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个也给请我包起来,这个半熟芝士也来一点。”
到达伦敦的迪奥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去甜品店买了一些甜食。她并不知道小咲夜是否喜欢这些东西,所以她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买的。与其装作了解的为别人安排一些事情,不如推荐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她并不全是为了小咲夜来这里的。
之后,她带着装着蛋糕的盒子,来到贝克街。她想要确认一件事情,她打开自己家的门,细细检查了家中物品的摆放和平常有没有区别。目前看起来还没有人闯入她家中,然后她去向了夏洛克的房子。那是侦探小姐和华生医生合租的房子,迪奥当然没有钥匙,不过她确认的正是这一点。她直接打开了门,夏洛克离开家的时候一般是不会锁门的,如果有谁能够偷走她的东西,而给她一点消磨时间的案子的话,她会很乐意为之。
果不其然,房间中一片狼藉。少女预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她冷哼一声,随后合上门走向警署。
这里真有人为了什么东西来过吗?答案是肯定的,但是目的却不是为了实质上的东西,而是制造出‘有人来过’的假象。如果迪奥要进入他人家中找到某种隐藏的东西,就绝不会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这件事就像是在告诉别人‘嘿,我来过了,小心一点’。而谁会这么做?当然是夏洛克本人。
迪奥让达莉亚在利物浦附近搜寻一下流浪儿,因为阿瓦尔事件,那附近的流浪儿童变得多了起来。当然,他们只是‘被迫’开始流浪,而迪奥的目的很明确,把夏洛克排除在这次事件之外。只要她有了嫌疑,那么她的行动就会受到限制。但是夏洛克比她想得要聪明得多,想必现在警署已经接到了夏洛克受到不明份子袭击的事件,夏洛克就此销声匿迹,并制造出自己家中有人来过的假象。
这是为了从迪奥的圈套中脱身,她做的很完美,只是迪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没离开两步,马上又跑回贝克街221b,闯进夏洛克家中开始翻找着什么。
...不见了。夏洛克放在事务所实验台里的,鸦人的羽毛不见了。迪奥摸着下巴,她思索着夏洛克带走这个东西的目的,随后又在夏洛克摆放探案资料的柜子里寻找着与阿瓦尔事件有关的资料。不出所料,与阿瓦尔的事件,鸦人的资料全数不知所踪,但开膛手杰克事件的资料却好好的摆在这里。迪奥拿出那份资料翻开起来,这份资料是她和夏洛克一起整理的,她也都看过,如今再看一遍也不会有任何意义。
她只是一页一页的把资料翻开,像是想要从中找到什么。是那个夏洛克的话,如果这并不只是表象的话,她肯定会留下些什么。小咲夜的出现和夏洛克没有任何关系,而自己不知道,而夏洛克知道的东西将决定这一场事件的终末的话...
夏洛克离开之前,却还要把自己叫到这个警署来,还让警察把前猎人部成员都召集过来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她拼命的思考着,忽然灵光一闪,她看向房间的另一边,那只好端端的摆在柜子上的水晶玻璃鞋,此时鞋子里斜斜的插着一只玫瑰。
‘...所以我再说一遍,人类在鲜花中寄托着巨大的希望。’
她拿起玻璃鞋,但里面并没有那只玫瑰以外的东西,她微微皱起眉头。扫视了一圈屋内,最后将目光盯着眼前的这朵玫瑰。鲜花?鲜花在她眼里是代表着希望吗?应该不是,那么以她的价值观,她会把东西放在哪里?如果夏洛克离开的理由,并不是因为对少女的计策束手无策,而是受到了某些威胁...?她耸着鼻子,闻到了一丝丝血腥味。她眯起眼睛,找寻着血腥味的来源,最终她才发现,玫瑰的花瓣一侧,有小一块不知被什么染成更深的颜色。
少女猛然一惊,她看了一眼夏洛克摆放医疗用品的柜子,里面同样乱七八糟,迪奥注意到里面的药品少了近一半。
“血...吗?”
这么说的话,她受到了某种威胁?迪奥叹了口气,她把办公桌后的倒下的皮椅扶起来,自己坐在上面,把蛋糕盒摆在桌子上,点起烟斗。她在明白自己的计策之后,想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借由他人之手还自己一个清白,然而现在她仍背负着嫌疑人的名头不知所踪,想来也是因为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威胁。那么,她受到袭击的地方是哪里?首先不会是市区,在这警署附近也可以排除,她会去的地方,并且较为偏远的...那就是白教堂附近了。
她肯定会前往那里进行调查。有人利用了自己的计划,并策划袭击夏洛克。她握紧拳头,出奇的怒气开始在胸腔中酝酿。
突兀的,楼下传来了开门声,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可闻,沉重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一百来公斤的胖子,或者一只牛。这个时间?谁?迪奥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闭着眼睛,倾听者声音。但那声音没有停留,似也没有隐藏自身的意思,直到打开二楼事务所的门之前,都没有任何停留。
这时迪奥才张开眼睛。身着漆黑的风衣和白色的戏服,带着福克斯面具的古怪人类,之所以说是人类,只是因为他没有任何一寸皮肤裸露在外面,迪奥没法分辨他的性别。并且他身上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掩盖了身为人类的血液的气息。他腰间别着一把短刀,但注意看的话,就能看到那有两个刀柄,两把短刀都收归在同一个刀鞘了。迪奥不由得皱起眉头,她刚想开口,这个人却用他沙哑的声音说道: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美丽的女士,请容许我做自我介绍。”
至少从那沙哑却富有磁性的声音听起来,他应该是个男性。他优雅的鞠躬,像夏洛克一样充满戏剧性的‘表演’着,说道:
“虽然我看起来很像个小丑,被命运无情的玩弄,不得不戴上面具,被迫昼伏夜出,不见天日。但我仍不畏强权,挺身而出,发饰铲奸除恶,伸张正义,为同受命运和权利玩弄的同胞出一口气。而唯一的方法即是「复仇」。愿我有生之年,真理得以君临天下。你可以叫我——”
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总算停下了他‘滑稽’的表演,高昂的透露缓缓低沉下来,用和方才慷慨激昂的自我演说完全不同的语调说除了自己的‘名字’。
“——「v」。”
“最后,我要说很荣幸认识你,「dio」。”
“就是你吗?”迪奥冷眼看着他,“所谓的‘革/命组织’的成员?还是说曼彻斯特的黑手党?抑或是骷髅会的党羽?还是说你是那个消失不见踪影的「拉曼」?”
“都不是,亲爱的小姐,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以这个身份,”v轻轻点着头,“如果你能正视现实那就再好不过。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即将来临的这场暴风雨,这个国家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资本,很快,这里就会迎来这个国家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灾难。”
“你知道什么?”迪奥眯起眼睛。
“你有让这片国土暂时免于灾难的能力,迪奥,只取决于你是否愿意做,”v似乎并没有看着迪奥,面具下的眼睛好像正看着她身后窗户外早已凝聚起的乌云,“只是希望你不是热爱斗争与权力的人。”
“我跟你们很多人一样,欣赏安静生活的舒适...熟悉面孔所带来的安全感,以及日复一日的平静,我跟任何一个人都一样享受,”迪奥看了一眼水晶鞋上的鲜花一声,“只是总有人想要我从这样的生活里脱离出去,而我最喜欢对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说‘不’。拉曼,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我‘容身之所’,所以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我不能呆。这个国家怎么样,我都无所谓。”
“那十分遗憾,我并不认识叫做拉曼的人,看来我这位小丑需要用一些比较极端的手段了。”
说着,他一手拔出腰间的短刀。那是两把较宽的对刀,他一手握着双刀,正对着迪奥,似乎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并不知道迪奥是谁。
“你在开玩笑?”迪奥不屑的笑着,“我还不知道你是武斗派的人。”
“人们总是对与自己无关的人缺乏了解。”v没有任何动摇。
这家伙...难道真的不是拉曼?迪奥站起身,右手握起别在腰间的廓尔咯弯刀,左手撑在办公桌上,弯着腰,仿佛蓄势待发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