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灯桩下男人卖力的哀嚎着,他想要挣脱开绑在手上的绳索,这个动作除了让他的手腕上出现勒痕便再无他用。“草特吗的刘江,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玩啊!”被绑在路灯桩上的正是老鼠,路灯泛黄的灯光给蚊子指了一条明路。
老鼠喂蚊子的故事没有持续多久,一辆巡逻的警车注意到了这里的异样,车头的大灯直勾勾的照亮了老鼠那张有些肿起来的脸。老鼠把自己的脸一个劲的往路灯杆的另一半凑,心里念叨着“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他想要装出一副酒醉的样子。
驼城的警察还是很负责任的。毕竟大半夜的看到一个男人抱着路灯桩喂蚊子,不管他是想学佛祖割肉喂鹰,所以上演一场男人夜半喂蚊,还是喝醉找不到了归家之路的酒鬼。看到了那就不能不管不顾。
俩名巡警一前一后朝着老鼠走来,绕是老鼠这种脸皮比城墙都厚的惯犯此刻也有些羞涩了,他呲着一口大黄牙朝着年轻的巡警露出来一个菊花绽放般的笑容说“警官,我说我睡不着出来玩会,你信吗?”
老鼠瘦弱的身体被提起塞进了警车内,只留下路灯桩孤独的陪伴着深邃的黑暗。昏沉的灯光只能照亮它脚下的路,但也足矣。
询问室内老鼠那张和蚊子亲密接触的脸上满是大包,猥琐的笑容在这张脸上说不上来的协调与合适。灯亮了,明亮的灯光打在了老鼠的脸上。俩名警察径直走了进来,表情严肃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是说你自己把自己绑在了路灯杆上的?”面对警察的发问,老鼠还是坚持最初见面时的那一套说辞。
“警官啊,你要我说多少遍呀,我真的是想玩点刺激的,把自个绑在了路灯杆子上。结果一不小心绑成了死结,这不还没等我解开你们就来了么。”老鼠心里太清楚了,要是他敢在这说出来是刘江指示的,先不说刘江会不会有事,他自己绝对会被扯出来其他更多的事情。更别说他能不能防的住刘江的打击报复。
问话的警察也不生气,直接站起身对一旁的年轻警察说“小王啊,这家伙装疯卖傻的,咋们也不陪他耗了。看看尿检结果,不行明早直接给他送过去。让禁毒的人陪他去聊聊!”老鼠的心已经凉了半截,自己干了些啥自己太清楚了都不用等尿检结果出来,他自己都给自己宣判了。
回到家的韩阳满脑子都是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他想着女孩的一颦一笑不禁有些痴了。手机铃声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响起。
“你小子这干啥去了,给你打了一天电话”陈宇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在讹诈了数日的晚餐后才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韩阳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交友不慎啊!”
想到了陈宇刚刚说给自己打了一天电话,韩阳猛的一拍脑门心说,“坏了,光顾陪刘曦了”看着手机上的未接电话,韩阳扶着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到“现在终于理解了陈种马不接电话的心态了。”
思索片刻给张伟编辑了条短信“伟哥,今天那个突发事件我处理了,那会担心你不方便接电话,就没有给你打。你让我注意的杜欣我见到了,这个人的确很反常。具体情况明天见面以后告诉你。”
凌晨时分万物俱静,居民楼上有一户的灯光未灭,俩个男人正在促膝长谈。郝强一脸凝重的看着杜欣,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杜欣则是一副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慰郝强明天去精神科检查一下。
郝强的眼神越来越坚定,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舔了舔干枯的嘴唇说“欣哥,我不应该动了那种想法”然后向杜欣投去一个你懂的眼神。
杜欣不自觉朝后退了退,有些惊慌的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杜欣的眼睛里写满了悲愤,“郝强,你怎么可以这样。”杜欣是真的怕了,毕竟郝强和他关系密切,他们甚至经常躺在一张床上。一想到这杜欣都觉得自己能保证完璧之身也是一种上天的恩赐。
“欣哥,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不管你干了什么,你都是我的欣哥。”郝强的这一番话说的那是用情至深,每一个字都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从牙缝里往出来蹦。
杜欣看着郝强的这个样子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真的想问问郝强是什么时候对自己有想法的,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让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说出这样的话,又是怎样的悲痛才让这个***在马路上晒到中暑。
“强子啊,哥知道了你的心意,但是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即使你再想,那也不可以。”杜欣的脸悶成了苦瓜,他怎么也想不到狗血言情剧都不敢写的剧情怎么会落在自己的身上。看来还是自己对郝强的关心有些少了。
郝强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欣哥,我觉得我这样做对不起我家老先人,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但是你是我欣哥呀!”郝强这带着一番哭腔的话语让杜欣一时间不知所措。
杜欣感觉一道电流直击他的脑门,怎么这郝强说的话这么诡异呢,难道自己和他真的发生了点什么。
想到这,杜欣的牙关直打颤。“强子啊!你没对我做些什么吧!”
“欣哥,我对不起你啊。”郝强的这句话近乎嘶吼。
这一句话如同一柄铁锤砸在了杜欣的头上,顿时天旋地转。杜欣强忍着内心的颤抖,回忆着是哪一天自己不省人事,给了郝强可乘之机。
“我站在太阳底下想啊想,我觉得我不可以这样做,否则我下半辈子都会活在阴影中。”
听到郝强这样说,杜欣终于松过来了一口气,还好郝强没有这么干,不然下半辈子有阴影的就是自己了。
杜欣强忍着不适对郝强说“哥知道自己魅力大,毕竟成熟的男人么,大家都喜欢。可是你还年轻啊,你对我的迷恋只是暂时的。”杜欣觉得自己的心情很沉重,郝强这样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爱上了一个得不到的人呢!
郝强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迷惘。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了杜欣的大光头上“没发烧啊!咋还说开胡话了。”
杜欣此刻意识到了不对,他试探性的问郝强“强子啊,哥有时间带你去楼下足疗店怎么样。”
郝强先是眼前一亮继而沉默“哥,你干那事是挺赚钱,但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抛头露面了吧!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你这干的活不一般啊!我是佩服你的胆气,可这事毕竟违法的啊!”
看着越说越起劲的郝强,杜欣暗下决心明天去找精神科的大夫给郝强全面检查一下。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
躺在床上的张伟思索着今天掌握到的信息,柳钢交代是几个南方人在找刘龙。最近驼城似乎断了货源,瘾君子们都要疯狂了。这之间是否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何老板,我的货呢!”黑暗中只有烟头在忽明忽暗,坐在黑暗深处的男人打着电话借用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擦着黑洞洞的手枪,他的另一支枪被另一种方式擦拭着。
电话那头传来了砸东西的声响“你还好意思问我货呢,我的货被刘龙抢了,这事你是不是该为我负责啊!”
江面上一艘不大的游艇正在漂泊着,船上发出阵阵靡靡之音船舱主卧里的男人放下电话,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