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哑巴

类别:言情小说       作者:盛夏绿茶     书名:不必铭记所有的昨天
    ?小可这两天学校开运动会,可以晚到一会儿,所以闹铃响过,林皓虽然醒了,并没有马上起身,他正闭目养神,可感到卧室的门,好像被人轻轻推开了。
    他扭头睁开眼睛,一看,笑了。哦!是儿子小可!他脸上已早带上了笑容,嘴里轻轻哼了声:“嗯?”,
    儿子看着他,不说话,露出一排白白的小牙齿。他于是立刻坐起身往床头一靠,问道:“不是说今天可以晚些再去的吗?”,说完立刻伸出手去抓床头放着的烟和打火机,最近他已经养成早上起床便要吸上几口的习惯了。
    儿子并没有进来,而是一只手搭在门框上,而另一只手还拉着门把手,笑嘻嘻的探进半个身子,见他坐起来了,才甜甜的喊了声:“爸!”,
    林皓嘴里答应着:“嗯!”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到底像谁了,几乎时刻都这副模样,蛮好玩的!”,林皓心里想着,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他腾出只手,对着儿子做了个“勾引”的动作。小可见状“嘿嘿嘿”的笑出了声,眼前的父亲简直帅毙了!只见他不大的眼睛立刻变得弯弯的,样子很可爱。
    “今天不用送我了,老爸,我可以自己去学校!”儿子肯定地说道。
    他见父亲脸上挂着笑容,他此时正深深地吸了口烟,扭身去抓烟灰缸,眼睛并没有再看自己。他知道,父亲在等着,听他的解释。
    小可于是继续说道:“爸!今天你多给我点钱,这两天下午放学早,我已经和同学们约好了要去看电影”,
    “是去看美国派拉蒙的《变形精钢3》,对吗?”,林皓此时往烟灰缸里弹了一下,头都不抬的随口问道,语气却十分的温和。
    “行啊,老爸!没落伍”儿子此刻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来到床边,双手撑在膝盖上,笑眯眯的,脸几乎都要触到了他重新叼到嘴上、燃烧着的烟蒂上,他赶紧拿下烟,微笑的看着他:“多少?说个数!”,同时轻轻往后将头靠在了床头。
    小家伙嘴咧到了耳根,伸出三个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
    林皓一笑,慢腾腾的说道:“不会是三千吧?”,说完还微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儿子小可,嘴角也随即往上一翘,露出了略微有些发黄的牙齿:“才怪!”。
    “哈哈哈!”儿子转身一下纵倒在他的床上,两只脚还不停的往上这么像骑脚踏车似的,快速向上蹬着。林皓反应也真够快的,他此刻几乎就是蹲在了床头,表情凝固了一下之后,又立刻恢复了笑容,而且眼角细纹似乎都显露了出来。小可已翻身趴在了床上,胳膊肘撑着下颚,咧着嘴看着他,林皓屈腿、抱膝,背有些弓着抵在床头,低头看着儿子的眼睛,下颚微微一抬:
    “去!把外衣帮老爸拿来”,林皓笑着吩咐道,
    “好”话音未落,小可已经从床上蹦到了地上,一头冲出卧室,执行任务去了。
    “这孩子,机灵!”,林皓心里赞许道:“头脑和身体素质都跟自己当年一样。学习上,应该却比自己当年更得法。所以上高中以后,成绩是越来越优秀了,到高二已经是稳居年级前三了。这一点应该是遗传了她母亲的优秀基因吧!”,一丝不快,迅速掠过了林皓那张本来还春风满面的脸,林皓微微皱起了眉头,扭了一下又有些酸痛的脖颈,抬起烟灰缸,摁灭手中的烟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只见他已经迅速下了床,因为他现在打算还是照惯列给儿子准备早餐,再送他去学校了。
    “哎!老爸,我们几个同学已经说好了,今天就彻底的轻松一下。所以晚饭呢就一道在外边吃”,儿子边往刚烤好的面包上涂着果酱,边扭头和林皓说着话:“不过要看时间了,如果合适,我还想去趟书店,去买本书”,
    “哦!”林皓应着:“去吧!那买完书,通知爸爸来接你,嗯?”,
    儿子没说话,但冲他一笑:“你就不问问我去买什么书吗?就这么支持!”说完还冲着林皓,闪了闪那双亮亮的、很灵活的眼睛,小嘴巴却已经伸向了手里抬着的面包了,果酱涂得太多,滴到了桌子上。林皓看着,心里数着:“一滴,两滴”
    “哼哼......”,林皓嘴角挂起了微笑,摇摇头,看着儿子,扔过抹布,低下头,喝了一口牛奶,说道:“恐怕不是什么参考书之类的吧?不过,只要你能把学习时间安排好,多读点书,总是件好事,我不想干涉!”,停了几秒,他继续说道:“不过最近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流行看什么《哈利波特》、《暮光之城》”,边说边抬眼瞟了眼儿子,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正迅速掠过小家伙的眼角,他于是继续道:“不是?那我想应该是某些小愤青的作品了吧,是吗?”
    儿子惊异的张大嘴看着这个纯粹理工科出生的父亲,没想到......嘴里咀嚼的动作停了那么几秒,林皓知道,自己说中了。
    看儿子不说话,林皓继续说道:“我最近没看什么文学作品,所以不能妄加评论!只不过也经常听听办公室几个年轻老师的议论,前两天又和学校几个学生在一块聊过,所以总算也知道一二。我想,任何东西,但凡它有市场,就说明它有一定的价值,所以才能迅速流行。尽管有时它们流行的范围也许不是很广,甚至是只局限于一些特殊的人群或某个特殊的时期,可终究还是有值得思考和学习的地方。对吧?儿子!”,说完他冲儿子微微抬了下头,轻轻一笑。
    儿子看着他,慢慢的点着头,他崇拜自己的父亲!
    从小到大,他都喜欢围绕在他身边。在这个高大、帅气的父亲面前,他总有一种无拘无束的安全感和满满的自豪。同时,这个温暖、聪明、幽默的父亲,无论到哪,都那么受人尊敬和欢迎。因为他总能带给身边的人快乐,总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坚定和宽容。他特依赖他、他爱他,现在越来越敬重他!
    记忆中的父亲,在他面前,从未有过抱怨和烦恼,更是从来没见他对谁发过火。无论在哪,都能把自己和妈妈紧紧地、安全的呵护在他那有力的臂弯里。只要在他身边,他总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安全、祥和、温暖和如同蜂蜜般甜蜜的气息!他知道,有父亲的地方,就有幸福!
    眼前的父亲,宛如妈妈的一棵永远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它苍翠,它张开着双臂。妈妈,你知道吗?他就是自己永远也离不开的那座山,永远郁郁葱葱,永远都赋予勃勃的生命力。它藏有宝藏,但并不神秘;它很高、很大,但总能伸出藤蔓可以给自己抓住向上攀援;它总会峰回路转,好让他继续前行!这,就是他的父亲。他离不开他!妈妈,你呢?......
    小家伙低着头。他此刻非常想对妈妈说:“妈妈!爸爸他,特男人!”。
    此时他装作很专心地吃着早餐的样子,他不想让父亲看见自己一定已经有些发红的眼睛。前两天,他一个好朋友的爸爸、妈妈离婚了,他的朋友很伤心,他现在真有些担心自己的妈妈了。
    林皓其实已经发现儿子情绪似乎有些变化,他知道:儿子大了,这一年更懂事了。有时懂事得总让人免不了有些特别的心痛!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在心里埋怨妻子:孟雨!他伸出手,在儿子此时鼓鼓的小腮帮上拍了拍,说道:“慢点吃!爸待会儿送你!”,儿子轻轻点点头。
    那天儿子对着视频喊:“妈妈,我想你,回来吧!”,梦雨,怎么,不动心吗?那怎么不回来看看呢?他怕她是因为心疼钱的缘故,给她再次汇去了一笔钱,可梦雨还是没回来看一眼,林皓真的有些生气、有些失望了。自己常往外跑,一半是自己主动承担的工作,想多挣点钱,不就是为了你和孩子吗?可现在,哎!想到这,林皓有些烦躁的轻轻叹了口气。小可一抬头,他立刻看着他,温柔的说道:“快吃,啊!”
    林皓心里知道:他大概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天孩子对着视频可爱、更可怜的呼唤了。也就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永远也不会原谅孟雨了。
    说好半年,哪个做妻子、做母亲的都会因为思念丈夫和儿子而归心似箭吧!可她倒好,竟又延长了半年,而中途一定也能抽出点时间回来看看的吧?可是也没有。他有时真想冲过去,问问!他忍住了。他不想她?没时间?还是真的在怨她?还是因为小可没时间?好像都有,又都不是,他其实也有些矛盾!
    但他明白,无论如何,这也许都将是他们彼此心中永远的一道坎了!自己的工作性质孟雨非常的清楚,经常出差。宏超做得很好,两边老人也经常过来看小可,但毕竟不一样!原来,我们在彼此心目中都已经微不足道了,是吗?孟雨!我们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离开之后,什么都变了!
    林皓渐渐发现,小可这孩子,并非像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开朗,他似乎比同龄的孩子成熟,而且还很敏感。
    就拿那天问他:子秋是谁?他看到了儿子眼神里的从未有过的那种不安和担忧,也就从那一天起,他总能从儿子的眼睛里读到很多东西,他突然有种感觉:儿子突然间长大了,懂事了。梦雨,你说!如果这个时候你要是在他身边该多好!孩子越是表现得懂事,就越是让林皓这个做父亲的更心疼、对梦雨的怨气也就更多了。
    想到这,他轻声问道:“小可,想什么呢?不说话!是在想妈妈吗?”,小可点了点头,林皓见状,他抬手摸摸儿子圆乎乎的小脑袋,再用手拍了一下他有些瘦削的肩膀,冲他轻声一笑:“吃完再把牛奶喝了!”,儿子再次点点头,林皓知道,小子一定是想哭了,所以一直不抬头看他,他于是起身离开了餐桌。
    林皓走进书房,将昨晚准备好的资料放进公文包中,再将昨晚喝剩的茶水慢慢倒入书桌上的那盆刚买的文竹里,他发现:它开始抽新芽了。细细的、嫩嫩的一根根从旁边冒了出来。
    别说,自从书桌上多了这团绿色,他坐在书桌前的时间好像更多、也更长了。听小红说:‘子秋大概在写什么小说,不知道她的桌子上是否也放有这样一盆绿色呢?他想:写小说?一个学音乐、教数学的,写小说?他轻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他拿起公文包,走出书房,重新回到餐桌边坐了下来。
    林皓此时拿起装牛奶的杯子,不露声色的轻轻叹了口气,他又想起了子秋。
    他眼睛盯着杯中还剩下的半杯牛奶,发着愣,心里却在想:“子秋,在干嘛?也在吃早餐吗?如若是你,你会抛下你的丈夫、儿子那么长的时间吗?”,他抬起头,看看窗外,光线似乎比刚才亮了许多,时间大概差不多了,抬手看了下表,今天不是可以晚到吗?想到这,他没吭声了。小可还在低着头,慢慢咀嚼着,他的手用小勺还轻轻搅动着杯中的牛奶,杯子不时发出微弱的声响。他看看他,收回了目光,手中摆弄起了杯子,他突然心中有了答案:“像个孩子似的子秋,是那样的单纯、温柔和善良,其结果一定是离不开、她是绝不会离开孩子的!”。
    林皓此时是真想子秋了。于是他马上决定就这两天抽空去看看子秋。如果子秋愿意,他还想请她吃顿饭,他想和她好好聊聊。想到这,一抹淡淡的微笑浮上了他的脸,饱满而宽阔的额头泛出了光彩,亮亮点、很扎眼!
    “爸!我吃好了,我们走吧!”,话都才说完,人就已经跑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林皓也立刻一仰头将半杯牛奶一饮而尽,对着儿子的房间喊了声:“小可,走吧!”,起身抓起旁边的公文包,便向门口走去。就这样,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出了家门。
    不一会儿,就见小可斜挎着书包,一只手还搂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父亲的脖颈,下颚几乎就是搁在林皓的肩头,他们就这么说说笑笑的走着。
    昨晚子秋写的很艰难,但也总算是结束了,她又是一夜没睡。随手拿过镜子照照,眼圈又有些发黑了。以前她也常熬夜,可最近半年,只要超过十二点睡觉,第二天固定就是个熊猫眼,“自己是不是该承认老了”,想到这,子秋顿时感到很沮丧!
    上次在翰源的车上她就已经决定了,暂时不再让两个主人公感情上出现什么大的波折,至少在他们步入婚姻的殿堂以前,但又得出现点小插曲,那又会是什么呢?她绞尽了脑子。耗费了一个晚上,结局是这样的:
    丰和蕊因为买房子的事情上斗了嘴,快一周了,谁都不肯先给对方打个电话。一天晚上,蕊有些忍不住了,此时她正好和闺蜜林舒语在一块吃饭,她便向她诉苦。
    舒语是蕊高中时候的同学,她大学学的是师范专业,懂点心理学吧!她很认真的跟蕊分析道:“从心理学角度讲,男人最不喜欢主动的女孩子。只要是女生主动的,就算是将来你两成了,他都不会太把你放在心上,他会轻视你!”。
    蕊当时一听,就特别难受。她和丰好像总是她主动,现在就越想越有道理了。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次他会这样,快一周了,就不打个电话。她此时早已把丰无数次的迁就、主动认错等等,全都抛向了脑后。
    蕊开始伤心极了,她甚至想到了大不了分手算了,否则将来他总拿捏着自己曾经主动这个短处说事,说不理就不理自己,那可怎么办呢?“哑巴!”只要丰不说话,她总爱这么骂他。此时,想到这,主动打电话的念头,也就立刻被压了下去。
    晚上回到家,蕊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可每隔几分钟就会拿起电话,为什么还不打电话过来呢?她很焦急。现在是七点,你打来我肯定要骂你,出出气;八点了,你打来我一定和你心平气和的谈谈;九点了,你要是打来,我两还有得说;可要是过了九点,我想宣布:“我两:分手吧!”,
    蕊在不停的下着决心,她似乎还很信这种预测,每次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又拿不定主意,她就会这样去做!尽管很多时候后来证明是错的,可她还是会去做。蕊在处理事情上,是有些固执和任性了。她看见手机上显示七点过了;八点,八点又过了,总不会真要分手吧?蕊有些急了,她抬着手机,就这么一直盯着,黑屏了又打开,打开了,又盯到了黑屏,时间一分分离分手近了,到了......
    她呆住了,她得和丰说:分手了吗?,蕊不敢相信似的看着自己定的时间,确实是过了,暗下的决心,真的是到了,到了他们该说分手的时间了.她害怕了!她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可偏偏这时,丰的电话来了!
    “喂!蕊,在干嘛?”丰轻声的问道
    蕊拿着电话,半天说不出话来。丰电话里变得更温柔了:“蕊,说话!”,蕊却把电话,挂了。
    丰不停的拨蕊的电话,总在通话中,“又设置拦截了”,想到这,丰有些不高兴了,他重重的放下了电话。可不一会儿,他决定还是立刻过去看看,于是抓起车钥匙便出了门。
    到蕊的住处快十点半了,丰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按响了门铃。
    蕊的声音:“谁?”,丰不吭声,他又按了一下门铃,这两天蕊过道的灯坏了,她无法看清猫眼里的来人,就又问了一句:“谁呀?”但就是按门铃的节奏,蕊似乎已经感到:是他!她似乎忘了刚才还说要什么分手的决定,她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她立刻将手放在了门的把手上了,扭动着把手
    “开门吧!是我”,丰又轻轻的说了一句。
    门已经一下子打开了:“丰!”,随着蕊这有些发抖的一声,一切隔阂似乎在这一瞬间都消失了,丰来的路上想了很多,他甚至也怀疑像蕊这么任性的女孩是否适合自己,种种......可就在上楼时,他似乎就觉得他第一次觉得蕊住的太高、怎么总不到,那种迫切想要见到蕊的感觉,他知道:蕊,是他一生的选择!他想结婚了。
    蕊第一声问,丰并没有回答,因为他上楼时太快,气还没喘匀呢,还有,他笑了。
    他于是轻轻又按了第二次,蕊怯怯的声音,似乎在向他传达:她猜到:是他!丰心里立刻有种甜甜的感觉,这是他:最孩子气、最敏感而又最聪明的——蕊!
    门开了,他一把将向他扑来的蕊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个人的心似乎都要被融化了,除了两人散发出的火一样的温度和彼此间能感受到的滚烫的心跳,一切似乎全都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蕊抬起深埋在丰怀里的脸,看着他,泪水从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她似乎又忘了好朋友、闺蜜的话,她再一次主动了:“丰,我爱你!”,丰再次将她抱紧,用一只温暖的大手将蕊流泪的脸轻轻埋进怀里,蕊的泪水也在这一刻仿佛已经流进了他的心里,清清凉凉的,还很甜!
    丰此时轻轻吻着蕊:黑黑的、温暖的、还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发丝,呼吸似乎变得有些沉重,他喃喃的像是在梦里轻轻说道:“蕊,我爱你,我们结婚吧!嗯?”,他感觉到蕊的身体在他怀里轻轻颤抖了一下,她没有回答。他再次抱紧她,微微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的心开始宁静,他轻轻耳语般的说道:“为什么不回答?不愿意吗?蕊!”,
    蕊挣扎了一下,抬起头,两只温暖的小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胸前,身体微微往后仰着,撅起那张轮郭分明的小嘴,看着他,闪着那双美丽的眼睛。每当这个时候,丰简直觉得自己真的被她俘虏了,她说什么都行,他都会答应!他情不自禁的咧开嘴,笑了。这个温暖的大男孩,脸上立刻出现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蕊立刻抬起手,俏皮的伸出两个食指,在那两个小酒窝上打着小圈,嘴里还嘟嘟着:“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同时娇羞的笑了。
    “真的?”丰也在逗她,他看着她有些微微发红的脸,笑着
    “说吧!这回我一定会很专心,不会再让你多重复了,哑巴!”,蕊撒娇时,总爱这么叫他。
    “哈哈哈!”丰低下头用额头轻轻触碰了一下蕊的前额,蕊就势抬起胳膊,缠绕在他的脖颈上,踮起脚后跟,又是她主动地轻轻用湿湿的、柔软的唇碰了一下丰有些发干、然而却很温厚的嘴唇,她此时再次抬起眼看看深情注视着她的,丰的那双黑黑、亮亮的眼睛。可丰今天却故意不理会似的,还微微偏了一下头,冲她蹙了下眉,蕊立刻笑着跺着脚,丰知道蕊又在耍赖了。他见她这样,确实也没办法,他笑出了声,并紧紧地环抱住蕊那瘦弱而柔软的身体,让她舒舒服服的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低下头深情的吻住那张微微开启的小口,他嘴里叹息着、轻轻重复着:“蕊!我们结婚吧、结婚!好吗?蕊,我们结婚吧!”,
    蕊的眼角立刻再次流出了两行热泪,她使劲的点着头,紧紧地环抱着这个生命中永远也离不开了的男人。她并且想马上、完全的拥有他!她真的想立刻成为他的女人、现在!她脸颊微微泛出了红晕,只听她嘴里梦呓般的说着:“丰!我好想你,我......”,丰的胳膊把她搂的更紧了,弯腰轻轻将她抱了起来......
    丰和蕊结婚了,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
    随着键盘敲下最后一个字,子秋的作品完成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头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刚刚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了下来,轻轻颤抖着,可早晨设置的闹铃却响了。子她抬起手伸了个懒腰,嘴里发出“啊!总算是结束了,再不用熬夜了!”,随即起身拉开窗帘。她挺直腰,来到窗边站着。今儿立冬,又完成了一件大事,想想:“该如何犒劳一下自己呢?”
    低头望望,路灯还亮着,校门口居然已经站了好几个来读书的孩子了。子秋心里一阵发紧,她不禁有些心疼这些孩子了。
    这么早,就站在这,能做些什么呢?孩子们,冷吗?你们中的第一个是谁?害怕吗?天气越来越冷了,过两天如果还这么早到,站在那,发抖的样,不知道父母走时是怎样的心痛?但凡有办法,哪个做父母的,都不会这样让孩子在寒风中这么战栗吧?
    子秋的鼻子有些发酸,她立刻抬起手,在自己有些冰冷的脸上来回搓了几下。“林皓”哦!原来这,还有一个“哑巴!”
    这可是子秋最爱对林皓微信聊天时的称呼,现在似乎早已经用不上了。
    记得林皓也还曾经抱怨过:“你怎么总叫我哑巴?我不回你的话,绝对是有事情在忙嘛!看来,你我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不在一个频道”子秋嘴里轻声重复了一句,想到这,她嘴角掠过一丝苦笑,眼圈都红了。她其实不愿意再去想林皓,不愿意再去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但真的就是忘不了!
    她立刻甩甩头,一夜没睡,头发有些干枯,还有些发粘,她觉得打在脸上有点痛。此时忍不住的她还是,在心里默默的问道:“林皓,你现在起床了吗?知道你是个模范的父亲,这会儿大概正在为你的儿子做早餐的吧?你的儿子,他,好幸福!”,想到这,子秋眉眼又浮起了笑容。但很快,她微微叹了口气,嘴里不由自主的轻轻喊着:”林皓!林皓......”伴随之的是长长的叹息子秋的眼睛湿润了。
    她转身来到窗台,弯腰看着眼前这盆长得非常翠绿的文竹,闭上眼睛,将脸在它蓬蓬的、细碎的叶片上来回轻轻扫了几下,痒痒的,却很舒服。深深吸口气,一股淡淡的泥土的腥气味儿和淡淡的茶香钻进了她的鼻孔,她顿时觉得心情平复了许多,她微微的笑了,右边脸颊上的那个酒窝,这两天似乎更深了。
    她直起身,环顾一下四周,两只白皙、瘦长的手轻轻一拍,嘴里嘟噜了一句:“就这么着!”,只见她轻轻提起一只脚,双手努力往上拉伸,另一只脚踮起脚后跟,一个轻盈的一百八十度的转身,再将两手抱在脑后,踮起脚尖,向客厅走去。她,要去做上班前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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