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系统”给出的路线图一路向前,几分钟后柳貐走出了管道。
站在通道口,柳貐向外望去:这是一条比管道直径稍宽一些的横向街道,街道两侧是低矮的房屋,看得出来大多数房屋是用石板搭建,有的掺杂使用了一些金属板材。房屋形制并不统一,这让柳貐松了口气,之前一直看着管道两侧那些整齐排列的门户,让他感到莫名的压抑。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了“人气”。
虽然直接走在街道中间的行人寥寥无几,但柳貐注意到那些房屋的阴影中还有一些人影存在;有的门户虚掩或敞开着,显然也是有人进出。
原本站在通道口附近的一个男子向柳貐招呼道:“柳先生出来了,boss让我在此等候。”
这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看起来也不怎么强壮,只有脖子上一道斜着的疤痕为他的外貌增加了一点戾气。
柳貐视野中的“系统”并没有显示这个人的名字。
估计是陶拉尔的手下,柳貐推测,他试探着发问:“你们boss现在还在星月夜吗?”
男子马上回答:“最近发生了很多事,boss不一定还在总部,不过那边总会有人照看的。柳先生可以去星月夜的办公室看看情况。”
柳貐点点头,看来推测没错,这人确实是“阳光”的成员,陶拉尔的下属。
想起这个组织的名字“阳光”,柳貐不由得抬头望天。
街道的上方昏暗且模糊。那肯定不是开阔的天空,当然也没有阳光洒落。
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柳貐初步判断,那顶部似乎是,岩壁。
“上面有什么吗?”那个“阳光”的成员也向上看了看,但很快放弃。他对柳貐微微躬身:“话已经带到了,我还要去另一条街道巡逻,柳先生,那么我告辞了。”
柳貐回过神来时,那个男子的背影已经远去。
“我还以为他会带路,结果只是传句话吗。”
小小的失望之后,柳貐还是顺着路线图继续前往“阳光”的总部星月夜。
——
星月夜是一个娱乐会所的名字。
从外面看这是一幢三层的小楼,明显要比街道两侧的其他房屋精致得多。
内部的装潢似乎是欧式风格。
柳貐一路走进会所,没人阻拦,会所门口两个貌似“阳光”下属的守门人甚至还向他点头致意。
视野中的路线图渐渐隐去,然后新的图像显现,看起来应该是这幢三层小楼的结构示意图。作为路标的半透明箭头一直指向小楼二层的一个角落。
“那么办公室就在那里吗。”
目前为止柳貐视野中的这个“系统”都还算靠谱,所以现在他也很自然的顺着标记走向小楼的二层。
一层的大厅此刻没有一个人影,沙发、茶几、杯盘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现在还不是营业的时间?或者星月夜作为“阳光”的总部本身是不会开放营业的吗?脑海中各种猜测不断翻腾,但都没有耽误柳貐的脚步。所以很快他就站在了二层办公室门外。
这是一扇很普通的木门,连门把手都是柳貐很熟悉的球形门锁的样式。
柳貐握住门把手,视野中没有闪现“通过”或“未授权”的提示;他向右一旋,伴随轻微的“咔嗒”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办公室内的情景呈现在柳貐眼前。
与会所一层大厅同样风格的欧式装潢,但明显豪华得多。墙壁上错落悬挂着几幅油画,角落还有装饰用的石膏雕像。一张看起来就很考究的办公桌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一半的面积,但桌上并没有什么书籍文件之类,取而代之的是一瓶红酒和数个高脚杯。
“柳先生到了。”向柳貐打招呼的这位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的高背椅上,而是直立在办公室门口。他身材有些显矮,但看起来很强壮,特别是胸口和上臂的肌肉坟起,看起来像要撑破单薄的黑衣。
柳貐的视野中显现出他的名字:管骇,同时视野右侧罗列的资料为:“阳光”的二把手,陶拉尔的亲信。
看样子陶拉尔不在。
“任务怎么办?”柳貐皱眉道。
管骇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柳貐:“我们的人看到这家伙逃向了c7区。周围的街道都有人在巡逻,所以现在他应该还在那一块。柳先生只要进去把他带出来就可以了。”
“这就是那个叛逃者?”柳貐接过照片,上面印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长脸,有比较深的眼袋。这样子应该会很好认。
管骇点头确认:“有柳先生出手,他是绝对逃不掉的。不过保险起见,还请柳先生尽快行动。”
“c7区吗……”柳貐心中默念,果然视野中再次显现出地图,这次地图上标注了一个黄色的区域,上面备注了一行文字:c7贫民区。
“那么事不宜迟。”柳貐收起照片,转身走出办公室。
——
地图上备注的贫民区名副其实。c7区整个区域内就没有一条整齐的街道,柳貐现在只能在房屋之间狭窄的小巷中穿行。这c7区的房屋比起星月夜所在的那条街道来说还要破旧的多,有些房屋的墙壁甚至是用泥土夹着草茎垒成的。有几个看起来就很瘦弱的男女半躺在小巷的角落,对于柳貐的路过也毫无反应。
柳貐已经在c7区转了一会,还没有发现那个叛逃者。
“也许应该找个人问问。”
柳貐目光望向角落的几人。
只犹豫了一瞬间后柳貐就做出决定,他走向那个角落,亮出管骇给他的照片:“见过这个人吗?他是个外来者,出现在这一片应该很显眼吧。”
似乎终于注意到柳貐的存在,半躺在角落的这几人用呆板的目光盯住柳貐,而后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照片。半晌之后,终于有个人给出反应,指了个方向:“往那边走了。”
“哦,这么简单……”柳貐狐疑的看了眼指路的人,见他再没有其他反应,只好顺着那个方向寻了过去。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叛逃者。
那个人没有逃跑,没有躲藏,他只是呆滞的站在一间土屋的门外,口中念念有词。
柳貐谨慎的靠近他,直到抓住那人的胳膊。他开始用事先准备的绳子绑缚叛逃者的双手——在这过程中叛逃者没有任何挣扎。
终于切实的绑好叛逃者后,柳貐顺着他的目光向土屋内望去。
土屋内是一具尸体,一具瘦得皮包骨头的尸体。整个土屋内除了这具尸体外就没有任何其他东西存在,就连尸体上也是片缕不存。附近还有几只拳头大小的老鼠和一群不知名的虫子在蠕动爬行。
与此同时叛逃者的喃喃自语也传入柳貐耳中:“他们怎么可以把我卖到底层,他们怎么可以把我卖到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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