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舀子跟所长蹲在大树后,看着警车,过了好半天,车上也没啥动静。
所长嘟囔一句:“这个傻娘们。”
就拿出烟,抽上了。
所长都抽完两根烟了,那边还是没动静。
所长说:“走吧,
这件事只能这样了,她只能认命了。”
水舀子这才明白,所长这是要放了这个女的呀。
他就对所长说:“在等一会吧,说不定她能想明白呢。”
所长没出声,就又蹲那了。
正在水舀子焦急的时候,警车的门终于开了。
那个女的小心翼翼的走下车,往四周看了一圈,见没啥人,就往村子那边走了两步。
走完了,她就又站那了。
这下把水舀子给急的呀,真想对她喊快跑了。
正在那女的犹豫之时,一阵摩托车的声音从村子那边传过来了。
水舀子仔细一看,这才放心了。
来的正是老金。他把摩托车停到自己老婆身边了,那个女的就上他的车了。
老金看了一眼警车,把手里的一个报纸包扔进车里了,就想开车走了。
所长一看,就喊了一声,把老金给叫住了。
所长走到警车边,把老金扔到警车里的报纸包给拿出来了,又还给老金了。
所长对老金说:“回去好好过日子,别轻易得罪人。”
老金就把有个混子要欺负他老婆的事跟所长说了。
所长听完后,就对老金说:“再有这事,你可以报警。
不管你老婆是不是中国人,一但有人伤害她,同样要负法律责任的。”
老金听完后,就对所长点了点头,驮着老婆回家了。
水舀子对所长伸了伸大拇哥。所长叹了口气,
说:“干民警有的时候是要讲点人情的,咱们当警察的,也要为人民考虑呀。”
水舀子听所长这么说,还有点惭愧呢。
刚才所长让他掌握点尺度,他还以为所长要老金出点钱,才能放人呢。
所以他给老金做的手势就是查钱的动作。
老金肯定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才带着钱追上来的。
第二天,那个姓朴的混子又到派出所举报老金的媳妇来了。
正好是水舀子接待的他。
水舀子把他带到审讯室,关上门,就把他给铐上了。
姓朴的混子这下就蒙圈了,他对水舀子说:“我是来举报的呀,你铐我干吗?”
水舀子说:“你自己干了啥事不知道吗?你昨天上金成根家干啥坏事了?
有人报案,说你强奸未遂,你说说这是咋回事吧?”
那家伙一听,就出汗了。
他说:“她不是中国人,你们也管吗?”
水舀子说:“只要是在中国的国土上,任何犯罪,我们都要管。”
那个混子就堆那了。
水舀子又问了问当时的情况,姓朴的混子也如实交代了。
水舀子就去找所长了。
所长看了看问询笔录,就对水舀子说:“先拘留他十五天吧,毕竟她是无国籍。”
于是那个混子就被拘留了。
等到那个混子放出来了,他也不敢在举报了。
原想老金这个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世事无常呀。
那边的国家领导人突然去世了,换成三胖子上位了。
这下边境就紧张了。
咱这边的上面,突然要求严查非法驻留的外来人员了。
可能是那边提出抗议了吧。偏偏老金还硬往枪口上撞了。
他因为在果树园子旁边的几棵松树的归属权,跟别人发生争执了。
虽然老金赢了,可那个输了的人也把他的媳妇给举报了。
这次是直接举报到市里了。
水舀子他们接到市局的通知了,也没招了,只得去抓人了。
临把人带走时,水舀子对老金说:“你给她多带点钱,
听说到那边,只要多交点钱,就会给放了。
这样她可能还会找机会,跑回来。”
老金就给老婆带了不少钱,她就被遣返了。
过了两三个月,她还真跑回来了。
后来水舀子就掉回州府了,以后的事,他也不大清楚了。
直到前两天,水舀子为了抓那个入境抢劫的人,才又到了这个小村庄。
他还向别人打听老金家的事了。
听别人说老金的老婆最后还是被遣返了,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回来。
自从他老婆被抓走后,老金就每天都到山上,用望远镜往那边看。
这一看,就是整整四年。
不管是春夏秋冬,还是下雨下雪,他从没断过。
听到这,两个女生都哭了。
六子一拍大腿,说:“靠,这个世上还真有真爱呀?”
张三问水舀子:“给他们办个结婚证不就完了吗?”
水舀子说:“那边不承认跨国婚姻,不给出材料,咱这也办不了了呀。”
张三说:“你这个就算灶王爷搬家:背黑锅了。”
水舀子说:“那能咋办呀?谁让咱是干这个工作的呢。”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张三看着不远处的小村庄,时近中午,村子里只有五六家的烟囱冒出了炊烟。
看来在这里生活的人也不多了。
水舀子看到张三盯着烟囱看,就说:“这个小村还算人多的呢,
因为有果园子,一些人在春秋都要回来侍弄果树。
有的村子,本地人都走了,土地能卖给外地人的,就都卖了。
实在卖不了得,就荒那了。”
六子说:“别说这个了,咱还是喝咱的酒吧。”
说完了,他拿起酒杯,招呼大家干杯。
张三拿起杯子,一口就给闷了。
六子放下空杯,对张三说:“看你这个熊样,咬牙切齿的,你跟啤酒有仇咋的呀?”
张三说:“滚犊子,俺跟抢俺的肉的人有仇。”
六子说:“啊呀,这个仇可不能结呀,还你成不?”
说完了,他把一块生肉夹过来,放到张三面前的盘子里了。
嘴里还说:“三哥,这块肉老香了,还你了哈,可别记仇了哈。”
这下把大家都给逗乐了。
桌上的气氛这才缓过来了。
金景花把那块生肉放到烤盘上了,她给张三夹过来一块烤好的肉,直接就塞进张三的嘴里了。
张三有点蒙,在那直抓后脑勺。
这下桌上的人就全笑了。
这时候,那边的江边上有个人朝着这边喊话,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水舀子听了一会,就拿起两瓶子啤酒,给他扔过去了。
别说,水舀子扔的还挺准的,啤酒正好落在他面前的江水里了。
那个人捞起啤酒,又朝着这边喊了一句。
水舀子用朝语回了一句,就不搭理他了。
那个人见没人搭理他了,一晃,就又消失了。
张三问:“他们经常管咱们要东西吗?”
水舀子说:“以前更多,他们也不是光找咱们要东西,有时候,他们也拿东西跟咱们换。
那边的苞米很好吃,就是个头小了点。”
六子说:“那边的松茸也不错。”
张三他们又喝了一阵,就又到树林子里放水了。
放完水,回来后,张三就对六子说:“听说俄罗斯那边的人挺猛的,
你可要加点小心哈。”
六子说:“没事,我能跑,男的来了,我就往后跑,
要是美女我就往前跑。”
张三说:“那你得多带几双鞋了,一双恐怕不够你跑的呀。”
六子说:“你就直说我是去跑破鞋就得了呗。”
经过他俩这么一通胡闹,大家的情绪才彻底缓过劲来了。
于是又是一通乱喝,反正这次大家是真放开量了。
在野外喝酒,本来就容易放量,这一通乱喝,最后都整高了。
金景花干掉一杯,还吵吵换白的呢。
最后让张三给拦住了。她摇晃着身子站起来,
说:“走,回去唱歌去。”
张三一看她奔江边晃荡,就赶紧给她扶上车了。
那三个服务生和小林子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等把东西都装上面包车后,有两个服务生就自动坐在六子和水舀子的车上的驾驶位子上了。
感情他们不光是坐服务的,还是金景花找的代驾呢。
车子开动了,张三往江那边看了一眼。
心想:“一条界河,两国边境,隔断的只是这方山水,又怎能隔断两国人民的感情呢。”
梨花宛若天落雪,红颜为情已白头。
张三就带着这种淡淡的忧伤的情绪,回到了州府。
到了州府后,他们还真去唱歌了。
金大妹子那叫一个欢实呀,又是唱,又是跳的,折腾了一下午,总算是玩尽兴了。
她临跟张三分手时,又找他要了一遍电话号,看来她还没醒酒呢,算上这次,
电话号都要了六遍了,她还要呢。
六子还想开车送张三呢,他没让,这家伙也喝的舞舞玄玄的了,谁敢让他送呀。
最后张三和小林子是坐公交回来的,公交的终点站就是那个早市。
跟小林子分手后,张三就安步当车了。
想不这样也不成呀,没有车呀。
张三回到大院时,天都黑了。
他走了一身臭汗,就到卫生间里洗了个澡。
他又把脱下来的脏衣服扔到洗衣机里了,撒上洗衣粉,就给洗上了。
张三找出方便袋,拿出一身干净的衣服,给换上了。
他看见有几件在老家换下来的脏衣服也没洗,就也给扔到洗衣机里了。
这家伙还是真的够懒的呀。
张三弄完这些,就把铜钱给扔到床上了。
他掂量掂量那个小铁球,觉得还是离这个东西远点的好,
就嗖的一下,给它扔到床底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