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的人清理了江家的尸体,韩麒叡果然如他所说,一个姓江的和姓梅的都没有放过,那些旁系的倒是可以,以后不再让他们任职就行。
士兵用水将地上大片的血迹冲走,几乎占了半个山的医院似乎弥漫着经久不散的血腥味,连空气中都混了一点点湿气。
里面的医生倒是都还在,枪一响他们就躲在了办公室里,现在正好为韩家受伤的人和他们医治。
而且这里现在被韩家的人把控,是非常安全的,可以等他们处理好之后的事再离开。
韩禹的手臂是穿透伤,清洗包扎过后就没什么大碍了,他坐在医院外的台阶上,洗完澡没吹头发还在往下滴水,韩继俞走过来坐在他旁边递给他一支烟,眼神中也透着些许的疲倦。
——韩继俞是很少抽烟的,很少很少,递给他这一支也是因为看出韩禹的疲惫。
“结束了?”
韩禹点头:“嗯,结束了。”
他选择亲手结束江青的生命,也是想由他结束这一切,所以他才会哭,因为结束的不仅是江青过去的十几年,也是他自己过去十几年的错付。
“她呢?”韩禹问起孟夏,声线中不自觉带了几分柔和。
“在等周以诚手术出来。”
周以诚肩侧的子弹一直取不出来,只能进行全身麻醉手术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孟夏不眠不休的在外面等着,即使现在已经凌晨五点也不肯睡。
手术室外的休息区走廊里,孟夏靠在孟清宪胸膛,孟清宪把她抱在怀里,干脆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她搂着孟清宪的脖子,身体很疲乏,眼睛却不停的转,看得出脑子里一直没休息过。
她环顾一周,发现男人们都在,唯独少了薛季,他不是也说要来澳洲找她吗?之前她太担心韩继俞都没有去细想。
薛季没过来是有原因的。
在孟夏被绑架之前薛季曾让人翻新他们以前住的公寓,孟夏离开后他就再没动过里面的布置,但这次临去澳洲前翻新工人却在他的床下找到了一枚刀片。
被压在床垫下,应该是慌乱中塞下去的,边缘被压弯了卡在床垫里,翻新工人没有发现手腕被割出很长一道伤口,这才惊动了薛季。
事后薛季特意去看,应该是他当时刮胡刀用的刀片,但绝对不会是他落下的,他怎么可能把刀片落在这?
思来想去薛季只想到一个可能,再加上分手前孟夏的情绪已经不稳定,难道说夏夏曾经想自杀?
对薛季来说孟夏想自杀比她去澳洲看韩继俞更重要,有孟清宪在会保护好她,他让人将整栋公寓全拆了,亲自看着他们拆,就怕错过一丝痕迹。
孟清宪确实把孟夏保护的很好,但孟夏心里有一点小气,她原本想过去直接抽枪杀了江青,但孟清宪却不让她去。
好在江青已经死了,所以她只是有一点小委屈。
她的嘴翘起来,疲惫又乖巧的样子惹人怜爱,引得旁边的岑锋频频看向她。
见她毫不避讳的在众人面前缩在孟清宪怀里,岑锋就猜到孟清宪在她心里有多重了。
大约接近早上,医生终于从手术室出来,孟夏一下从孟清宪怀中下来,跑过去问医生。
“他怎么样了?”
“It'sok……”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臂骨也固定好了。)
孟夏当即想进去看他,但医生说现在周以诚不方便探视,等情况稳定了些为好。
于是孟夏和其他男人只能各自回去休息,熬了这么久所有人都很疲惫了。
孟夏自然和孟清宪住一间,医院五楼的套房,很宽敞,进去以后孟夏就跳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一副生气不理他的模样。
孟清宪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也知道怎么治她的生气,那就是先不理她,她自己就不舒服了,委屈巴巴的过来撒娇。
他站在床后面不远的柜前解掉袖扣,又松了领带,将西装外套脱下,孟夏等了一会儿见他不来安慰他,悄悄把头探了出来。
但她却见孟清宪看都没看她一眼,独自坐在那边的桌旁翻看杂志,也不知道看的什么,那么认真,翻动书页时手臂特别好看。
她把被子掀开走过去,推他的手臂,孟清宪还是不看她,明显也是生她的气了。
好吧,她知道他不可能放她犯险,但他怎么也不来哄哄她。
“哥哥!”
她的声音带着娇,孟清宪把书放下,抬头一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手覆着她的腰。
“不乱生气了?”яоцsんцɡé.cоⅯ(roushuge.com)
孟夏还是有点生气。
“那你都不哄我!”
孟清宪很认真。
“记住,以后这种事哥哥不会再哄你。”
孟夏把身子转过去,好吧,他不让她高兴她也不让他开心。
“我去换睡衣。”
结束后就有人将她的换洗衣物送了过来,孟夏已经洗过澡,换上睡衣后出来,孟清宪的目光瞬间全在她身上。
这又是哪里来的睡衣,上面的蕾丝小吊带更像小内衣,刚刚包住胸脯,还不好好穿,肩带打着卷滑到胳膊上,露出一截短短的细腰,下面是露PP的热裤,趴在那两条细长腿不停的晃。
孟清宪起身走过去抓住她的脚踝,却被孟夏翻过身来一脚抵住他的小腹。
“不许哥哥亲!”
她的脚丫压着他的腹肌,孟清宪揉弄她的脚踝,孟夏在床上来回的滚想挣脱他,但孟清宪怎么可能让她跑,两下就将她扯过来压在身下。
“嗯—!哥哥!”
因为床边就是窗户,为了透气没关严实,岑锋在楼下似乎听到了孟夏的声音,又似乎没听到,但知道孟夏就和孟清宪在上面。
嫉妒又苦涩的滋味蔓延了他的心头。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就为了让她伤害他吗。
似乎在她面前他总是有种自虐倾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