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隐的部门聚餐安排在周日下午。
中午一点半,主卧房间里设好的闹钟响起,柔软厚实的羽绒被被边伸出只细白的手,拍掉了闹钟。然后那只爪子在半空中木木地举了好几秒,它的主人才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扒拉下盖到头顶的被子。
被边下露出一张恹恹又艳丽的脸。
秦隐听见卧室里的闹钟声,快步推门进来,此时正对上谈梨哀怨又魂游天外的眼:“你们部门也太勤快了,晚上的聚餐为什么要定那么早……”
大概是午睡被吵醒,困得厉害,小姑娘说话都黏黏糊糊的,咕哝了好几句才慢慢定下眸子的焦点。
秦隐走去床边:“太困就不去了?”
谈梨在这个诱惑前动摇了数秒,然后飞快摇头:“不行!要去!今天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不能阻碍我去扫清那些小妖精!”
谈梨严肃地发完言,才注意到秦隐身上裤脚专门加长定制的西装长裤,裤线笔直而贴合,把男人修长有力的腿型勾勒得十分完美。
谈梨抬头:“你今天要穿西装过去?”
“嗯,负责人的要求。”
谈梨冒了坏心眼,她从床上跪起来,伸手去摸秦隐微敞着的衬衫衣领,藏着眼底狡黠:“那我帮你系扣子?”
秦隐没动声色,抬眸看她。
谈梨眨眨眼:“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感动自己有这么贤惠的女朋友?”
“……”
秦隐可太了解小坏蛋的秉性了。
就她这副恶魔尾巴都快翘到头顶去的小表情,如果没憋着什么坏那才奇怪了。不过他没拒绝,也没躲开女孩伸过来的手,放任那只白净的“魔爪”攥到他的衣领上,然后――
谈梨手上一用力,把床边之前半蹲下身来看她的某人直接拉向自己。
猝不及防,秦隐只来得及堪堪撑住床边,才没把谈梨扑到床上去。
刚醒就“作恶”的谈梨得了逞,松开手滚进被子里面哈哈笑了起来。笑得肚子都疼了,她才从被子里冒出脑袋,杏眼依旧弯弯的,像月牙儿。
“lai神,真想我给你系扣子?”
秦隐坐在床边,无声地看着她。
那双眸子黑黢黢的,深得好像要把人吞进去。但望着床上的那个小姑娘时,又会多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
谈梨赖皮地躺在那儿,朝他勾勾手指:“那你过来啊,过来我就帮你系扣子。”
秦隐撑在床边的指节微微一动。
须臾后,他还是忍下眼底被她勾起来的欲意,从床边起身:“再不换衣服,我们就要迟到了。”
“…哦。”
谈梨计划落空,遗憾地从被窝里钻出来。
谈梨从衣帽间里挑了件紫罗兰色的抹胸小礼裙,又搭了一条小坎肩,然后她就拎上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小高跟,光着脚丫跑出了屋。
秦隐站在玄关旁的落地挂衣架旁,背对着她,似乎取上面挂着的长款大衣。
谈梨跑过去:“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你穿正装西装呢,是不是特别拘束?你要是不喜欢,干脆不要穿――”
秦隐转回身。谈梨的话声和身影也停在那一秒。
沉寂数秒。
一点可疑的红晕攀上女孩细白的颈,然后是脸颊。
秦隐没察觉,他的注意力全被女孩光.裸的小腿和脚丫勾走了。秦隐皱起眉:“外面冷,你这样穿容易着凉。”
小姑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衣服:“外面冷吗。”
“嗯,今天室外温度最低不到十度。”
“那正好我们不出去了吧。”
“?”
秦隐听完正意外,他刚抬眼,几米外的小姑娘已经扔了手里的高跟鞋,直接扑向他怀里。
秦隐连忙把人接住。
谈梨抱住了那人衬衫包裹下的精瘦腰身,埋头就一顿蹭:“果然禁欲系就该穿西装打领带,我之前竟然连这个都没想到――我们不出门了吧,去困觉吗小哥哥?”
秦隐眼神黑了黑。
然后他抬起手,按住了小坏蛋还试图乱蹭的脑袋,他低下声:“别胡闹了。”
“我没闹,我说真的呢。”谈梨像顶着如来佛的五指山还抬了头的小泼猴,眼睛黑得乌溜溜的,“你这身西装帅得我腿软,走不动、没法去了。”
秦隐好笑又无奈,连骗带哄半天,都没能把小坏蛋拐出门。最后他只得答应:“回来以后穿给你看,想看多久看多久,这样行么?”
“…真的?”谈梨偷偷抬眼。
“嗯,真的。”
“那好的,”前一秒还腿软的小姑娘立刻就生龙活虎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快去快回!”
谈梨跑回去捡被自己“见色忘义”扔掉的高跟鞋,她刚系上鞋带,就听秦隐问:“你只穿这件裙子?”
“嗯,怎么了,”谈梨直起身,原地转了圈儿,停下后她半扶着腰,捧起艳丽的瓜子脸,朝秦隐侧身笑着回眸,wink了下,“好看吗?”
“好看,”秦隐说,“但会着凉。”
“没事,我又不会在外面待多久,你们的部门聚餐总不能是露天的吧?”
秦隐:“那觉得冷了要告诉我。”
“嗯嗯,知道了――快走吧我的liar老干部,不然真的要迟到了!”
“……”
·
两人到了会所楼下,秦隐去院内停车,谈梨就先上了楼。
部门聚餐预定的是个现代酒吧风格的中型私人包厢,比例差不多一比一复刻了一座小酒吧,吧台高台散桌舞池都有,只是灯光能稍明亮些。
部门里秦隐的同事和带来的家属都来了七七八八,散落在各个角落里。
谈梨站在拉开一扇的双开门前时,正巧听见里面有人问:“哎,除了领导们,是不是就剩秦隐没到了?”
“好像是。”
“长得帅就是好啊,我要是迟到这么久,姐姐们不得捶死我?”
“去去去,你能和小秦比吗?”
“就是。”
“从他实习期进公司,这还是头一回参加聚会吧?哎,小赵,你们几个新人可别学他,要没那张脸,这么脱离群众可是会被out出局的。”
“嘿哟,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酸啊?”
“我这是前辈的衷心告诫,怎么就酸了?要背景没背景,要人脉没人脉,要眼力见也没眼力见,实力嘛,确实还可以,但也没到不可或缺的程度上――要是换个长得一般的,那冷淡脾气谁受得住?”
“哈,也别这么说,看那脾气,可能天生领导命呢?”
“也对,女领导家里的小男友,那也算领导不是?”
“乱说,你看人家平常虽然不开车,但那衣服那手表,一看就不是寻常货――说不定家里早就有领导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
“得了吧,你们几个臭男人就是酸我们小秦!”
“……”
谈梨半靠在墙根,轻眯着眼懒洋洋地听完,直等到他们话题转向旁处,她才稍稍直身。
伸出去的手落回来,在录音键上点了暂停,保存。打开手包,谈梨把手机放进去。然后她仰起头,对着长廊中悬的灯饰,缓慢而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如果换做大学时候,那谈梨现在应该已经进去了,先比对录音确认一遍那些“男士们”的声音,再拎出某个别两位进行一番严父式烈风骤雨的“教育”直到他们认错,然后拉秦隐走人。
――有那么一两秒,她几乎克制不住冲动,真打算这么做。
但谈梨还是忍了。
毕竟这里已经不是学校,能力从来和人品无关,而里面的人都是萧阿姨的下属的下属的下属……某种意义上也是秦隐的。
她这样冲进去解决了的过程会很简单,但结果可能就是导致某位公司太子爷的“微服私访”任务原地失败。
而且秦隐答应过萧筱,虽然谈梨私心里是很想“小白脸”惨遭辞退只能回去被她“包养”,但以惹恼萧筱为代价还是算了。
谈梨叹气:成年且正常的人的世界可真难。
她思索两秒,拿出手机,咔哒咔哒快速敲了几个字,点下发送,一条短信就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楼下。
秦隐从车里下来,听见手机的特别提示音,他拿出一看。
来自【小刺猬】:
剧本变了!你记得随机应变,好好配合!!
秦隐:“?”
“笃笃笃。”
刻着浮雕花纹的双开木门,被敲出一种醇厚质地的余音。
包厢里声音低了些,陆续有人回头。尤其是其中或明或暗翘首以待许久了的几位女同事,都不约而同各自抬头,齐刷刷望向门口。
在她们期盼的目光下,一个穿着小礼裙、肩上还搭着条薄款小坎肩的女孩探身进来。
最先映进眼帘,还是那张生得白净却艳丽的脸蛋。
女同事们笑容淡掉,男同事们却来了精神。
“卧槽……”
“好漂亮的妹子啊。”
“看着还年纪不大,是不是找错门了?”
“难道,现在会所里还有这样的服务了?”
“这里是正经会所,你思想能不能健康一点?再说这女孩一看就是娇娇滴滴干干净净养出来的,你少污蔑人家。”
最后一个慷慨陈词结束,就借着离门近的地理优势,起身几步就走到门口的女孩面前。
“小妹妹,你是来找人的?我们这里是公司聚会,你可能找错地方了。”
“我没,没找错地方,”女孩声音也柔柔弱弱的,像是受惊又不安,“我是秦隐的女、女朋友,我和他一起来的。”
包厢一寂。
虽说之前大家都各自说着自己的话,但无论男女同事,全都竖着只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呢。
小姑娘声音轻飘,但还是叫他们一字不差地听见了。
死寂数秒后,空气中交汇的视线集体炸毛了。
成年人的社交风度让他们努力绷住了没失态,你忍完我忍,我忍完他忍,忍来忍去,终于等到个忍不住的。
坐在比较热闹的散桌区,有个女人笑起来,只是不太自在:“我怎么没听秦隐说他有女朋友啊?前两天问他,他还说没家属要来呢。”
说着,selina笑里带刺的眼神朝门前的小姑娘落过去,瞧见裸在外面那型线姣好的小腿、脚踝,还有细白的颈和脸蛋,她笑容都拧巴了下,然后才和小姑娘的视线对上。
第一秒里,selina差点被里面一丝冷且薄的、像刀片似的情绪“划伤”。
只是她心里一晃,再定睛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小姑娘还是那副无害又不安的神色,好像吓得不敢说话了似的。
selina笑容微僵。
包厢角落,负责组织预定的人抬了抬手:“秦隐跟我说过了,前天晚上说的,说要带女朋友过来,我给他加了名额。”
“嘿,”有人幸灾乐祸地小声笑,“selina,你一直搞不定人家的原因出来了吧?”
selina瞪过去一样。
真相出炉,大半男同事失去了兴趣,但仍旧有些贼心不死的,在三言两语哄着柔柔弱弱又不安害羞的小姑娘在沙发区落座后,拐弯抹角地想打听情况。
可惜没等他们意图得逞,有人进来了。
“哎,秦隐来了。”
“哦呦,我们小秦可终于进来了。你再不来,你的小女朋友可都要被这群狼给‘吃’掉了。”
“不愧是我们公司镇司之草,这艳福不浅――”
秦隐一言不发地走过,眼神冷若冰霜。
原本还想开玩笑的几人都被这眼神给唬住了,一直到秦隐停在沙发前,他们才纷纷醒神。
坐在谈梨左右的两个男同事受不住这要杀人似的冷度,打着哈哈挪去旁的位置,秦隐僵停了几秒,才坐到沙发上。
他抬手,手臂扶到女孩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修长的指节垂下来,像是无意,若即若离地护在女孩的肩侧。
一直低着头害羞不安的小姑娘好像是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慢慢往秦隐怀里挪了挪。
秦隐眼底冷意一松。
他侧过脸,抬起的手摸了摸女孩柔顺的长发,附耳问:“头发怎么拆了?”
――该是打理时间最长,临走前谈梨还特意选了个气场比较足的发饰,这上楼没一会儿却拆得干干净净,只剩一条发绳扎了顺长的黑马尾。
像个乖学生似的。
小姑娘半贴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没说话。
秦隐想起那条短信,微皱眉。
恰在此时,坐在隔壁散桌区的男同事靠在椅子上,笑着道:“秦隐,你这是从哪儿找来这么又乖又听话的小女朋友啊,就是有点害羞,从进来以后都不太敢看人呢。”
乖、听话,害羞?
秦隐沉默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姑娘。像是要配合这话,女孩往他怀里又缩了一点。
这信手拈来的演技,仿佛今年就要去角逐小金人了。
搞不懂小坏蛋壶里卖的什么药,秦隐心底叹了声,面上冷淡:“一个大学的。”
“哎,一个大学,看不出来啊?”在谈梨的录音里最贱兮兮的那个男声响起来。
谈梨从秦隐怀里抬头,瞥过去,把这人的五官记住{醋.溜.儿.文.学.发.最.快}了。
那人见谈梨回应了自己目光注视,表情有点兴奋地直了直腰:“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啊?”
秦隐冷漠,正要开口,怀里响起个柔弱无害的小细音:“我18。”
秦隐:“……?”
不只是他,周围听见这句的全都噎了一下,然后他们纷纷回头,目光聚拢过来。不过不是朝着谈梨,而是齐刷刷看向秦隐――
目光里无一不带着“卧槽你还是个人吗”的控诉。
秦隐:“……”
谈梨这个发型再加上天生漂亮得模糊了年龄的优势,确实让她这话显得真实度高了不少。
最先问问题的那个也懵了:“那、那你和秦隐是最近交往的?”
“不是啊。”
女孩声音轻轻的,抬起的眼瞳乌黑,好像写满了“你为什么会这么问”的无辜又茫然的情绪。
“我已经在他家里住了两年啦。”
众同事:“???”
住?
怎么个住法?
这样住还是那样住?
倒是秦隐已经淡定了,在听见18那句后,他就大约摸索到谈梨的“剧本”方向了。
这会儿承受着那些震惊的目光,他就安然垂着眼,一边给怀里的小刺猬顺着毛,一边考虑今晚回去把这次小刺猬扒了皮下了锅,煎炸炒炖煮了。
许久的震惊后,才有人艰难打破沉默,对方干笑了两声:“哈,哈哈,难怪秦隐每天中午下班都要回去一趟,晚上更是一到下班时间就立刻没影了,原来是家养小娇妻啊。”
小姑娘似乎不好意思了,听完就红着脸往秦隐怀里缩了缩,声音压得低低小小的:“哥哥说我还没到年龄,要过两年才能有名有实呢。”
“哥、哥哥?”
“对哇,他说喜欢我这样称呼他。”
“……”
众人已经麻木了,表情里只写满了四个字:
卧槽,禽兽。
秦隐侧过身,低了低头,他亲密地贴近女孩的鬓角,像是要吻在她耳尖上。
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带点低哑:“我喜欢你这样称呼我?”
“你不喜欢吗?”
“…好,”秦隐忍得弦快崩断了,故意吓她,“今晚回去让你叫个够?”
谈小坏蛋的宗旨就是哪都能怂嘴不能怂,于是听见后,她还就压着细细软软的声儿,欠兮兮地挑衅秦隐:“你来呀。”
“……”
秦隐眼神深了点。
今晚的小刺猬菜谱上,煎炸炒炖煮之外又多了一道。
两人说悄悄话这一幕,在外人看来自然亲昵得很。而落进个别人眼里,那就已经有点刺眼了。
“秦隐,你和你女朋友关系这么好,怎么进公司这么久,一直都没听你提起过呢。”
听见这声音,谈梨毫不意外。事实上她就在等这一出呢。
谈梨看向selina的方向,对上对方已经掩饰不住敌意的眼睛,她往回缩了缩:“哥哥一直、一直不太跟别人提我的。”
selina:“是这样吗?那可太不合适了哦秦隐,这样你小女朋友得多委屈啊?”
“不、不怪他。”
“?”
女孩好像鼓足勇气,直起腰红着脸颊:“哥哥说了,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所以我每天只要待在他的卧室里,等他回来就好了。”
“――?!”
无视了那些饱含惊恐还掺杂嫉妒的目光,秦隐摸在小刺猬脑袋上的手停了停,他侧过头,声音压低:“你再编下去,他们可要报警了。”
“――”
刚缩回来的谈梨差点破功失笑。
她偷偷抬了头,收获到一堆投向秦隐的“长得这么帅可惜是个变态”的目光作为战利品后,谈梨冒出脑袋,继续红着脸演戏:“而且为了中午也能见到我,哥哥还在公司对面买了房子,方便我们一起住呢。”
“――?”
所有控诉目光停住。
他们公司所在的路段是p市市内也出了名的寸土寸金,对面能住人的似乎只有一栋独栋公寓,那儿都是大面积高楼层,一套房的价格能在p市郊区买好几套大别也了。
为了中午见到家养小娇妻而买下那样一套8位数的房……
包厢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前所未有地紧绷起来。
变态长得帅还是变态。
但是变态巨巨巨有钱,对这些已经成年且浸淫社会多年的职场人士来说,就完完全全是另一个问题了。
至此,谈·柔柔弱弱·无害不安·家养小娇妻·18岁·梨,成功完成了她的最后一个剧本任务,在其他人被镇住而没能注意到的角落里,朝秦隐得意地比了一个“耶”的姿势。
秦隐低垂着眼,不动声色看她。
全包厢唯一一个没有被她的戏“带进”情绪里去的就是面前这位了。
除了在床上,这人还真是性冷淡得可以。
谈梨鼓了鼓气,“恼”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和秦隐对视数秒,小姑娘突然捧起个灿烂的笑――
“哥哥,我昨天买了一套新的女仆装,我们晚上还要玩游戏吗?”
“――?”
最后一根弦崩断了,性冷淡的眼神表情如谈梨所愿,发生了某种不可逆转的变化。
下一秒,某人起身,顺手把小姑娘拎进怀里。
谈梨惊觉玩大了。
她本能地一抱沙发扶手,摆出死不撒手的架势:“哥哥我我我我还想再在外面待一会儿,我们等等等等再回去吧?”
被这场面勾回神的同事们慢半拍地开始反应:这小姑娘怎么变得,和刚刚不大一样了?
“不等了,现在回。”性冷淡的语气前所未有地不容拒绝。
他很耐心,蹲下来到沙发旁,一根一根扒开女孩细白的手爪,带着某种阴沉沉的魔鬼气压。
谈梨怂了,探过头去朝后求助:“哥哥姐姐们你们要去我家做客吗?我家在290――唔唔唔?”
谈梨惨遭“灭口”。
捂着她嘴巴的男人低了低眼,“温柔”地捋了捋刺猬毛:“叫谁哥哥?”
谈梨:“qq”
秦隐放开她呼吸轻软的唇,微沉着眼,点点她死抱着沙发扶手不放的手:“松开。”
“不松!”谈梨坚如磐石。
“松开。”
“不!!”
秦隐轻嗤了声,笑里冷冷淡淡的,又带点勾人:“松开的话……”
谈梨偷偷抬头:“嗯?”
秦隐:“把那些西装都穿给你看?”
谈梨:“!”
大意失荆州。
就这么一两秒被美色所惑的工夫,谈梨放松警惕,并被秦隐成功“擒获”,直接揣进怀里抱起来带走了。
谈梨挣扎无果,试图装可怜挽回最后一点生存可能:“哥哥,我们这么早回去干嘛啊……”
秦隐冷淡垂眼,眸子里欲意微动――
“你不是说了,想玩游戏么。”
谈梨:“…………?”
谈梨:“等等等等等一下!我又不想了!”
秦隐:“晚了。”
当晚。
小刺猬被煎炸炒炖煮了一晚上。
第二天都没下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