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欧阳谦宇平日的习惯,一般下班无非是跟朋友到俱乐部里玩玩保龄球或者是打打高尔夫球,喝酒的事情自然也有,只不过去的都是熟悉的酒吧,有可能是朋友开的,也有可能是朋友的朋友开的。
欧阳谦宇没有尝试过独自出来喝酒,也没有尝试过去陌生的酒吧里转转。他今天会随便选一家,只是因为他的心情是真的不好,心情不好的时候自然不会太在意自己进的是什么地方,只要有个陌生的地方给他继续收拾受伤的心就好。
刚进去的时候,欧阳谦宇只是随意坐下来点了杯酒,随后喝着喝着他就觉得吧台里的酒保不停的对自己笑,而且还笑得特别暧昧。这位酒保上身穿的是黑色镂空装,下面是一条亮片十足的裤子,虽然围着条围裙,可是还是能够很明显的发现他的奇葩衣着。
欧阳谦宇本没有在意,但随后一个两个的男人过来找他搭讪,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怎么男人都不停的向他搭讪,搞什么。他的酒量还可以,那些个想借机调戏欧阳谦宇的人并没有得逞,连小手手都没有被摸到。不一会儿,大家都知道吧台里坐着个不愿意跟人交流的男人。
啧,只要是来这个酒吧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来找个男人度过寂寞的一个晚上,简称一夜情。
好不容易来了个白净斯文的男人,结果冷酷不已,让人心忍难耐,越发引起众人的好奇心。在欧阳谦宇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有人开始打赌,看谁今晚能够将这位新来的年轻人带去酒店,共度春宵。
独自一个出来的欧阳谦宇此时满脑子都是齐凛那张绝决的脸,没有一丝感情,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弃了一般。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他都认为齐凛会一直喜欢自己。很多人都说过没有谁会无条件喜欢一个人,即便是有,那也只会发生在校园里,出了社会,那就不太可能了,社会可是个大染缸。
所以,原本喜欢他的齐凛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给染坏了,没有最初的纯净,没有最初对自己那种喜欢。
可是,他为什么找不到齐凛要继续喜欢自己的理由呢?
如果齐凛没有钱,那他会认为齐凛喜欢的是他的家世。
如果齐凛没有工作,那他会认为齐凛喜欢的是他在公司的职位,他只是想利用自己的职务谋便利。
可是,以上两条都不成立。齐凛不缺钱,齐凛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他的薪水一定还算可观。
对了,陈阔!
他终于想起来了,齐凛的老板是陈阔。
虽说和泰和鼎盛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可是据说陈阔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不是他,齐凛就不会变坏,也不会变得如此冷漠,无论如何他也要找回那个干净无污染的齐凛。
嗯,那个喜欢他的齐凛。
反正他不相信齐凛不喜欢自己,他肯定是骗人的。
歪了歪头,便看到旁边的两个男人在深吻,欧阳谦宇差点将他手中的杯子扔过去。
可是,他想了又想,如果他把杯子扔过去,那他为什么要给齐凛送花,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吃烛光晚餐,为什么他会相信齐凛还是喜欢自己,一个又一个的为什么因为眼前两人激吻的两个男人而打开了那条通往光明的大道,不,是通往真相的大道。
即将捅破的那层薄纸就矗立在欧阳谦宇的面前,不过,就在答案即将揭晓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人手突然搭在欧阳谦宇的肩上。
心里依旧烦闷的欧阳谦宇用力扭转那只多余的手,那只手的主人咿呀惨叫:“放,放手!”
欧阳谦宇冷笑拧得更加用力,让那只手几欲脱臼:“手贱,我看砍了比较好。”
手的主人是个长相一般的男人,身高与欧阳谦宇差不了多少,但按照气质来说,那肯定欧阳谦宇更胜N多筹。突然,欧阳谦宇灵光一闪,他直接发狠将那人的手拧脱臼,然后拿出手机按下一个电话号码。
先是简管家的,然后再是齐凛的……
手腕脱臼的男人被扔到地上,其他人见状也不敢上前,服务员跑去叫了经理出来。经理虽没有见过大世面,但也知道谁是闹事者,谁才是被害者,虽然被害者此时完好无缺,还不停地打电话求助装可怜……
是的,没错!
欧阳谦宇突然就冷静下来,他先找简衡过来处理烦人的事,然后话锋一转,给齐凛打了电话。
那头的齐凛正洗完澡在擦头发,如无意外,再看半小时的文件他就会躺床上睡觉,结果欧阳谦宇打了电话,他本来有点为难的,可是手机响个不停,不得不接听。
没想到,接听后,事情就不是能够按照他考虑的方向发展了。
欧阳谦宇说他出事,语气可怜兮兮:“齐凛,我被打了,你能来酒吧里接我吗?”
酒吧经理:“……”他默默地望向倒在地上呜呼哀哉的闹事者。
那头的齐凛只听见吵杂的呼喊声,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欧阳谦宇一说出事,他也有点不淡定起来。
刚分开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出事呢。
齐凛问他:“那你现在怎么办?”
欧阳谦宇看到吧台上的酒说道:“你能出来一趟吗?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他们现在也不放我走。”
酒吧经理以及众打赌人士:“……”
一时间齐凛也没有想到要联系简衡,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路上了,司机还是那位刀疤男。
齐凛抱歉说道:“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要你陪我出去一趟。”
刀疤男说道:“没关系,这是我的工作。”他是受人之托去围观八卦的,要是看不到八卦就不能向老板汇报,汇报不了就不能加薪,很蛋疼是不是。
到达目的地,酒吧已经被清掉一半人,伤者被简衡悄悄送去医院,而欧阳谦宇则和几个在暗处的保镖呆在酒吧里,经理哆哆嗦嗦站在一旁不停向这位大少爷道歉。
不过,齐凛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前就看看欧阳谦宇这里那里,关心问他有没有哪里受伤之类的。
在齐凛来之前,欧阳谦宇也跟临时扮演伤者的人说好了,他指着那个换成普通衣服的假伤者真服务员说道:“他想趁我喝酒的时候威胁我。”
齐凛望向那个此时哑口无言的假伤者真服务员:“……他好像受伤了。”
假伤者尴尬说道:“是啊,我受伤了,我要去医院!”
欧阳谦宇突的冷哼,齐凛见经理也在这里,顾及到他的情绪,见他也没有受伤便说道:“既然没事,那我们就私了?好正经理也在这里,可以做个证。”
假伤者见欧阳谦宇那么恐怖,便立马点头:“我愿意私了,我愿意私了。”
欧阳谦宇继续冷哼。
知道欧阳谦宇不好伺候的齐凛问假伤者和经理要不要怎么样时,这两人相互搀扶着离开现场,跑得比兔子还快。
齐凛:“……”受伤的不是那个伤者吗,为什么是他扶着经理?难道经理也受伤了?
没想到欧阳谦宇的战斗力是如此的强悍,顿时肃然起敬。
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欧阳谦宇就没有站起来过,事情如此简单的解决,他们肯定是要离开的。
齐凛问他:“你能走吗?”
欧阳谦宇立马说道:“不能。”
齐凛:“……那我扶你吧。”
欧阳谦宇快速伸出手,然后假借酒意半个人挂在齐凛身上,后者扶得有点吃力,不由说道:“你这是喝了不少啊。”
看着路的齐凛哪里知道欧阳谦宇正盯着他的耳朵和侧脸,心不在焉地说:“没喝多少。”
齐凛苦口婆心地劝慰他:“没事就别喝那么多酒。”
欧阳谦宇侧头靠在他脑袋上:“嗯,嗯。”完美诠释什么叫有听没有懂,左耳进右耳出的真理。
既然能闹出事,齐凛自然就把欧阳谦宇当作醉鬼来处理,直接将欧阳谦宇推进后座,欧阳谦宇拽着他的衣服,两个只得靠坐在一起,欧阳谦宇还嘟囔着不回家,今晚一定要睡齐凛的家。
左右为难的齐凛扶了扶额,喝醉酒的欧阳谦宇怎么那么难搞定。
陈家有陈外公在,自然不能带欧阳谦宇过去,只好回他的房子,司机送齐凛到小区楼下后便开车回陈家,欧阳谦宇本来就是装醉,到了齐凛家后,他就假装自己半酒醒,赖在他家的沙发上不愿意起来。
将欧阳谦宇推在沙发上的齐凛活动了自己的肩膀:“重死了。”
欧阳谦宇:“……”
看了欧阳谦宇躺在沙发上没有动静,齐凛转身就去了厨房给他冲一杯蜂蜜水,至少能解解酒。
第一次主动想办法接近齐凛的欧阳谦宇发现齐凛的房子虽小,但是麻雀虽小但是五脏六腑俱全,很温馨,抱怀都是暖色系,地毯也不是劣质品,窗台上的植物正开得茂盛,吊兰就挂在窗边,风一吹就能看到小花篮在晃动,别提有多么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