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不冷’把张三领进诊所,她就进注射室了。
桌后的张医生看着她的背影,在那乐。
张三的目光在她俩的身上转了两圈,没出声。
张医生又给张三测了一下体温,放下体温计,对他笑了一下。
指了指注射室,让张三去打针了。
‘雪花不冷’给张三挂上了点滴,就坐他对面了。
张三看见她的脸有点红,眼睛也不大敢看自己,
就轻叹一声,从大皮兜子里拿出手机,在那翻上了。
一时间,注射室里的气氛有点怪。
直到旁边的床的患者喊护士,这种怪怪的氛围才被打破了。
‘雪花不冷’给那个人起下针,那个人就出去了。
注射室里边这下就只剩下他俩了。
张三怕再出现刚才的局面,就说:“你做护士几年了?”
‘雪花不冷’说:“快两年了。”
她看了一眼点滴瓶子,见点的有点快,就把点滴管上的小轮子往下推了推。
弄完了这些,她问张三:“你是做啥的呀?”
张三说:“俺是打鱼的。”
她问:“在哪打鱼呀?”
张三说:“哪都去,哪里有鱼,就到哪打。”
过了一会,她又问:“你是本地人吗?”
张三说:“不是,俺是外地的。”
张三问她:“你是本地人吗?”
她说:“我也不是,我是在这上的卫校,毕业后,就在这当护士了。”
张三问:“那你住在哪里呀?”
她往楼上看了一眼,说:“这里有宿舍。”
正这个时候,张医生拿个本子进来了。
她看了一眼‘雪花不冷’,对张三说:“看你的年龄是二十八,你结婚了吗?”
这话一下子就把张三给问住了。他想了想,
说:“结了,又离了。”
张三这样的实话实说,一个是性格使然,
一个是他也想探探,像自己这样的,有过婚史的男的,在女生中的前景咋样。
‘雪花不冷’听张三这样说,脸上就闪过一丝黯然,然后转身出去了。
张医生看见她出去了,意味深长的看了张三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张三一看,知道自己这个底探的结果不咋好,看来前景很不乐观呀,
他也有点愁。也对呀,能找到老婆,谁愿意光着呀。
直到张三的点滴打完了,‘雪花不冷’也没进来,针还是张三自己拔的呢。
张三出了注射室,诊室里只有张医生在那坐着看书,‘雪花不冷’不知道干啥去了。
他又交了六十块,就出门了。
出门后,他看见‘雪花不冷’在门边上站着呢。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马路,也不知道在想啥。
张三跟她说了一声再见,她只是嗯了一声,就又去发呆了。
张三坐在车座子上,点了根烟,边抽边琢磨门市房的事。
‘雪花不冷’发完呆了,看见张三坐在电动车上抽烟,就朝着他笑了一下,回屋了。
张三没看见,光顾着想门市的事了。
这时候,一个人在张三的车后边喊:“借光,借光。”
张三回头一看,见五六个人正从旁边的房子里往外搬东西呢。
张三的电动车停的有点挡害,人家这才喊借光的。
张三把自己的车往前挪了挪,那些人就往一个小货车上装东西了。
张三往那个门市挂的牌子上一看,见上面写着红发电料行。
看来这是一家卖输电材料的,好像是不干了,黄了。
那帮人把一些电线,电表啥的装上车了,就开车走了。
最后出来的人把卷帘门拉下了,还往上面贴了一张纸。
纸上写着出租出售。贴完了,那个人转身刚想走,
张三就喊:“等一等。”
那个人就站住了。张三走过去,
递上一根烟。那个人接了,张三就给他点着了。
张三问他:“这个房要出租吗?”
那个人点了点头。
张三说:“能看看吗?”
那个人说:“你要租吗?”
张三说:“俺想看看,如果合适,俺想租。”
那个人就拿钥匙,把卷帘门打开了。
张三推开里边的玻璃门,走进去一看,见到房子糟害的够呛,墙壁都是灰突突的,
地上还扔了不少电线头子,破的下线管啥的。
张三又顺着楼梯上了二楼,见二楼用木头板子隔了几间房,也都造的挺破的,反正就跟毛坯房差不多。
唯一让张三挺满意的地方,就是这个门市够大的,楼上楼下加起来,能有二百多平。
张三看完了,就问那个人,
说:“每年的房租,你要多少呀?”
那个人说:“你要是诚心租,我也不玩虚的,一年六万,
一次交清。”
张三问:“那你想卖多少钱呀?”
那个人说:“三百万,一平一万。”
张三抓抓脑瓜,现在钱不够呀,再过两个月就好了。现在的自己是罗锅上山——钱紧呀。
张三问:“能贷款吗?”
那个人说:“能,首付要百分之三十。”
张三一听,自己没给家打过五十万的时候还够交首付的,
可现在满打满算才六十万出点头,不够呀。
买不起,还是租吧。
张三问:“你还能便宜点不?”
那个人说:“六万,我负责取暖费,这是最低价了。”
这些年,生意不好做,自然租门市的就少了。
没人租,你就得把租金下调,仔细算算,
买门市出租,都不如把钱放到银行吃利息合适呢。
三百万,放到银行,一年的利息,少说也能收九万多,房租才能收回六万,这个账谁不会算呀。
张三说:“行,这个房,俺租了,明天签合同成吗?”
那个人一听,这才放心了。
自己这个房子地势不太好,在往西就是新成区了,那里根本没几个人,
这个地段,跟街边子也差不多。
他赶紧说:“行,你别忘了拿身份证哈。”
张三问:“您贵姓呀?”
那个人说:“我姓金。”
张三跟老金换了电话号,就出了门市,开车回大院了。
到了大院,张三把四个大桶送进了空间,就去给自己泡方便面了。
张三这顿饭,也不知是该算午饭,还是晚饭,吃完了,都三点多了。
张三收拾一下,就进空间了。
空间里的太阳还在地平线上蹲着呢,一片一片的火烧云也还是老样子。
陪伴它们的除了那些大蜻蜓,还多了不少的鸟。
一群群的山燕子在天上飞过,‘叮叮叮’的叫声都快赶上戏台上敲的小锣了。
黑老鸹也跟着凑热闹,‘哇哇哇’的,它也不知道自己叫的多难听,还在那美呢。
到是有不少百灵鸟吱了哇啦叫的挺好听,算是给张三的耳朵点安慰了。
张三正听的乐呵呢,一声鹰提,把这些歌手全都给吓跑了。
张三一看,那只白色的大老鹰正在头顶上转圈呢。
张三没搭理它,就往南边遛的了。
夕阳在他的右手边,他认为自己的前面就是南方。
翻过了麒麟山,面前就是大草垫子了。
草科里,昆虫很多。张三经常一脚下去,
就会有一只杀杀虫飞出来,飞过十几米,又扑通一下砸进草丛里。
不注意,就会吓你一跳。
杀杀虫是一种大个的蚂蚱,灰黑色的外翅下,是红色的小翅,展开后,还挺漂亮的。
草地上还有不少屎壳郎,在那忙忙碌碌的滚粪球呢。
张三看了一会,突然一蹦高。
咋地了?他发现这帮家伙滚的是牛粪。
这说明,空间里不仅有野驴,牛也有呀。
张三就注意草地上的粪便了。
这一注意,他的嘴都快乐歪了。
草地上不光有牛粪,像小药丸那样的羊粪球也不老少,
还有一些马粪或者驴粪,这个张三也分不清。
看来这就是一个天然大牧场呀,抓几头牛出去卖,
可比卖鱼赚的多呀。
财迷的张三能不乐吗?
直到他看到一小堆白色的粪便,才不乐了。
为啥不乐了?这是一堆狼粪,看上去还挺新鲜呢。
张三想:“别牛没抓到,再让同名的家伙把俺给造了。”
东北人管狼叫张三儿,这不就跟张三同名同姓了吗?
靠近蒙古那边,也有人管狼叫来呆,可能是蒙语吧,这个张三也不懂。
张三正在那考虑还要不要往前走呢,天上的大老鹰就飞下来了。
这家伙啪啪两翅膀就扇他脑袋上了。
扇完了,它就往前面飞去了。
张三这个气呀,俺没招你,没惹你的,你扇俺干吗?
长两翅膀就了不得咋的呀,就能随便欺负人呗,
俺还不信这个邪了呢。张三也不怕狼了,撒开脚丫子就在后面追。
直到追出了这片草垫子了,他也没追上。
其实他追上也没招,人家在天上飞,你还能扯尾巴薅咋的呀。
大老鹰也不快飞,就在张三前面十几米的天上晃荡。
本来张三都不想追了,可一看它这个嚣张样,他就又往前跑了。
张三想:“俺让你跟俺斗气,你等着俺抓住你的,非得把你的毛拔光,看你还敢不敢跟俺得瑟了。”
大老鹰才不管张三咋想呢,只管逗着张三往前飞。
直到张三被一片柳树条子给挡住了,他才不想再追了。
他是不想追了,可大老鹰不干呀。
这家伙又飞到张三头上了,看架势,还想扑下来呢。
张三这下可真生气了,欺负人也没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呀,
这还没完了呢。他瞅冷子往上一蹦,真别说,好悬没把大老鹰的爪子给抓住,
吓的大老鹰往上一蹿,又飞高了一段
然后慢悠悠的飞到柳树条子那边去了。
张三的犟劲也上来了,扒拉开柳树条子,就追过来了。
追过来了,他也明白过来了。
自己咋跟傻狗学呢,这不是成了傻狗撵飞禽——白费劲呢吗?
想明白了,他也不跑了,改成慢慢的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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