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芳,这就是俞姐的儿子吗?云建业看了一眼房门小声问道,罗美芳点点头指着一旁云落道:有什么问你闺女,我去厨房做饭。
话音刚落,一道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云落身上,于是她面向陈野,心下略微斟酌后,挑着能说的细细说了一番,她衷心希望这位陈大叔得到俞少白的认可。
晚餐做好时,客厅里的谈话也结束了,母子二人从房内出来,俞乐吟眼圈红红的,脸上却带着喜悦的笑容,如水的眸子时不时看儿子一眼,仿佛看不够似的。
少白,这是你云叔叔,这位是你喊陈叔叔吧。
俞乐吟看向陈野语气一顿,眼底闪过淡淡的尴尬之色,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儿子介绍心上人,总觉得有些莫名地心虚,更多的是害怕儿子知道后不喜。
俞少白何等敏锐,他微微一眯眼,不动声色地审视着眼前的陈野,比自己还高上几分,看起来沉稳话少的样子。
冲陈野礼貌地点头致意后,他面向云建业严肃认真道:陈叔叔好,云叔叔好,母亲已经跟我说了,感谢您为我们母子做的事,少白无以为报,将来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说完他朝云建业深深一鞠躬,云建业连忙扶起他,神情间更亲近了几分,拉着俞少白非要和他喝酒:美芳,快把我珍藏的几瓶酒拿出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庆祝他们母子团聚!
部队里的男人哪里有不喝酒的,罗美芳一面将酒放在桌上,一面不忘叮嘱云建业:你们一会儿少喝点,可别太过分啊,少白还是孩子。
说完她走到阳台上,冲楼下喊了一声:叶子!回来吃饭啦!
没一会儿云叶跑了回来,他先是一愣,而后小炮弹一样冲向俞少白:少白哥哥!你可来看我啦,小叶子特别想你!
云建业这下心里可酸了,儿子见他也没这么激动,自家妻子也跟护自己犊子似的护这小子,当下鞠了一把辛酸泪。
罗美芳笑笑进了厨房,又加了一叠花生米和胡萝卜丝凉拌木耳,以及一大盘切碎的油炸肉,男人喝酒得有下酒菜,肉自然是为了俞少白难得过来一次。
几杯酒下肚,饭桌上的气氛逐渐热络起来,男人们天南地北聊起来,俞乐吟则吃完饭被罗美芳拉到卧室。
俞姐说句实话,你和陈团长的事,你打不打算跟少白那孩子谈一谈?二人才坐下,罗美芳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谁让他家那口子催的紧呢?俞少白虽然出现的有些措手不及,但既然来了,事情该挑明还是得和孩子挑明,不然以后咋办?
见俞乐吟低头不语,罗美芳又道:你和陈团长可都不小了,缘分到了就要珍惜不是?合适的话,让陈团长向团里打结婚报告,趁早说不定你和陈团长还能再要个孩子呢!
胡说!我那么大年纪了,身子骨向来不好,哪还能再生?俞乐吟想都没想便反驳道,待明白自己说了什么,低着头懊恼的不说话了。
云落知道母亲在给俞婶做思想工作,她见父亲和陈野喝得差不多,便扯扯俞少白的袖子,示意他跟她走。
二人穿过客厅来到阳台,云落顺手把阳台与客厅之间的门关上,望着俞少白沉吟了片刻:少白哥哥,下午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没怪你没守约,就是很担心你。
俞少白眼眸上蒙了一层雾,他轻轻笑了,伸手揉了揉云落脑袋没说话,只是温和地看着她,也没催促她。
犹豫了一瞬,云落低声道:少白哥哥,你还记得我上次去看你,问你的事吗?对,那个人就是这位陈野叔叔,你同意或者愿意俞婶和他结婚,相伴到老吗?
同意吗?俞少白将头微微一转,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半空中,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父亲,这次上战场足足两个月,侥幸捡回一条命,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
在战场上时,他时常想自己要是有个万一,母亲怎么办?这是他最怕最怕的事,若是有个可靠的男人照顾她,下次再上战场时,他也能安心。
只是他将目光转回来,看向面前的小丫头,若是见不到她,自己也会很难过吧?不过想到她有父母弟弟在身边,心中安定了不少。
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云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能看出少年的眼神温润,情绪很平和。
良久良久,俞少白笑了,那一笑如千树万树梨花开,又烟火绽放,不知为何,云落只觉得心疼。
我自然希望母亲好,若是陈叔叔人不错,我不会反对。
云落低低应了一声,伸手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抚让少年一愣,眼睛微微湿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灯光照不到的角落,如水的月光给拥抱在一起的二人披上了一层银纱,如梦似幻。
☆、75.结婚
晚饭后陈野开车送母子俩儿回家, 第二天俞乐吟下厨宴请云落一家,饭菜是陈野和她一起做的, 二人脸上带着明显的喜意。
云落又特别留意了俞少白, 发现他心情似乎不错, 偶尔还能神态自若的和陈野交谈几句, 这才把悬在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
相聚总是短暂的, 俞少白只待了三天便归队,至于什么时候再回来并不确定, 俞乐吟倒是很满足,至少现在一两个月能见儿子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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