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气氛急转而下,沉承一时愣住。
他常年在军营生活简单枯燥,回了京都城,将军府也以简洁为主,这肃王府他非但没觉得冷清,反而感到十分顺眼。
但自从身边有个情绪多变的小祖宗,他心思也变得越发的细腻。
沉承暗忖,前几日就听说肃王欢欢喜喜的带着媳妇儿子进宫,没想到出来时竟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那俩都“扣在”了宫里。
外人也只是道肃王受皇上看中,连带着亲眷都受了莫大的恩惠。
沉承斟酌了下语句,言辞恳切:“王爷,臣近日必将向皇上秉明心意。只是婚嫁大事,还需公主首肯。可…臣与公主多日未见,能否请王爷帮忙递个消息?”
赵景恒的嘴角微勾,似笑非笑:“这瑶华宫的路,将军怕是比本王熟悉的多吧?”
沉承梗了梗:“…是。”
“谢王爷的款待,若无其他,臣先告退了。”沉承讪讪的起身。
赵景恒叫住他:“把你的东西带走。”
沉承眼中染上光亮,郑重的行礼:“谢王爷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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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落钥前,瑶华宫里收到了封未署名的书信。
肃王妃难难趴在软榻上翻着赵心绎珍藏的话本子,两条小腿高高的翘起前后晃悠,裙子下摆都落到腿弯处,珠玉的脚指头上涂着红色的丹蔻。
她换了一本抱怨道:“心心,这皇宫也太无聊了吧,不如我家王府。”
赵心绎正拆开手中的信件,随口应道:“不会呀,挺有意思的。”
难难了然,坐起身来支着下巴看赵心绎傻笑:“不是吧,沉将军连皇宫都敢闯?”
不过话刚问出口心里就有了答案。
公主都敢睡了,还有什么事不敢的。
这两日师姐妹同榻而眠,无话不谈,床上床下经验都交流了个遍,常常聊到深夜才睡,仿佛又回到了幼时在鬼医谷的日子。
虽然宫内言行都要小心谨慎,着实枯燥无趣,但是难难还真是有些不想走了。
娇俏的女声打断了难难的美好畅想,赵心绎问道:“师姐,我小外甥这么久不见你,不会想你么?”
难难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的,她翻了个大白眼:“在我儿子心中,他太子哥哥定是排在第一位,我和他爹都要靠后站。想我?绝对不可能。倒是怕我把他带回王府还差不多,躲都躲不及呢。”
赵心绎暗搓搓又搬出另一位:“呃…那皇兄来信儿说想你了。”
难难眯眼,她家那位爷平日多一个字儿都不愿意说,更别说给他妹妹写信,还说想她?
赵心绎一个心虚,手中的信件就被抢了去。
“哎呦,那我可要好好瞅瞅你二皇兄是怎么...’想我’的?”
“‘桃桃,吾心所爱…’”
眼见着难难还真往下念了,赵心绎手脚慌乱的抢回信纸,红着脸嗔她:“师姐!”
“好啦好啦,见色忘友的小丫头,明日本王妃就回府,给你的情郎腾地儿!”难难酸溜溜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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