、凤白凝三人在这关键时刻,在需要表态做决断的时候,却选择沉默,这让巫马乐意十分不悦,很是气恼。
巫马乐意冲着三人冷哼了一声,扭头冲着尹阗,似要开口说话,这时,尹阗也感觉到巫马乐意要开口说话了,他不作任何举动,一言不说的看着巫马乐意。
果然,巫马乐意开口说道。
“殿下,要杀圣后,算上咱巫马乐意一个,圣后这娘么,居然对殿下母亲不敬,那就是对咱巫马乐意不敬,侮辱殿下母亲,就是侮辱殿下,侮辱殿下也就是侮辱咱巫马乐意,咱不答应,殿下,你说吧,杀圣后这娘么,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呢?”
说完,巫马乐意眼神中充满期待的看向尹阗,希望得到他的回复。
听巫马乐意的话,时永寿、刁天泽、凤白凝三人,眼直勾勾的盯着巫马乐意,他们不敢相信,可以说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巫马乐意今晚是怎么了,次次说这样让人吃惊的话,难道是多喝了两杯酒的原故?还是性格本就如此?
要知道三人不是不想表态,只是事情很严重,也很严肃,况且还有诸多事情需要考虑,如怎么杀圣后?是冲入王宫还是在外设伏,伏击圣后?怎么杀?何时杀?特别是,无论得手还是未得手,之后该如何全身而退呢?
这一点才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有去无回,那无疑是去送死而已,虽然自己的命是尹阗的,但白白送死,任由谁也不会甘心的。
不管别人甘心还是不甘心,至少时永寿、刁天泽、凤白凝这三人是不甘心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去送死的,基于这一点考虑,所以他们三个人才迟迟没有表态,倒是巫马乐意这个大傻瓜,居然毫无心眼,说话不经大脑。
“你们三个以为如何呢?”
这个傻瓜巫马乐意居然扭头,带着一副冷嘲的表情看来,凤白凝瞧见之后,在心中咒骂了一声巫马乐意,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也不生气,微微含笑的说道。
“巫马兄都这么说了,咱自然不能独善其身,咱愿意听殿下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尚未说完,凤白凝转头对着巫马乐意,恶狠狠、凶巴巴的瞪了巫马乐意一眼。
巫马乐意瞧见凤白凝的眼神,当即转头避开,不与她对视。
时永寿和刁天泽也看了一眼巫马乐意,又见凤白凝都已表态,于是,也无可奈何的附和着表态了。
尹阗见他们四人,听他们所说,知道他们心中想什么,担忧什么。
“好,既然你们四个都愿意舍身忘死,本王很感动,圣后她鞭打我的母亲,当儿子的见母亲受苦,当众受辱,自然要讨回说法,这个说法就是杀掉圣后,以洗我母亲和为人子的耻辱。”
“殿下,这个咱们自然知道,殿下你就别绕圈子了,咱是个粗人,你说话直接点吧,说说,咱们该怎么杀掉圣后这娘么吧,咱巫马可是个急性子的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巫马乐意今晚真是疯了吧!
凤白凝、时永寿、刁天泽三人不约而同的这么想,又齐齐的有些吃惊的看向巫马乐意。
尹阗对巫马乐意的表现很满意,也很赞赏,便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回答巫马乐意道。
“本王听说圣后今夜秘密出了王宫,去了圣都郊外。”
巫马乐意、凤白凝、时永寿、刁天泽三人吃了一惊,既然圣后连夜冒雨出宫,定是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去办,更何况是秘密出宫,既然是秘密出宫,为何尹阗会知道,难道尹阗在宫中安插了自己亲信?
同时吃惊的还有一直潜伏在房顶上的尹升,对尹阗为何知道圣后秘密出宫的事情,尹升也惊讶万分,猜想连连。
四人虽然吃惊不小,也并未打断尹阗的说话,只听尹阗继续说道。
“圣后这。”
尹阗顿了顿,他很想骂她贱人,但毕竟是父王的女人,按照辈分说起来,也算是自己的二娘,他自己饱读诗书,是个知礼义廉耻的人,贱人两字,尹阗未说出口,而是改说“女人”二字。
“圣后这女人,天亮之前,无论有何要紧的事情,她必定回宫,在她回宫的路上,就是杀掉她最好的地方,也是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