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明按照平时的生物钟醒了,被窝里很温暖,龚彻的手臂和大腿都压在她的身上。
在国外的这段时间,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太好,且因为体质y寒到了冬天后,会经常半夜把自己给冻醒。
她小心的伸出手臂去摁开台灯,调到亮度最低档,折身回来打量男人的睡颜。
他的头发凌乱地搭在前额上,眼睛闭合着,鼻梁高度险峻,显然睡得正香。
佳明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轻手轻脚地下床,出来卧室后把门带好。
现在她的时间很充裕,不用急忙忙的出门,于是思索着该给男人弄点什么早餐。
只是她翻了一遍厨房后,略略无奈。
厨房里该有的器具全都有,却是拿来摆着好看的,冰箱里码着整齐的矿泉水、酒水、维生素、某个品牌高档的果汁,唯独没有食材。
她看时间还早,套上呢子外套,拿了玄关的钥匙出门。
清晨六点多的威尔士,还处在白雾蒙蒙的睡梦中。
这里不如英格兰现代化气息浓厚,到处都是大片的树林、公园,独栋的古老建筑,她裹着大衣走了半个小时,才找到刚刚开门的西式餐点连锁店。
玻璃橱柜里只有刚出炉的羊角面包和甜甜圈,佳明看着要了点打包回到公寓楼。
客厅里很安静,她把东西装到盘子里开始煮咖啡。
一刻钟后咖啡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苦香。
佳明回到卧室,刚躺上去就被男人搂住了。
龚彻拿冒头的胡渣蹭她的脸,佳明笑着躲避:“你醒了?”
“嗯...刚才你出去了?”
“家里什么都没有,去买了点面包回来。”
龚彻被头两个字愉悦了,心情颇好:“平常都是在外面吃。”
“现在还早,你要不要多睡一会儿。”
男人说不用,送卡她起身,赤裸着身子进了卧室里的浴室。
佳明来的很不是时候,这时还没到周末,男人匆匆交代了她两句,八点出门去市区上班。
等他走后,她把脏衣服收拾了,又拖了地,这才背着包出门熟悉路况。
一天下来她从超市里拎回两大袋食材,正准备做晚饭时,客厅里的座机响了。
犹豫两秒后,她过去接了起来,准备告诉对方男主人没回来。
“是我。”
龚彻那边发出嘈杂的声音:“还有应酬,晚饭不用准备我的。”
佳明说好。
旁边似乎有人催促他,龚彻捂住手机道:“一个人在家还好吗?”
“挺好的。”
她把今天的行程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他嗯了一声:“晚上回来肯能会有点晚,困的话你先睡。”
挂掉电话后,佳明丧失了做饭的兴趣,给自己伴了一个沙拉开始浏览网页。
教授提供的实习单位在英格兰,她现在显然过去不合适,然而到了年底,又正是严冬,这个点想在这边找个正经单位不太容易。
每天闲着的确很无聊,她习惯了要找事做,于是给伯德花园餐厅打去电话,问那边能不能给写封推荐信。
酒店经理说没问,明天就会发出快递。
佳明以为龚彻会在十一二点回来,没想到他九点多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星级酒店的外卖。
两人在餐桌边坐下来,男人陪着她吃了点,佳明便把兼职的事跟他说了。
龚彻咀嚼的速度放慢,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
佳明放下筷子:“是不是....我在酒店做侍应生会影响到你?”
昨夜送他回来的高级轿车,还有他的住处,都彰显着这人交往的阶层不会太低。
也许在国外,中上流阶层跟餐厅侍应生交往是件浪漫的事,可是对于华人来说,骨子里的想法自然非常不一样。
“怎么会。”
他抬起后来,面上带着温温的笑容:“我说过,只要你来,想干什么都行。”
佳明看他一眼,怀疑他是在迁就自己。
佳明次日接了快递,把它放了两天,龚彻看到介绍信也没说什么,于是她拿着信件去餐厅里入职。
她很快就融入了环境,进入了自己熟悉的节奏。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早上两人在家简单的用过早餐后分头行动,晚上回来进行短暂的交流,然后做爱、睡觉。
他兴致好的时候,早上也会来一次。
似乎很自然地,就进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
这夜睡前她拿着一本小说翻看,龚彻靠在床上用电脑,手指里捏着一根香烟。
卧室里很安静,男人忽然挪开电脑凑过来抱住她:“在餐厅那边还顺利吗?”
佳明笑着亲吻他的脸颊:“挺好的,都是很简单的工作,不像你,每天都皱着眉头。”
男人蹙眉,手掌握住她的奶子惩罚地捏一下:“是吗?我看起来很严肃?”
那倒没有,这人在外惯常是一副沉稳的姿态,话语诙谐,不会给人相距千里的生疏感。
“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跟我分享一下?”
佳明合上书本,侧过身来:“如果非要说的话...”
她把撞到流浪汉的事情讲了讲,这事儿不是有意思,而是贫乏普通生活之外的突发事件。
龚彻撑起手臂,从而上下地望着她,手指刮过她的唇角,动作是温柔的可是言语中透着不认同。
“那种人,你还是不要多接触,对你没好处。”
佳明迎着他的目光,确定了他是在很严肃地说这句话,甚至还有几分不悦。
“好的,”她扬起身子过去搂住他:“听你的。”
说这话时,她的心脏很平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