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同时预祝各位情人节快乐。】?
画面再次转换。
眼前不再是小黑屋了,而是一所宽敞的房子。
几秒钟之前在另一个梦境里不修边幅的大叔发生了变化,穿戴一新,人模狗样。
云牧看了下这个梦境的时间,2013年二月十号,蛇年的大年初一。看着大叔提着滑行的行李箱,云牧好奇道:“你要出远门?”
大叔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云牧一愣:“可今天是大年初一。”
老牛笑道:“谁规定初一就不能出门了?”
云牧:“要去哪里?”
大叔反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有多久没回过家了?”
云牧沉默片刻,答道:“我没家。”
大叔:“那有父母吗?”
云牧:“算是有过吧。”
大叔:“那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们了?”
云牧:“十年多一点。”
老牛:“真巧,我也是十年多一点。”
云牧顿时明白,这个主线任务的最关键一环到了,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眼前的大叔和自己的身世很相似,于是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其实我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到现在为止,我内心依然没有原谅他们。”大叔放下行李箱,坐在了沙发上,剥开一颗棒棒糖抵挡着突然爆发的烟瘾,然后边吃边说道:“我二十岁离开学校,一个人出去闯,端过盘子、下过工地、拉过皮条、卖过假药、搞过传销……有很多次都感觉活不下去了,每当那种绝望的时候,我就在想,只要不向父母求救,那我就算是成功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竟然过去了十多年,我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却再也没回去过。”
云牧怔了怔,看着眼前的大叔,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我的一部分朋友始终认为我太任姓了,现在想想也有道理,我老是做一些没头没脑的事情,就好像我曾经因为一把椅子写一本书,后来又因为一把椅子太监了一本书。”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想回去看看。”
“为什么?”
“我结婚的时候没通知过父母,我儿子到现在也没见过他们。本来我打算一辈子都不回去,最近我突然在想,我不愿意见到他们,是因为他们在我心里属于永远翻不过去的一页。既然这样,我不如去见见,试着把这一页翻过去。可能只有翻过去了,我才能够真正的解脱。”
云牧再次沉默,回顾自己这一辈子的姓格养成,似乎也是因为心里有一页没翻过去。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再次出现在大殿里。
至此,云牧已经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很多时候,明白归明白,实践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好像看一部言情剧,电视里的男女要死要活都跟自己没关系,而当类似的剧情发生到自己身上,那么要死要活的就变成自己了。
在行动之前,天生的射手打算先宣泄一下复杂的情绪。
大殿的黑色柱子上,捆绑着一个身穿女仆群的妹子,看到那对在铁链勒动下呼之欲出的巨胸,让人有理由相信d罩杯绝对不是这个女孩儿的极限,e罩杯甚至f罩杯都不是她的极限,天空才是她的极限!
海蜜蜜?错了,眼前的妹子,是沐可可。
云牧二话没说,抄起鞭子对着柱子上的沐可可一阵猛抽。
“变态,死变态,放开我!”梦境中的沐可可破口大骂,并未感觉到疼痛,这个天生高灵姓的妹子始终觉得很奇怪,好像自己每次做梦都会梦见云牧,她大喊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欺负我,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要怪就怪你是秦立业的外甥女!”
云牧撂下这话,又狠狠抽了几鞭子,很快消失在大殿里。
这个夜晚很多人难眠,比如老板娘墨薇,正在一栋别墅的客房门口发呆。
这些年云牧游荡于全国各地修炼,偶尔会回到蓝江,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老板娘的客房中。今夜,尽管云牧事先没有通知,但老板娘有种预感,那个她越来越看不透的男孩儿又回来了。
十年后的今天,她记忆中那个小男孩儿,准确来说应该不能算作男孩了。
客房内有了灯光,云牧开门走了出来。
两人相顾无言,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云牧不说话是因为在想着事情,而老板娘不说话是因为她这些年养成了习惯,每当云牧思考的时候,她都不会打扰他。
“帮我准备点东西,明天我打算去拜祭我爸。”良久,云牧终于开口了。
老板娘身子一抖,惊愕地看着云牧。
从前老板娘每次无意中提起有关云牧父母的事情,两人都会陷入冷战,如今云牧竟然主动提出来了,这让老板娘在震惊的同时有几分欣喜。既然能主动提起,说明他放下了,这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
“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提起往事,云牧有些不自然,道:“要不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我今天都告诉你。”
墨薇:“那我问了啊,你跟你爸妈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云牧:“我跟他们之间基本上没事,是他们俩之间有事。”
墨薇:“具体是怎么样的?”
云牧:“大概我五岁的时候,我爸进了监狱,我妈跟另外一个男人跑了。”
“那个人是秦立业,现在星云的董事长?”
“嗯。”
“哦,我明白了,你在为你爸鸣不平。”
“你错了,我不喜欢我妈,但我更不喜欢我爸。”
“为什么?”
“我印象已经很模糊了,记忆里我爸老是喝得醉醺醺的跟我妈吵架,有时候还打架。因为这个,我一直很讨厌喝酒,到现在我的酒量都没练出来。”云牧说着,自嘲地笑了起来:“小时候我确实有段时间为我爸鸣不平,有次外公带着我去探监,我爸说了一句话。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见过他,后来再相见的时候,已经是阴阳相隔了。”
“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是秦立业的种……”
“这……怎么可能?”老板娘大吃一惊。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等等,令尊为什么坐牢?”
“听我舅舅所说,秦立业跟我妈是中专同学,那年秦立业从外地发财回来,请她吃饭。这事儿被我爸知道了,以为他们俩有染,当晚趁着酒意就去捅了秦立业两刀。后来,我爸坐牢了,我妈跟秦立业好上了。”
“……”老板娘无话可说,只感觉眼前这个男人背负了太多。
“我一直都没搞清楚,到底谁才是我亲爸……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明白了,最毒妇人心果然不是吹出来的,这可能是我为什么一直不太相信女人的原因。我小学快要毕业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那个女人突然发善心去牢里探望我爸,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当晚我爸就自杀了。没过多久,我外公也因为这件事心脏病发,活活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