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被委以重任,跨越位面而来,执行神系之间争斗,抢夺信徒的选民,居然不是真神的信徒,这事儿要说出去,估计就没人相信!
不,这就信不信的事,而是这事儿听着就很梦幻。
可说这事儿本身的就是选民,也由不得阿蒙和剑圣阿塔那修斯不信!
萨克齐冕下显然是看出两人心中所想,开口解释:“其实,我曾经也是一名虔诚的信徒,只是,在信仰和真理之间,我选择了真理。
而伴随着我的成长,我对世界,对位面,对多元宇宙规则的了解越深,实力倒是增长的很快,可信仰反而越发淡薄。
这或许本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阿蒙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来是这样啊?”
萨克齐冕下继续道:“真正的狂信徒是全身心的奉献,是触及灵魂的信仰,这确实会为真神带来力量。
但,你也不可否认的是,因为全身心的奉献,也因为对教义的完全接受,他们的思想会变得扭曲,固执,甚至到了偏执的程度。
他们是为了迎合真神的需求而存在,他们的行为是在践行真神的教义。
可若是如此,他们会失去冷静,失去独立思考和自我反思的能力,他们将一切成败归于神,但神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就不如说这神系之争,这外派到其他主物质位面传教的人员,真正的狂信徒来了,会怎么样?”
剑圣阿塔那修斯歪着头认真思考了片刻,才感叹道:“以那些狂信徒的行为准则,估计活不了多久就会被打死吧!”
他也是走过很多地方的人,自然见过不少的狂信徒,只要稍稍回想,就有了这个结论。
萨克齐冕下微微点头:“我在成为选民后,接触过不少和我同样的人,他们,其实和我很像。
而我也有过了解,在很久之前,诸神应该尝试派遣过狂信徒,只是,最终的结果都不太好。”
是这样啊!
真是长见识了!
此时,这应该算是阿蒙和剑圣共同的心声了。
说完,萨克齐冕下还自嘲了一句:“是不是感觉很荒谬啊?
可有些事实,就是这么荒谬!”
剑圣阿塔那修斯又问:“可是,那位就不怕你反悔吗?毕竟,你也不是信徒。”
萨克齐苦笑:“我不是信徒,但我这选民可不是假的,它代表着真神的眷顾,但从某种意义上讲,何尝不是枷锁!
老友啊,生死都操纵在祂人之手,我又能如何?!”
谈到这里,萨克齐冕下已经算是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他放下了茶杯,又躺在了摇摇椅上,做了个手势,就有无形的力量驱动着躺椅摇晃起来。
这时的萨克齐再也不是那位‘一人敌一国’的史诗强者,而是真正的老人,饱经风霜,尽是无奈,似乎只有躺在这摇椅上的片刻,才能享受安宁。
“这红尘俗世,就是一个大染缸,无论是谁掉进去了,都是满身的颜色,哪怕是巅峰强者也不得自由。”
看着此时的萨克齐,阿蒙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油然而生的居然是一种紧迫感。
萨克齐冕下如此,他又何尝不是呢?
甚至,他所隐藏的秘密,可要比萨克齐冕下严重的多了!
空气中有片刻的安静,似乎三人都有心事,也都在思考,片刻后,还是萨克齐冕下打破了:“说了这么多,你们应该也清楚为什么我不愿意把你们牵扯进来了吧?”
阿蒙微微点头,又缓缓摇头,幽幽开口:“战争的输赢无所谓,因为,这座城终究是要毁灭的;兹尔图斯的信徒也无所谓,因为,他们总是要死的。
甚至包括萨克齐冕下都无所谓,因为,命运已经注定了结果。
而这些,才是您不愿意我们掺和进来的原因。
因为,我们都只是这盘赌局中的筹码,能做的就只是顺着大势前行,什么也改变不了!”
萨克齐冕下默然无语,剑圣阿塔那修斯反应慢了些,可这时还是懂了,无力感迎面而来,他有些嘟囔着道:“这种感觉真特么的不爽!”
阿蒙却再次挺直了身体,道:“确实很不爽,但我还是想做些什么!”
萨克齐冕下依旧摇头,表情很无奈:“没用的,这一战或许规模也就那样,但却是神系之争,上面有不止一位都盯着呢?
而且,神系之间的争端,可不是神系内部的矛盾,真神是可以下场的!”
阿蒙目光闪动,突然发问:“可若是上面的那位自顾不暇,无法过问呢?
是不是就能争取些时间,获得更多的可能?”
萨克齐:“理论上是如此,可谁上面的那位会自顾不暇?”
阿蒙笑了:“我上面的那位啊!”
“呃?”萨克齐和剑圣同时看来,发出疑问:
阿蒙竖起手指:“两个问题,第一,萨克齐冕下现在能不能联系到其他主物质位面,那里的条件无所谓,只要是有被遗忘国度的战争之神教会存在就行。
当然,若是有勇气先生的信徒就更好了。”
萨克齐侧头想了想:“其实像我这样的选民有自己的圈子,联系一下找一找应该问题不大,只是如果想要做什么就得抓紧。
因为,时间摆在了这里!”
阿蒙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问:“这里,我们谈论的事会不会被上面的那些伟大存在所知晓?”
其实看萨克齐冕下在这里推心置腹,说了这么多隐秘,阿蒙就知道了答案,但他依旧问了一遍!
萨克齐冕下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他直起了身体,看着阿蒙,目光中有了些许期待。
然后,他笃定的回答:“这里,是灰鹰法师塔的顶层,是我的书房,更是我的领域。
在这里,即使是诸神投来目光也会被阻隔,即使是真神的感应也会被屏蔽,我有这个自信。
所以,我们可以畅所欲言!”
阿蒙点头,微微沉吟,道:“我曾经知晓了一个秘密,是关于凯尔玛城的信仰,伟大的力量和勇气之神;也似乎与我的父亲,哈卡斯王有些关系。
据说,这一位不满自己只涉及到力量和勇气的神职,而是有所延伸和扩展,就比如说……”
说到这里,阿蒙微微停顿,似乎想看看其他两人的反应,而萨克齐冕下则直挺直了腰板,急不可耐的问:“比如说什么?”
阿蒙:“战争领域!”
“这不可能?
这样,狄若思和维若思城的那一位,会找祂拼命的!”
“是啊,所以,祂其实涉足的是格斗领域,但,野心昭然若揭。”
“你说的是真的?”
“我可以提供一份完整的格斗之神的教义!”
如此说着,阿蒙看着萨克齐冕下,问:“这一点,是否可以利用?”
萨克齐也愣愣的看着阿蒙,目光中仿佛有光影闪烁,两人对视,似有无穷思维与智慧不断碰撞。
许久后,萨克齐才缓缓的再次躺下,摇摇椅又动了,只是它的主人显得心不在焉,好半晌,有声音幽幽响起:“这样,恩,这样,虽有后患,但可以一试?”
阿蒙也学着萨克齐冕下,躺下,以脚点地,躺椅摇晃而起:“既如此,那我们就试试呗?”
“或许,真该试试!”
“……”
剑圣阿塔那修斯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怎么就不能讲明白些?
我都没听懂!”
阿蒙:“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萨克齐冕下:“这是为你好!”
剑圣:“……”
总感觉你们是在骂我啊!
……
夜,已经深了。
荒野上,阿蒙身披黑衣,好似一抹阴影般前行,速度极快,但若是有人看到他兜帽下的双眼,就能发现,他的目光很是沉凝,那是在思考。
坦白说,这一次帮助萨克齐冕下,有吃里扒外的嫌疑。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一位也算是外来入侵者,带来的更是另一个神系的信仰。
只是,他从不认为这个位面属于被遗忘国度神系,更不属于灰鹰神系。
这个位面只属于这个位面的生灵!
好吧,这是实话,却也是屁话。
他只觉得头上顶个神,就像是顶着个炸弹,危险极了,而他的秘密有太多,足以让真神都为之疯狂。
所以,他帮助萨克齐冕下是真,但也想给上面的那位找些事情。
于是,就有了这一个谋神之局!
黑夜中,阿蒙突然笑出声来,有细弱蚊蝇的自语说荡漾开来:“这应该算是我首次主动出击了。
好吧,就让我掂量一下你们这些伟大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