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打了个哭嗝。
她鲜少哭得这么惨过,以前哭得惨的时候身旁一般没有人。
她尴尬了。
肖瑾努力忍住了,没有笑出声。
木枕溪红着一双眼睛,从肖瑾怀里退出来,脸偏向一边,声音还带着未消的哭腔:“我去做晚饭了。”
肖瑾说:“等等。”
木枕溪依旧没转过来,不让肖瑾看她,刚要张嘴便感觉哭嗝快出来了,紧闭双唇压了下去,方道:“还有事?”
过了几秒钟,肖瑾说:“看看我。”
木枕溪不肯,遮着脸,低声道:“难看,你不要看了。”
肖瑾将调好相机的手机压在手边,幽怨地说:“你不爱我了吗?”
木枕溪:“……”
肖瑾撒娇道:“我想看看你。”
木枕溪听了话,迎接她的是——
咔嚓。
木枕溪表情寸寸裂开,扑了过去抢她手机:“你拍这个干什么!删掉!”
肖瑾立刻手疼脚疼到处疼地装柔弱,还把手机牢牢地护在身前,一脸你要跟我抢我马上就要不行了的虚弱样子,木枕溪抢也不是不抢也不是,最后只得束手立在床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留这种不雅的照片干什么,想拍好看的我站着不动让你拍,你想要什么pose我就摆什么pose,行不行?”
肖瑾说:“这就是最好看的!”
木枕溪:“……”
她眼睛一亮,又说:“你还会摆pose啊?”
木枕溪闷声道:“……不会。”就会个剪刀手,因为太傻了,殷笑梨在给她拍照的时候勒令她不要做任何动作,光凭脸就很好看了。
肖瑾纳闷道:“那你说随便摆?”
木枕溪不吭声。
肖瑾恍然大悟脸:“诓我呢,不管,我就要这张。”
木枕溪哭得眼红鼻子红的,多有纪念意义。再者……肖瑾眸子里狡黠流光一闪,这招声东击西,木枕溪现在已经完全记不起来她是为什么而哭的了,不是吗?
木枕溪对肖瑾认识得很清楚,所以她不抱还能拿回手机的希望,只盼着肖瑾过会儿大发慈悲能自己删了,这种丑照有什么好留的。
“我去做饭了。”木枕溪拍拍手,看向窗户的方向,“要给你把窗帘拉开吗?”
肖瑾从被子里伸出两条光溜溜的白胳膊,默默望她。
木枕溪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去给你拿衣服。”
肖瑾动了动,说:“我想先洗个澡。”
木枕溪看时间尚早,问:“要我给你洗吗?”
肖瑾眯了眯眼打量她:“你和我一起洗,会对我做些什么吗?”
木枕溪拍胸脯保证:“当然不会!”方才做了三次,肖瑾短时间内不能再承受,她又不是禽兽!
肖瑾笑睨她一眼:“那你就不用陪我了。”
木枕溪瞠目结舌,愣在原地,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明明是自己预料中的反应,肖瑾愉悦之余也觉得羞窘,随手抄起手边的枕头,朝她肩头砸了过去,恼道:“开玩笑的,还不帮我洗澡。”
她现在腰酸腿软,哪有力气走路,一想到都是拜木枕溪所赐,气得将另一个枕头也丢了过去。
“哦哦哦。”木枕溪慌忙来扶她下地,肖瑾投进她怀里,将全副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木枕溪抱着她进了浴室,让她在一边站着,伸手开了淋浴头,放会儿热水,然后她折身返回。
“你干什么去?”
“拿睡衣。”
肖瑾跟着她背影追了两步,倚在卫生间门口看她,眼尾含笑,心里甜如蜜糖。
木枕溪先捡起了无辜被肖瑾丢在地上的枕头,拍了拍重新放回床上,她站在原地鼻尖微动,嗅到了房间里浓郁的靡乱气味,眉头紧皱,登时想将床单和被套一并扯下来。
“洗了澡再换吧,水都热了,你要墨迹到什么时候?”肖瑾抱着胳膊,悠悠地开口。
木枕溪便暂时将床单搁置,怕肖瑾着急,手忙脚乱去柜子处翻睡衣,走得快了没注意,小腿磕着了床角,跳着脚“嘶”地倒抽口冷气。
肖瑾忍俊不禁:“真是木头。”
木枕溪听到,便转过脸瞧着她笑,浑身冒傻气。
肖瑾走了进去,嘴角无声地翘了起来。
伺候祖宗洗了澡,祖宗坐在卧室的懒人沙发上拿勺子挖冰激凌吃,看着木枕溪换新的床单。
这冰激凌也是木枕溪特意为肖瑾准备的,她没空吃这个,带点甜口,但不浓不腻,肖瑾心情好的时候能一连吃上两盒。
木枕溪做得比说得多,虽然因为工作的原因陪伴的时间比较少,但她总有各种各样的小心思花费在家里,让肖瑾在这个家里,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很充实。
她这样的人……
肖瑾叼着勺子,心里啧啧了两声,幸好自己把她重新拐回来了,不然得失了一个多大的宝贝。
她往床上扫了一眼,眉头拧起来,一个“川”字。
套被套绝对可以列入肖瑾人生中最讨厌的一件事之一,尤其是去了国外没有佣人以后,凡事亲力亲为,她就恨透了每次洗被单。
此时木枕溪就在套被套,用根头绳随意将头发绑了,耳畔调皮落下一缕,半跪在床上,一举一动,皆可入画。
但从她无意识咬着的下唇的来看,木枕溪显然也并不喜欢这项活动,可能和她一样讨厌。
肖瑾问:“要帮忙吗?”
木枕溪看了肖瑾一眼,目光有点怀疑。
“打个下手我还是可以的。”肖瑾被她的眼神刺激到了,放下冰激凌站了起来。
木枕溪让她握着其中一个角,不要动。
肖瑾看着她弄好另一个角,然后将被子囫囵塞了进去,鼓起一个大大的“山包”,木枕溪说:“给我吧。”
肖瑾把手上的角给她。
然后木枕溪从床上站起来,手脚修长,捏着两个角就开始抖,原先乱成一团的被子在她反复抖动的动作下,变得平平整整,像是变魔术,她看着木枕溪的目光顿时变得无比崇拜狂热。
“你好厉害啊。”肖瑾真心夸赞道。
木枕溪理了理她这一通折腾弄乱的长发,谦虚地笑出满排雪白的牙齿:“还行吧。”
不过是套个被套,有什么可厉害的,但是被肖瑾这样的语气赞扬着,木枕溪便真的觉得自己很厉害了。
她不知道在哪本书还是哪个电视里看到过,说是情侣之间最好要有对彼此的崇拜感,互补性恋人,这样相处才能长久。她崇拜肖瑾的聪明、强大、心志坚定,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肖瑾在她眼中就是世界上最闪亮的发光体。那么肖瑾崇拜她什么呢?她比肖瑾有生活智慧,能够无微不至地照顾到她,肖瑾每每都会为这种她轻易就能做到的寻常小事而惊叹,让木枕溪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自信,自信她和肖瑾一定会有最长远的未来。
生活不能时时轰轰烈烈,往往是由细枝末节慢慢填补而完整充实。
两人窝在一处不动都能消磨一下午的时光。
懒人沙发空间有限,肖瑾便坐在了木枕溪怀里,光着脚,在木枕溪白皙的小腿上蹭来蹭去地搞怪,淡橙色的夕阳从窗口铺洒下来,映着光,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说好的晚饭变成了零食开会,木枕溪以前因为家境原因很少吃零食,大了以后也不怎么热衷,同龄人耳熟能详的牌子她几乎从来没听过,肖瑾毕业那年遭逢大变,更是直接改了性子,碰都不碰垃圾食品。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把家里搜刮出的零食——殷笑梨先前一段时间在木枕溪这里小住留下的,竟留了不少——一一摊到面前,兴致盎然地试口味。
“这个冬阴功的不错。”
“我也觉得,下回再买点,你把这个包装拍下来。”肖瑾伸长手要去够手机,木枕溪一只手已经从她身后绕了过来,对着包装咔嚓了一下。
肖瑾满意地点点头。
她手往后摸,手指划过木枕溪的马甲线,对这个手感流连忘返,担心地说:“你这么吃下去,会不会以后就没了?”
她很喜欢腹肌的,特别是做那事的时候,木枕溪贴着她,她手碰到都会多几分兴奋。
木枕溪僵住,往嘴里送薯片的手戛然而止,丢回了袋子里:“……那我不吃了。”
肖瑾拉着她胳膊,说:“不行,你得陪我吃。”她一个人吃东西多没有意思。
木枕溪道:“到时候胖了,你又嫌我身材不好。”
肖瑾轻描淡写地说:“你再加强锻炼不就好了?比如之前跑五公里,现在就跑十公里啊,先前做器械做五组,现在就做十组啊。”
她说得简单,木枕溪在心里快吐血了。
但女朋友有命,不从也得从,木枕溪摸摸她的发顶,温柔道:“好,我多锻炼锻炼,不会没有的。”
以后木枕溪在公司除了“女神”以外又多了个“健身狂人”的外号,一度引起了同事不少猜测和啼笑皆非的误会,当然,这是后话了,不必赘言。
肖瑾这才放下隐忧。
光吃零食不顶饿,木枕溪还是打算去做饭,肖瑾提议出去吃,远的地方要开车,来回加上就餐时间不少于三个小时,都不想折腾,干脆手拖着手压马路,哪家合眼缘就哪家。
肖瑾在踩路上铺的地砖,红砖和白砖相隔,红砖少,白砖多,肖瑾专挑红的踩,跳来跳去,木枕溪嘴角挂着笑,牵着她一只手,半护着她,眼观六路,以免她被行人冲撞到。
肖瑾跳完脚下一格,忽然转身,正扑进木枕溪怀里,小狗一样拱来拱去。
这条路行人挺多的,纷纷侧目。
肖瑾眨巴双眼,眸光晶亮,直白道:“我想亲亲你。”
木枕溪说:“那你就亲。”
肖瑾亲了一下她的嘴。
木枕溪弯着眼睛,低头亲了回来。
都是浅浅地啄了一下,没大胆到上回舌吻的地步。
木枕溪是不好意思,但她想肖瑾肯定和她不是同一个原因。
将这幕尽收眼底的路人皆震惊不已,而后神色各异,接着便有交头接耳声。
两人十指紧扣,旁若无人地相视一笑,将议论声抛到身后。
路上碰到个红灯,两人站在马路的这头,肖瑾看着十字路口的车水马龙,忽然道:“我很开心。”
木枕溪说:“我知道。”
肖瑾转眼望她,道:“我比你知道的开心还要多一点开心。”
木枕溪就笑。
肖瑾依赖地偎进她怀里。
红灯过了,转了绿灯,两人都没动,到最后十秒才火急火燎地跑过去,斑马线很长,极速奔跑下,肖瑾快要断气,到了那边,便开始发火。
“你刚刚为什么不提醒我?”肖瑾道。
木枕溪百口莫辩:“是你……”赖在我怀里不肯动,我又看着气氛不错索性就多抱一会儿。
但她说了肖瑾肯定气上一层楼,于是木枕溪放弃了争辩,垂头认错:“我错了,不该年纪轻轻的眼睛就瞎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患了色盲的毛病,连绿灯了都没看不出来。”
肖瑾:“你……”
没说出后文,便笑了出声。
“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讨厌。”她捶了一下木枕溪的肩膀,将脸埋在她肩头,又笑了好半天。
“是不是觉得你女朋友我机智无双?”
“没有!”
“那你怎么被我哄得服服帖帖?”
“谁服服帖帖了!没有!”
“你就是有。”
“没有!”
“好好好没有,你说没有就没有,你别打我啊,疼,真的疼,家暴啦……”
“让不让家暴?!”
“让让让,轻点儿。”
木枕溪不疼不痒地挨了一顿“家暴”,活动了一下被一连串粉拳攻击的肩膀,安分下来了,两人最终选了家从外面看上去干净整洁的店面,点了两份石锅饭。
肖瑾贯彻了一如既往的“这也不吃那也不吃”,饭端上来以后她袖手不动,木枕溪先给肖瑾挑了半天不吃的放到自己碗里,才推了过去。
店里就她们一桌人,老板娘给她们俩做完后,就在隔壁桌玩手机,看到就笑着说:“你们俩闺蜜吧,感情真好。”
木枕溪笑了笑。
肖瑾反常地没澄清她们俩是女女朋友,她在忙着用手机拍照,边拍边乐:“以前老觉得发朋友圈秀恩爱的傻死了。”
木枕溪:“现在呢?”
“现在还是傻。”肖瑾低头编辑文字,“不过我乐意。”她不会常秀的,只是今天心情太好了,忍不住想要一点关注度。
木枕溪说:“我去给你点赞。”
她就在肖瑾面前,不曾想有比她更快的。
肖瑾的朋友圈内容:【左边我的,右边她的,木小姐总是这么温柔体贴】
木枕溪看到这个朋友圈先被肉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压都压不下去的那种,她以为像肖瑾这样知识渊博的博士,可能会发一些很有思想深度的内容,结果竟然这么简单粗暴?
木枕溪咽了咽喉咙,回了个玫瑰的表情。
她再刷新,看到殷笑梨在她前面。
木枕溪:“!!!”
殷笑梨:【妈的,木枕溪果然是娶了老婆忘了娘,老娘约她多少次她都不出来了,没想到你们小两口还在给我当众秀恩爱】
接着木枕溪手机就震了起来。
殷妈妈雷霆大怒。
木枕溪没管她的质问,先酸溜溜丢过去一句话:【你怎么能秒评论肖瑾的朋友圈?女儿妻,不可戏!】
殷妈妈拉来五个雷震子开会,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怼。
木枕溪一语定乾坤:【我打算求婚啦】
殷笑梨:【呵呵,你不会是已经求完了,现在才来告诉我吧】
木枕溪:【没有,我刚有这个念头,第一时间告诉你了,你给我出个主意吧,记得对肖瑾保密啊】
殷笑梨:【那当然,正事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那什么,你赶紧的,把前面两句话删了,保不齐肖博士看到你手机聊天记录】
木枕溪连忙删掉了。
殷笑梨:【我现在忙,晚点给你想】
木枕溪:【你忙刚刚还攻击我那么多条?】
殷笑梨:【你这个逆女!妈妈骂你就骂你,还要挑不忙的日子吗?】
木枕溪:【皇儿知错了】
殷笑梨:【你还挺会自抬身价】
木枕溪狗腿地回:【都是母后教得好】
殷笑梨:【赶紧的,跪安吧,看见你就头疼】
肖瑾回复了几条评论,自己也觉得自己肉麻,看不过眼地删掉了,抬头再看木枕溪一脸笑意,猜到她和殷笑梨聊天。对殷笑梨,肖瑾是很有好感的,对木枕溪好的又没有非分之想的,她都喜欢,爱屋及乌。
殷笑梨更是其中最特殊的一个,要是没有对方,木枕溪绝对不会成为现在的木枕溪,所以肖瑾能够忍受对方的话痨,也能忍受木枕溪过分灿烂的笑容。
木枕溪放下手机,肖瑾扬唇笑道:“聊完了?”
“嗯。”木枕溪笑着说,“她又骂了我一顿。”
肖瑾还记得上回木枕溪因为没及时把她们俩在一起的消息告诉殷笑梨,殷笑梨整整骂了她三天,称得上狗血淋头。刚过去不久,肖瑾听到这话,笑容便一点一点淡了下来:“她怎么老骂你?”
“也没有老。”木枕溪感觉肖瑾有点生气了,温声解释道,“以前很少,就近来多一些。”确切的说,是木枕溪和肖瑾在一起以后。
肖瑾不悦道:“为什么?”木枕溪只有她一个人能骂,其他人算什么。
木枕溪抓了抓后脑勺,不大好意思地说:“她就是……吃醋。”
肖瑾太阳穴青筋直蹦,瞧着马上就要暴走。
木枕溪给了她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说:“她不是老换男朋友么,谈不长久,她也没当回真。以前我没谈恋爱的时候,老紧着她,现在天天跟你腻在一块,没时间陪她。”
以前殷笑梨还跟她约定,要是三十五岁还没定下来,她就跟木枕溪搭伙过日子了,安安稳稳过一生,以后也不出去浪了。不少闺蜜间都有这个约定,木枕溪没当回事,她觉得殷笑梨肯定是会先找到能够让她收心的男朋友的,结果万万没想到,先违约的是自己。
肖瑾冷笑了一声:“那你陪她去啊。”
木枕溪不紧不慢道:“还没说完呢,她特别喜欢你的脸,想照着你这样的找个女朋友。”她还吃醋呢,她说什么了吗?
肖瑾耸了耸肩,光棍道:“那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喜欢她。”
论起强词夺理,木枕溪要被肖瑾甩一万条街,她倒是也能,但后果木枕溪并不想承受。
两人边说边聊殷笑梨的八卦,木枕溪说,肖瑾听着,到最后她说:“怎么我们身边都是这样的,你记得我跟你说的齐音吗?”
“记得。”木枕溪对上回的那个电话印象深刻。她忽然垂下了眼睑,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
那时肖瑾对着齐音夸她技术好,现在体验过了,是不是符合她的设想?她偷偷瞄肖瑾,又回忆了一些细节,肖瑾应该挺满意的吧?
感谢外婆保佑。
肖瑾没注意她的小眼神,略有些一言难尽地说:“齐音比殷笑梨还能浪。”
“嗯?”
“419专业户,而且一个人不睡第二遍。”
“那她怎么知道她之前是不是睡过人家呢?每一个都记住脸了?那万一有整容的呢?”木枕溪眼睛闪闪发亮。
“你……”肖瑾更一言难尽了,看着她,“好像很兴奋?”
“没有。”木枕溪笑,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道,“我就是抖个机灵。”
肖瑾才不信她是抖个机灵,她可能是真的很兴奋,难不成很羡慕齐音这样的生活?她咬了咬牙,这笔账回家自己再和她算。
肖瑾道:“怎么分辨的我不知道,可能睡了第二次她也以为是第一次。”
木枕溪愣了下,才发觉她也抖了个机灵,大笑出声。
两个人一通笑,甚至笑得拍桌。
远在海外的齐音打了个喷嚏。
木枕溪说:“那她们俩还挺般配的,洪湖水,浪打浪。”
肖瑾摇头:“殷笑梨好歹能谈感情,齐音又不谈感情的,恐怕睡了一次就不会再出现了。”
木枕溪想了想,说:“她技术好不好?”
肖瑾挑眉:“应该还不错?”要不也不能华尔街百人斩,要不是因为太忙,千人也达到了。
木枕溪差点脱口而出“有我好吗”,但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傻了,肖瑾要真能分出个高低,她得去跳河,忙咽了回去。
“那说不定殷笑梨会觉得,爽到就是赚到。”以木枕溪对殷笑梨的了解,有八分可能对方会这么想。
“万一殷笑梨动情了呢?走肾又走心呢,”肖瑾不赞同地说,“我可不觉得齐音是个值得托付的对象,还是让殷笑梨离她远点。”
平心而论殷笑梨长得是不错的,齐音要是遇到十有八九会顺手撩一撩。至于齐音外貌更不赖了,殷笑梨顺水推舟可能性非常大。
虽然肖瑾希望殷笑梨能找个良人,少骂点木枕溪,但不代表她会看着对方跳火坑。
“说得跟她们俩已经睡过了一样。”木枕溪哈哈道。
肖瑾也笑了:“我好像是有点杞人忧天。”
两人随口聊了过去,却没想到不久后,肖瑾竟然一语成谶。
在外面散步消了消食,回家后木枕溪练了练口技。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鱼戏莲叶中。
肖瑾用另一种声音与她琴瑟和鸣。
木枕溪去漱口,顺便给浴缸放水。
肖瑾一只手挡在额头上,眼睛半闭不闭,好似在出神。
木枕溪回来抱住她,规规矩矩,这回没有挨踹。
“泡个澡吗?”木枕溪问,估计水放得差不多了。
肖瑾沉浸在方才的感受中,心跳频率还是比平时快,将脸往她颈子里窝了窝,慵懒道:“不想动,你抱我去吧。”
木枕溪将她抱到浴室,放到浴缸里,水位上升,很好地疏解了肖瑾的疲惫。木枕溪自己则搬了张小凳子,在边上坐着。
肖瑾看她杵着不动,道:“你要和我一起洗?”
木枕溪摇头:“太小了。”
肖瑾微微挑眉:“所以?”
木枕溪说:“我帮你洗。”
肖瑾故技重施:“你要做点什么吗?”
木枕溪学乖了,说:“做。”
“……”肖瑾没话说了。
她不皮了,很老实地让木枕溪伺候她洗澡。木枕溪给她按摩,按到了小腿,眼神暗了暗。肖瑾正闭着眼睛,察觉有些异样,便张开眼道:“你在做什么?”
木枕溪手指落在肖瑾小腿术后留下的伤疤上,肖瑾往回抽了抽,不在意地笑道:“不小心摔的,都过很久了,不疼。”
木枕溪握紧她脚踝,阻止了她的举动,目不转睛地看着肖瑾。
“我见过你妈妈了。”
平地一声雷。
肖瑾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