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在 作者:信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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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深深陷在另一个泥潭里,他出不来了。
明月决意早日终结他们虚妄的婚姻,但过得一塌糊涂的约瑟夫不会轻易放过她。他被扫地出门,父母与他决裂,他退了学,整日里在街头厮混。
分手的代价,是约瑟夫的狮子大开口,由不得她不同意,否则他就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她会因为欺骗再次惹上官司。
明月一咬牙,只好同意。为了早日还上这笔债,她除了留下跟朵朵的生活费,将每月所挣的大部分钱都给了约瑟夫。
同学们羡慕她出国留洋,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却不知道她其实过得并不好,物质上捉襟见肘,精神上还时不时要遭受骚扰。
明月在仔细分析过利弊后,终于下定决心带着朵朵回来。在常年静寂的班级群里,她留下归来的信息,开玩笑说要大家帮她介绍工作。
然后她带着朵朵踏上飞机,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又一次回到朝思暮想的故土,然后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候,重新遇见曾经的那个人。
这些年来辛苦吗?如果一定要问这个问题,明月的答案当然会是辛苦的。单身母亲的历险记,是她海外漂泊的最好写照。
可又能怪得了谁?云焕或许有责任,明月自己也洗不净这一身的泥土,所以与其怨天尤人,还不如咬牙坚持,像她从那些岁月里走出来一样。
因为经历过最低潮,最黑暗的日子,所以明月才更珍视朵朵和现在的生活,她在朵朵回来那天,对着镜子默默向自己发誓:
从今以后,如果笑,就要笑得最开心,如果哭,哭也就哭一两秒。既然注定了是咸鱼,那她也要做皮相最好,看起来最好吃的那一只!
幸好咸鱼妈妈生了一个天才宝宝,还不算太失败。
只不过天才宝宝不太爱理她这只咸鱼罢了。
明月说完想完,整个人又充满了力量,大大咧咧拍了拍云焕的肩膀,说:“我讲完了,接下来轮到你了,你那天干嘛那么生气啊。我这个人虽然在小事上容易犯迷糊,但在这种大事上还是很有分寸的。如果我还跟人结着婚,怎么会轻易接受你戒指呢,你真的吓到我了,我那天都哭了。”
云焕打不开明月的脑子,不知道她方才想了什么,才一下子峰回路转,由起初的死水一潭,又变回了平时那个略显脱线的傻大姐。
云焕显然还沉浸在方才的气氛里,眉心紧缩,嘴唇抿起,因为紧张,手心不停出着细密的汗。他目光疲倦地看着她,嗓音嘶哑:“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生气吗?”对面一点头:“那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爱过那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深刻思考了一下为什么你们说我人物一日三变的原因,这大概是源于我想尽量写暖文赶紧撒完玻璃渣和每次写一半留一半的行文习惯……至于水平问题,人家还是个宝宝呢,你们再等我写个五六七八本来看!
不过我个人是承认我在写男女主情感推进时,是存在很大障碍的,可能我比较适合去写无cp或者直接和一条咸鱼一样躺着吧……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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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焕问:“那你先告诉我, 你是不是爱过那个男人。”
明月立时怔了一怔, 好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逻辑缜密、理智优先的云医生也会问出这样感性又极具攻击性的问题。
她分明记得不久之前, 刮过夜风的烧烤摊上,她问他爱不爱齐梦妍的时候, 他还像个无欲无求的菩萨一样, 完全不考虑对方感受地强调:我爱过她。
“当然会爱过她,就像之前跟你在一起时一样。如果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他却自始至终没爱过她, 那他算是什么男人?”
明月稍微表现出一点嫉妒和不耐烦,他就像个手持戒尺、自以为是的老学究那样道:“这样还有什么可谈的, 反正横竖你都觉得我们是凑合了。”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明月有些幸灾乐祸的想, 终于也能摸摸你的逆鳞。
就连云焕自己都有些纳闷, 一时间,仿佛与曾经的自己分开两边,走在最前的那个还在说着什么爱是恒久忍耐和包容。
走在后面的这个已经开始不满,爱就是绝对唯一和占有。
他知道自己在生活上有洁癖,但在感情上并非是大男子主义的那一类, 他并不介意未来的伴侣有着怎样的过去, 就像路在脚下, 该关心的永远是未来。
可向人出手的时候他又动摇了,他当然清楚以明月的个性并不可能做出拖泥带水的事,但她也绝非是那种会为了一时之利就做出如此牺牲的女人。
听过她的解释他更加确认,如果没有之前建立的情感基础, 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跟一个男人有那样协议。
人都或多或少都会利用身边现有的资源,像他不止一次喊院里的小护士接朵朵一样,区别只是,有些人利用他人的好感,有些人付出自己的好感。
许多东西建立起来,崩塌了,许多东西崩塌后,又重新建立起来。
云焕无比怀念此前那个无论什么都云淡风轻的自己,第一段感情结束就结束了,他努力过,败了,第二段感情结束也就结束了,他痛苦过,够了。
一切都比现在好,一面理智克制着自己不要想得太多,一面又有声音魔音灌耳般不停说其实本不该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本可以一直在一起,从认识的第一天起,没有其他人,就只是他们俩。他会给她一个家,和她一起抚育朵朵。
没有颠沛流离,也没有涅槃重生,就只是平平淡淡,安安静静。
可事情往往出人意表,事到如今,也只好叹一声事到如今。
云焕等着她的回答,就像是等待高考来临前的那个夜晚,真的拖上刑场套上缰绳也就算了,偏偏是这样的等待最为难熬。
刚刚洗过澡的云焕还是出了一身汗,攥紧的两手潮湿滚烫。
明月却有意要将这时间拉长一样,刻意整理床榻,掖好被角,然后两手按在腿上,轻轻地说:“我有点困了,想睡了。”
云焕脑中绷紧的那根弦突然断了,发出剧烈的声响,他恍似回神又好像堕进更深的梦境,讷讷道:“好,那你睡吧。”
明月吐吐舌头,弯腰爬到床上,把朵朵往床边推了推,再轻轻钻进去。他等了一会,过来关了灯,却没有马上上`床,摸索着蹑手蹑脚走出门。
明月一个人在黑暗里看着泛着幽幽蓝黑色光的天花板,其实根本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想他方才的问题,她爱过那个男人吗?
明月只能说,如果没有那么多崎岖和失望,一切都会是有可能的。
她像是个一个完全打开的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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