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长泽[重生] 作者:帝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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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姜溯微微笑了。
“无论前一世究竟是否存在,阿泽,你我与记忆之中已然相反。”
“我不管你记忆之中的前一世究竟如何,但这一世。”
“这一世,我爱阿泽。”他听到自己在姜泽耳畔低沉的,近乎微不可闻的轻喃,“我只想和阿泽一起,看尽天地风光。”
翌日风雪稍霁,姜泽的身体已好全了。
原只是心病,如今有源头姜溯安慰,自然也好的很快。
虽因先前出手,短短一日姜泽出手之狠辣已传遍军中,将士们对姜泽又敬又惧。也好在如此,令姜溯不悦的时不时的觊觎之色,总算是去了大半。
这一夜里,张遗以严刑拷打将那偏将弄得奄奄一息,终于逼着他说出了知道的所有事项。
——有人意图效仿周公,当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是以以重利诱惑,刺杀姜泽姜溯于韩国都城,将罪魁祸首推与韩国,而后扶持姜曦为帝,号令姜国!
现在,他与姜溯已识破那人奸计,逃过此次刺杀。
便唯剩远在宫中的姜曦,落于那人之手。
第48章 落幕之前【二】
洛城十二月,大雪纷飞。
远远瞧着,这铺天盖地遮掩世间一切异色的白,倒是给人以难以形容的逼仄压迫,引人心中无限不安。
张遗只觉近来有些不对。
距离姜泽出征已将近四个月。每隔五日,姜泽便会遣人送回一封家书,命张遗读给姜曦。虽然所有人都认为姜曦根本听不懂,但都觉得应当保留沿袭这一习惯,便皆无任何异议。
但此时距离上一次收到姜泽的家书,已过去八日。
张遗有些不安。
他瞧了眼乖乖坐在榻上,试图将脚丫子塞进自己嘴里,结果反因难以平衡仰躺摔倒回榻上的姜小圆,下意识紧闭反锁殿门。而后静静站在阴影里,透着门缝紧紧凝视殿外。
他等了片刻。
漫天大雪里,一队身着银色铠甲的巡逻守卫由远及近。这本是极为寻常之事,然为首之人却是张遗从未见过的。
且这个时间,廷尉也不应巡逻至此。
张遗瞳仁微缩。
他当机立断抄起姜小圆,扭转一旁装饰所用花瓶。只闻极为轻微的“咔嚓”一声,房中便出现一条可容纳二人并排通过的密道。
洛城宫殿建造之初,姜泽将前世诸多机关融入其中,这条可以通向宫外隐蔽别院的密道,便是最为简易的设置之一。
张遗半个身子已进入密道之中,到底停下脚步,思绪几转。而后他回身取了大氅与姜小圆最爱零食磨牙棒,方才重新走入密道之中。
他站在最底层石阶上,点燃火把,将机关扭了回去。
而后他在姜小圆口里塞了一根磨牙棒,静静等了许久。
直至姜小圆啃完了磨牙棒,在昏惑灯火睡了过去,头顶之上方才传来一阵听不真切的脚步喧哗。张遗便微皱了眉,再不犹豫提着火把离开皇宫。
与此同时,洛府之中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诸葛瑜。
洛府乃是当朝右相府邸,有那么一段时间,右相其实是很看重诸葛瑜的。可惜后来诸葛瑜暴露随人身份,右相便与他疏远开来。平素无论议事或者与亲近小聚,基本不带他一起玩了。
当然,如今诸葛瑜官至御史大夫,已有属于自己的党羽,并无需靠右相提携。说句难听的,右相年迈时日无多,诸葛瑜很清楚自己只需做好姜泽要求之事,右相之位总归是他的。
右相不待见他,他也懒得巴结右相。
是以诸葛瑜今日到访,倒显得有些古怪起来了。
右相将人引至厅中,命人煮了茶汤。他瞧着诸葛瑜肩上因堂中温暖而划开水渍,施施然淡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诸葛大人今日前来,想必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罢?”
诸葛瑜居然颔首:“确实是不得了的大事。”
右相抽着嘴角,看诸葛瑜端着一张尤为凝重的脸,听他压低了声音轻轻道:“今日在下为陛下与姜王卜了一卦,却是极为凶险之兆。如今朝中,恐有大事……”
他的话语未落,堂中已冲进来一人。那人狂奔而来,面色极为慌张不安,甚至进堂时还被门槛绊到踉跄倒地,连滚带爬到了右相面前:“大人,大大大事不好了!陛下——陛下在韩国驾崩了!”
许是年纪有些大了,右相并没能理解此话之意。刚想怒斥此人“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反是诸葛瑜骤然起身,急声道:“你且再说一遍?!”
那人便又重复了一遍方才话语。
这一次,右相终于听懂了那一句话。他不可置信得瞪大双眼凝视来人,却是浑身一颤手中茶碗砰然摔裂在地,而后猝然昏死了过去!
这是姜国史上最为慌乱的一日。
这日本是休沐之日。无数官吏于家中偷得一日清闲,却皆是收到了八百里急报:姜帝与姜王于韩国都城之外,被刺身亡!
众人闻之,面上表情各异。心中震动却俱是无以复加,根本难以置信!甚至呆滞良久,亦是无法回神。
而后不等确认消息真实与否,纷纷换上朝服入宫商议对策!
官吏们很快齐聚满。与交好之人交头接耳几句,四下环顾之下,纷纷发现右相并不在其中。
有人想起右相与姜王的渊源,便踟躇询问是否需要通知右相,却被一脸凝重的左相告知,右相已知晓此消息,只是悲伤大恸之下昏厥了过去……也不知是否有性命之忧。
于是众人心中对天子遇刺驾崩一事,又信了一分。
右相病重,太尉出征在外,那么能主持大局的便只有左相了。如此临危授命之下,左相不负重任,很快稳定了朝臣之心。
他起身,站在众人面前环顾四下,目光倒是异常坚决:“各位且听我一言。”
他在百官静默里沉稳开口:“陛下洪福前天,如今仅凭前线急报,并不足以确认陛下确实遇刺驾崩。我等应当等到证据确凿再下定论,切莫自乱阵脚。”
他顿了顿,又道,“最多十五日,必有定论。而这十五日中,还请诸位严守阵地,担负自己的责任!”
“本相深信陛下此时定是安然无恙!但倘若事态当真严重至斯——还请各位切记,陛下并非后继无人。只是今日姜国之危,全靠尔等方可渡过!”
许是朝中再无人地位与之媲美之故,左相仅凭这几句话,确实迅速稳定了一众人飘摇难定的心。可惜也正是如此,反倒叫足够清醒之人瞧见其中端倪。
诸葛瑜听着身旁众人应和之声,也顺势轻吁一口气,应和出声。
他不着痕迹观察左相。
见左相面上是无懈可击的沉稳从容,诸葛瑜反而渐渐沉下心来。
冬夜并不大清朗,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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