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不是熟识,若是能够围桌一桌,饭也吃得饱饱的,即便不是相谈甚欢,说不定也能够成为朋友吧。
药王讲了故事是消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事实上,药王乐得与人说这些,他这一辈子都没怎么讲过故事,辛羽不怎么问,蝉灵儿不喜欢听。当初,他以为辛羽会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可事实上与他想象的有些出入。最开始他被称为师父,后来被喊作前辈,再后来药王生了场病,虽然不是大病,可是身体弱了下来,他就开始称作自己老头,然后说话也开始没有表情了。不过他知道,蝉灵儿也知道他依旧火热,辛羽说:“不想笑了,理由很简单,笑起来没意思。”虽然辛羽有时候还是很喜欢笑。
晚饭已经好了,白尘与药王之间算不上谈话,只是药王单方面的说故事罢了,只不过白尘偶有惊讶,问上一两句。下午的太阳晒得二人舒舒痒痒的,至于蝉灵儿,觉得故事无趣,走了,这也是药王没有怎么讲过故事的原因,辛羽与蝉灵儿不爱听。
晚上的饭依旧很丰盛,闻起来也很香,白尘不得不多瞅了辛羽一眼,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厉害还能有如此的厨艺。晚饭开动了,白尘抽了抽鼻子,又咳了咳,说道:“还没有正式谢过诸位的救命之恩,日后若是有什么地方用得上白尘的,尽请告诉白尘,白尘定在所不辞。”说完拱了拱手,目光亮堂。辛羽没什么反应只是说道:“没有什么,救你完全是灵儿的意思,我顺了她的意思罢了,救你只是小意思。”
蝉灵儿听了,耸了耸肩,说道:“我看不到你的命数,却看到你有一劫,我出于爷爷的教诲,才救你的,用不着你谢,再说我现在医术不精,将你救活的还是爷爷。”
药王听了,也没有心思推让,只是说道:“小恩情罢了,我作为医者,救人自然是本分,若是本分都忘了,还没有什么可活的。”
白尘听了三人的话,感叹这三人如此淡泊,感谢的话再说就显得多余了,不过,还是得说:“多谢各位,我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辛羽说话了,没有不耐,只是说道:“吃饭吧,饭菜要凉了,老头多吃点。”还为药王夹起菜了。药王也说道:“吃吧吃吧,别饿着了。”
四个人围桌一桌,饭菜也热气腾腾的,药王老了,但食量尙佳,至于白尘他们三人都是习武之人,饭量也是大得很,若是只吃菜的话也是觉得不会太饱,谷内屯有五谷,自然吃得饱饱的。
饭后,辛羽将碗筷收拾了,只剩下了药王一个人再吃,白尘不明白呢,与中午不一样,要怎么了吗?果不其然,辛羽将碗筷端走,又赶紧回来了。白尘挑了挑眉毛,等待辛羽要干嘛。其实药灵谷挺大,但是布满了草药,找一块空地确实不大容易,唯一的空地就是这里,在这块地没有种药,辛羽和蝉灵儿在此练功。之后就建了个小轩,每次练完武之后再次休息。可是后来药王喜欢待在这片地方,吃饭也挪在这个地方了,药王老了,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甚至在找到辛羽兄妹的时候都没有多大力气了,这么多年,药材也没有心思理了,只是看着这兄妹二人,在此练武,读书。
辛羽不知道药王的心思,药王是他最亲的人,若是药王不在,他也不敢想象自己会怎么样,辛羽忍不住向蝉灵儿问过药王的命数,蝉灵儿摇了摇头,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呢?
辛羽、蝉灵儿立在这块地上,二人气势骤然发生变化,没有淡泊的气质,白尘也不知道怎么说,若是真要形容的话,辛羽是炙热,蝉灵儿是缥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词形容白尘不知道怎么说,二人各占一半地方,没有谁分界线,他们的招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
辛羽,动作如风如火,但风没有凌冽,火没有迫人,合在一起,就如炙热。白尘可以感受得到,辛羽在演化功法的心境恒一,恐怕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在自己身上会有这种气质,白尘问一旁坐着的药王:“爷爷,辛羽所修是什么功法?”
药王不避讳,慢悠悠的说道:“《风火诀》,前人所铸。别人都以为我这药灵谷是个专门研究药材的地方,可是不知道我这里也有诸多功法,这《风火诀》是当初我师父在的时候习修的功法,正如其名如风如火。”
白尘又问道:“我观辛羽气质,这功法能练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小有境界了吧?”
药王点头:“自然是有一定境界,风火之境他走了极端,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白尘疑问:“那万一功法出错,辛羽出了岔子,怎么办?”
药王似乎想到了某些事情,笑了笑,说道:“不碍事,《风火诀》本来就是兼容诸多,若是单走一路,倒也不赖,辛羽是个很好的孩子,不会出错的。”
白尘听了又向蝉灵儿看去,长袖,本以为蝉灵儿的裙摆只是小家可人,却不想其袖可展一丈多,她不像是在习武,更是像在跳舞,璧人长袖罗,轻舞道情高。白尘惊讶,没想到这平常的女孩竟然有如此惊艳的一面,不似在人间。
白尘知道蝉灵儿似乎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向药王问道:“蝉灵儿修习的又是什么功法呢?”
药王说道:“《陈情》,这功法一般人练了都不会有什么厉害的,至于灵儿练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效果。”
白尘似乎没有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别扭的功法名称,这个名字若说是一个文章,一本书的名字也算是正常,可为什么偏偏是个功法名字呢?白尘说道:“我知道一本书,名字叫做《道情》,是一本让人修道的书,就是练心境的书,让人心通达。不知这《陈情》是如何修习呢?”
药王说:“额?你那道情我不知道是怎么写的,不过《陈情》是我药灵谷自成立以来便有的,我这是第三代,历代都是人才,对于《陈情》也是都有些了解,可是里边都是一些关于人之常情的东西,看了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没什么用的。”
白尘看着不远处的蝉灵儿:“哦?那为何蝉灵儿还要修习呢?”
药王说道:“她是特殊的,与其他人不一样。她曾经苦恼,为什么她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呢?她若是没有自己的特殊能力,就可以平平静静地过活了,我也就将《陈情》给了她。她功夫现在还是不算高,不过通彻了许多。至于这招式,本来就是跳舞用的。我有一个朋友,说来已经死了,她留下的舞曲。虽然是舞曲,可也对于强健身骨也是妙用无穷。”
白尘听闻,说道:“我可以将我这功法《洛水》遗与爷爷谷内,也算是抱些许恩情。”
药王没有拒绝,觉得白尘至情至性,不比他这两个徒弟差,说道:“方才听你的语气,对于《陈情》似乎有些意思,赠与你如何?”
白尘听了,有些高兴,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药王却知道了他心中所想,正和他意。
“贪看青青舞。蓦然敛袂却亭亭。”月亮已经升了起来,舞和招式都停了,辛羽也停了。辛羽将熬好的药汤给白尘喝了,白尘都差点忘了,自己的伤还是挺重的,辛羽说,药汤主要恢复白尘自身血气,一天一次足矣,多以静养为主。
今天已经过去了,白尘的旅程在此要停留一段时间了,听了辛羽说,杨山死了,白劲马一蹄子给踏实了,自然胸骨尽碎,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月亮刚起来没一会,却又被遮起来了,天开始阴了,淅淅地下起雨了。辛羽备的被子很暖和。窗外的雨如同似乎是为了催人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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