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租一千五 作者:雪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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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当年舒爸爸当兵的时候,有一回出任务,帮助地方上进行羽湖清淤工程,在劳动的现场遇见了舒妈妈。
当时主要就两个活,往脸盆里铲淤泥和运送装淤泥的盆,第一个活轻松一点就由群众们干。
“我负责铲泥,有好几个当兵的都会把他们的盆放到我面前,等我装满再搬走,其中就有舒晋他爸。”舒妈妈笑着回忆,“他跟别人不同,别人都是趁着我铲泥的时候跟我说几句话,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呀,只有他连看也不看我,只在第一次冲我说了一句‘再装满点’。”
第二次他干脆抢了她的铲子自己铲泥,一盆泥堆得跟小山一样高,到后来,他一到,她就自动递铲子给他,还自动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单位。
“他后来承认,当时其实就看上了。”舒妈妈笑,“这也算是一见钟情吧!”
后来,她便愣是为爱情学会了说普通话,还成为了学校里第一个用普通话教书的生物课老师。
冉晨听得很神往,每个爱情故事都有它的动人之处。
“回去您给我看看以前的照片吧!”他对舒爸爸的年轻时代还真的很好奇。
这故事舒晋听了许多遍,只是看着认真倾听的冉晨笑。喜欢他认真的样子、笑的样子、动情的样子,说起来,好像没什么样子不喜欢。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终于体会到了。
在湖边餐厅吃了午饭,又吹了会风,便往回转了。按规矩,二八二九洗邋遢,回去还要搞大扫除。
下午,舒晋把家务小能手冉晨贡献出来,老妈和幸玉果然觉得轻松多了。幸玉感叹:什么叫懒人有懒福啊!
晚饭桌上,有冉晨送的腊肉,舒妈妈用辣椒蒜叶炒了,味道更香。两个妇女同志又配合默契地夸奖了冉晨的能干。
舒爸仍然不搭腔,但也并没有不吃腊肉,反而还多吃了半碗饭才离场。这道菜完全是按他家乡的风味准备的,舒妈妈这一举措得到了儿子的大拇指。
在这联合作战的强大攻势下,舒秦想,老爸还能有几分还手之力呢?
晚饭后,舒爸在饭桌上铺开笔墨、红纸,看着两个儿子。
舒秦立刻把舒晋顶在前面:“你个外国洋博士,帮爸写春联去。”
舒晋反手拉他:“你个中文系的,给我上。”
舒妈妈和幸玉一边剪窗花一边乐,这两人钢笔字都不错,一拿毛笔就抓瞎,瞧瞧老爸还是悬腕写的。
冉晨走过去说:“伯父,我帮您吧!”
幸玉惊讶地“咦”了一声,舒秦见舒晋眯着眼笑,又见冉晨熟练的握笔提笔手势,轻声说:“马屁拍得相当可以呀!”
舒晋得意地比了个“ok”。
此举果然让龙心大悦,一晚上,老少两人合作写了许多诸如“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步步高”、“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之类。两兄弟只需要打打下手,洗笔研墨,每写完一副就贴到门边。
冉晨的字终于让舒爸对他正眼相看,还赏了句“不错”。
“爸,不如你和小晨合写一副吧,”舒秦决定帮他弟再添一把火,“四字合体或者用每种字体各写一个字。”
这个建议最后的成品是两张福贴,中间是舒爸用行书写的笔力酣畅的大“福”字,四角冉晨用宋体工工整整写了“恭贺新禧”和“萬事如意”,最后幸玉把四周剪成了镂空的花边。
三家人合作的福贴被一左一右贴在了大门上。
夜里,四个男人围炉打牌,妇孺观战。虽然是四个人玩,但舒爸坚持不要对家,要打找朋友,不但争取把把坐庄,还非要以一敌叁。
他出牌爽利,牌风霸气,只是老输,输了也不耍赖,每输一级做五个标准俯卧撑。
两小时过去,老头做了几十个俯卧撑,他们只做了三次,然而这三次就要每人做九十个。
由于是一打叁,所以每赢一次,老头都连升三级。有一回把他们打了大光,连升了九级,看着三个大男人一溜儿趴在地上做俯卧撑,幸玉带着孩子教数数:“嗯、噢、当……”老头老太太都开心得不行。
冉晨做得最轻松,舒秦次之,一边做还一边嘲笑舒晋:“你重的那三十斤全长在肚子上了?离地这么近。”
这真的是亲哥吗?
到夜里两点多,牌局才散了。老头精神奕奕地说:“你们都不行!”冉晨发现自己对他的惧意不知不觉中消弥于无形了。
年三十这天,舒妈妈和幸玉在厨房忙了一整天,做蛋饺、八宝饭、炸各种馃子、准备年夜饭。
舒家两兄弟去买了一车年花,有了花,家里的年味就更齐全了。
归爷爷看管的小皮皮穿上了舒晋给买的小衣服,带着瓜皮小帽,穿着宝蓝色滚金边的对襟棉褂子,胸前一个大大的福字,像个小福娃似的,粉嘟嘟地满屋子爬来爬去,时不时扶着沙发站起来,胖胖的小屁股就跟着“恭喜发财”的曲调扭开了。
冉晨又化身为勤劳的小蜜蜂,一会带孩子、一会打鸡蛋、一会揉面团,在锅碗瓢盆和楼层间穿梭。他是真喜欢这浓浓的家的气氛,过年的气氛!
舒晋的眼神不时落到他身上,宠溺得紧。吃午饭时,舒晋趁着去厨房盛饭的工夫搂着他狠狠亲了一口,还咬着他的喉结倒打一耙地说:“被你勾引了一上午了。”
冉晨急得推他:“等晚上啊!”
“晚上要守夜,”舒晋幽怨地说,“看样子偷情要等到明年了。”
被欺负得死死的人内心很甜蜜。
六点半,八菜一汤上桌,其中清炖鸡、红辣椒蒸鱼是两兄弟合作的大菜,被放在中间。一家七口团团圆圆,舒爸爸举起酒杯说:“祝咱们一家子新年万事如意!”大家都喝干了杯中酒。
每口饭都香喷喷的,每样菜都是美味的,每滴酒都醉人,冉晨只觉得全身都热乎乎的,本来忍了几天不敢多看舒晋的,现在也忘了要避嫌了。
他向每个人敬酒,杯杯见底,高兴得拦都拦不住。
八点,春晚开播,大家嗑着瓜子喝着茶评头品足的时候,冉晨已经满脸红通通地靠在舒晋身上醉过去了,脸上还带着笑意。幸玉去拿了个小毯子给他盖上。
老爸说:“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酒量差了点。”
老妈说:“这么实诚,晋晋你可得护着点。”
舒秦说:“他跟老母鸡护蛋似地护着呢。”
幸玉说:“我要有个这样的弟我也护什么似地护着。”
舒晋只是笑,果然像母鸡护雏似的把冉晨的头搬到自个腿上搁着,还支起另一条腿让他躺得舒服点儿。
这些年来,这应该是冉晨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了,他不护着谁护着?
老妈剥了一颗巧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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