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筑基,可喜可贺,但在罗家大院中筑基成功,罗艺也不知是哭是笑。
这本是好事,但罗艺总感觉在他身后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操纵着他。
不然他怎么一来到这里就会筑基!
罗艺自家人晓自家事,他虽然以至筑基边缘,灵也炼出,但想要灵气合一起码还要在等等,而不是现在如此匆忙!
罗艺神色很凝重,只要一想这他就觉得颇为麻烦,想要解决,真正逍遥,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说不定是我自己吓自己呢!”罗艺安慰自己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多想无益,他逃了口气,灵识陡然发散。这次可以观察的范围没有之前那么大,但也不小。感觉很奇妙,万物掌于一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艺轻轻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微微一怔,回头望去,四处看了看,他陡然发现原本自己所在的大堂竟然消失。
原本他还在奇怪为何自己灵识发散,没有碰触墙壁的感觉,万万没想到那做大堂竟然已经消失,化为自己脚下那一层灰烬。
“是因为那光源被我吸收了,所以大堂再也无法支撑,化为灰烬了吗?”罗艺觉得自己猜测没错,不然为何就连那株玉堂春古树都已经枯死,而大堂却一尘不染?
“父亲啊!那光源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啊,你们是不是也是修行之人啊?”自从到了这里,他虽然确定自己他们可能遭遇了不测,但他们究竟是何人?来自何方?做了什么?
都是问题!
罗艺双眼渐渐迷茫,在他记忆里书生气的父亲,如花如精灵的母亲,古板的卫二叔,和善的柳四叔,冷脸的章七叔,他们的模样竟然有些模糊,他们身上都带起一片迷雾,让罗艺看不分明,看不真切。
本来罗艺已经将他们刻在男孩里,但现在却变了,这种感觉让他迷糊的同时,更是愤怒。
突如其来,罗艺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他一直以为的书生,以为的浪子竟然都是高高在上,可以翻江倒海的修士!
开什么玩笑!
罗艺蹲下重重抓住那些灰尘,心里暗道:“我一定会查清所有的事的!”
他暗下决心!
罗艺不是他父亲那样的君子。他所以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可更多的是后来的坑蒙拐骗杀,甚至后来的江湖气,屠夫气。他向来信奉报仇不过夜,不然念头不能通达!
而且罗艺现在已经有了寻找的方向——锡漠城三大家!
以前他就很是疑惑为什么三大家耗费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不仅千辛万苦来到此地,盖起那偌大的锡漠城,还让传下重重修行之法,让锡城这片修行荒漠出现修行之法!
他们耗费如此之多,肯定有些非同寻常的目的,甚至他们一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的搜寻着这惠山原址,何其明显!
嘎嘣!
罗艺越想越气,他无意识地跺动脚,瞬间就将坚硬的地面踏出一条条裂缝!
他们绝对有鬼!
罗艺脑海快速思考着,惠山一事了解之后,他到要去问问三大家的人,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他大袖一挥,将这四周灰尘小心翼翼的收拢起来,它们是罗家大院的一部分,跟那玉堂春古树一样,代表了罗艺小时候的回忆。
罗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但愿祠堂还在!”祠堂才是让大力他们认祖归宗的关键!
认祖归宗,落叶归根,并不是口头上说说就行了的。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其实也可以说举头三尺有祖灵。祖先披荆斩棘,历经沧桑,千辛万苦,才创造了这偌大的家族。
所有人都重视家族血脉!
相传在太古蒙昧之时,并无修行宗派,只有一个个强悍的世家。这些世家强大无比,他们是我最先开始修行之人,也是他们首先体悟天地,师法万象,创造了不同的修行之法。这些家族为了自己,为了更好的生活,在自家祖先与祖灵的带领下,与天斗,与地斗,与万物斗,最后才争得一片天!
虽然现在世家势力已经衰弱,但从亘古流传下来的祭祀依旧流传!
罗艺他家祭祖是五年一次的。很多细节罗艺已经记不得,因为那时候还很小,也是第一次参加祭祖,只记得他们是凌晨太阳初升之时,在大院最后祠堂里祭祀的。
祠堂是什么样,罗艺也记不得了。似乎有着什么将罗艺关于这一切的记忆全部消除。他使劲回想,脑海里只记得深沉的两扇青铜门,还有无尽的黑暗。
这是源自于本能的恐惧!
可一想到自己的记忆,罗艺的脸色又不好看了几分。
这更迫使着他要去看看!
他微微张开灵识,开始快速搜索着。虽然胎动,入窍与筑基同学基础三境但筑基毕竟是不同的。因为灵识的存在,修士往往更能体会天地的精妙,而眼界也随之开阔。
可罗艺毕竟是头几次用,并不熟练,甚至有些磕磕绊绊!
初生灵识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都有些脆弱,只有多次运用才能娴熟成长。而灵识的强大来源真灵,魂魄,更来源心。据罗艺所知,在东荒大地之外的西漠大地,有着一群和尚,他们胎动期便已拥有这神秘莫测的灵识,而他们筑基时,更便开启丹成修士才能拥有神念,实在惊人。
“有机会倒要见见他们的灵识,神念与我们的有何不同!”到了筑基期,罗艺心里也越发宽阔,他更向往外面的世界,而他总要去搜寻关于父母的一切!
四周漆黑一片,以罗艺的肉眼无法看清,不过对罗艺并没有任何影响,他眉心四射,灵识扫视八方,一切尽入心中。
“记得方向在最后,不知道地龙翻身后,有没有改变?”他吃惊不已,灵识扫过,断壁残垣,竟有很多地方都不是罗家大院的残骸。
但没过多久,罗艺就找了一直没有印象的祠堂!
他灵识默默向前伸去,忽然他心中一震,前面竟然出现两扇青铜门,它们并不高大,但宕伟无比,气势磅礴。
它并没有坍塌,保存的还算完整,上面绿锈斑驳,众多纹路被锈迹掩盖,让罗艺看不清楚,而更让他觉得古怪的是,他的灵识竟然没法穿透这两扇青铜门!
之前还觉得无所不能的灵识还没出马多久便遇到了阻碍,罗艺心里更有些不舒服。
罗艺缓缓那有些青铜门的地方走去。
没有几步,四周便起风了。这里因为天地灵气散乱的缘故,温度气候不一。
一路前行,罗艺也一路躲避着四周让他觉得危险的地方。
风吹着,寒飕飕的阴冷逼得他缩紧了颈脖。风穿过又各处废墟呼啸着,似乎正唱了起来,且当他是祭祖的挽歌吧,细细听来还真有几分凄清。
罗艺已经走近,此时他也靠近远处只有小半截的山丘,灵识微微略过,虽然只是一瞬,但他依旧看清,那都是为了平整的大青石。
青石出惠山。那里,原本是在罗艺心里高大无比惠山!
以前郁郁葱葱的惠山,除了些许青石显露的绿色,其他都变得苍灰一片,它与此处的赤红地界形成鲜明对比,鲜明的更是刺眼。
走在通往祠堂祭祖的路上,恍惚间,他记起了一切。
当时他父亲在前,走着走着,忽然就扭过头来,面对罗艺,表情有些漠然。
记忆里同样祠堂的路是一条泥泞的小道。那里有些荒凉,但不像现在这样都是赤红的沙石,脚踩上去,一路脆生生的声音。
在他记忆里,父亲的腰背永远是坚挺的,没有一丝宛如,这是作为一家之长,他在祭祖上的执着与严谨。
他永远走在前面,手里是沉重的祭品......
四周黑暗,恍惚间,罗艺回头似乎看到了母亲,看了二叔,四叔和七叔,还有一个看不清面孔,记不清名字的人。
哦,母亲喊他三哥。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错觉。罗艺很明白,很清楚。
一样的道路,行走着他们一家人。罗艺不知道他们曾祭奠的是谁,是追忆前人的生命?还是思念亲朋,亦或者就是他们自己!
祭从太古以来,都未没有静止。它永远是浩浩荡荡,永远向前,这是怎样的一种力量!
罗艺不懂。
其实,对于祭祖,小时候的罗艺是从心里本能抵抗的。
那处祠堂外的通道向来在记忆中透着阴冷和荒疏,没有生机,没有敞亮,还有神秘。
因为罗艺不记得两扇青铜门里面是什么,供奉的是谁,祭拜的又是谁。
除了苍凉黑暗,什么都不记得了!
通道不长,但环境给罗艺难以言说的压抑,分外难受,神经都紧绷起来。
深沉的青铜门看起来古朴而又大气,给人以极其苍凉的感觉。
罗艺面无表情,双目倒映着门上根本看不清的花纹。花纹散乱,没有一丝一毫的规律。
他没有过多停留,挥手将青铜门打开。
砰的一声闷响,里面的场景是罗艺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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