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安彩的举动让安宁心灰意冷的话,那今天这一巴掌反而是将她打醒了,她丝毫不伤心,将提包往地上一放,转身走了。
安庆见安宁走了,急得要追上去:“妹妹!”
安彩一把拽住他,吼道:“她才照顾了你几天?你竟然还跟着她跑?死没良心的,我打死你!”
安庆吓得蹲地抱头,安彩骂骂咧咧几句,见好几个人围着看,又冲着那些人骂:“看什么看,吃饱了饭没事干是吧!”
安宁直接回了家。
安彩这一巴掌是出了狠劲,她半边脸红肿明显,舌尖在面颊上顶一下都疼得厉害,她用毛巾包着冰块敷了会儿,打算去药店买点消肿的药,但想着安彩才刚在下面闹过,便打算晚点再去。
安彩那一巴掌确实打得好,这一下真是将她打清醒了,之前虽然对安彩不再抱有任何感情,但想着安庆,也想着毕竟安彩一直出到了她读高中的学费,所以每个月她都会给安彩一千当生活费,但说是只给生活费,有时候安彩让她充话费,或是给家里买点油啊米之类的东西,安宁也会顺手买了。
但从今往后,安彩休想再从她这里得到一分钱和任何东西,她的事情,安宁也绝对不会再插手。
一直到天边擦黑,安宁才换鞋出门。
冰敷了两次,面颊还是红肿可见,看来还是要用活血化瘀的药才行。
这条街的最前面就是家药店,安宁买完药往回走,她还没吃晚饭,不仅不觉得饿,闻着一街的烧烤香味,反而感觉油腻烦闷。
她加快脚步,在路过便利店时有人上前挡住了她的路。
安宁抬头,看到了唐北燃。
她仍旧是诧异,还没来得及思考要冷酷还是要平淡,唐北燃的手已经伸过来,他指尖轻轻触碰她的脸,皱眉问:“谁打的?”
“不用你管。”安宁推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没走出两步就被唐北燃拽住手腕,安宁下意识一甩,只听到哗啦一声落地,低头去看,瞧见散落了一地的樱桃,正好有人骑电动车过去,车轮刚好压在樱桃上,紫红色的果汁溅出,顿时一片狼藉。
安宁呆住,忽然记起前段时间跟唐北燃讲自己大学时的事,说起有同学买了樱桃,分给宿舍的同学吃,因为太贵,她只吃尝了一颗,十分喜欢,却又不好意思再多吃,后来自己在水果店见过几次,都因太贵了没舍得买过。
她当时说起也是无意,也知道唐北燃这种有钱的大少爷,不会明白她那种喜欢又寒酸的状态,可没想到唐北燃对这种小事不仅记得,还给她买了。
安宁突然好后悔,她为什么要装冷漠呢,那样都不是她自己,她心里也不是这样想的,安宁只是想,在唐北燃没有处理好自己事情之前,不和他有接触而已。
她不敢看唐北燃,猜测他一定很生气,或者很失望,她要走,再次被唐北燃拉住。
这一次唐北燃也没有再问,直接拿过她手里的药,给她在被打肿的脸上涂抹,等处理好后,他也没有留下多余的话,将药放回了安宁的手里。
两人的手指碰到,安宁感觉皮肉一麻,捏着药转身走了。
她不知道唐北燃是走了还是在望着她,她没有转身去看。
大概唐北燃失望了也好吧,虽说他不爱他的未婚妻,但他们的关系已经向全世界公布了,也不是他说毁约就能毁约的,至于他们,还不如就这样算了干脆。
安宁睡前又冰敷了一次,然后仔细抹药,等第二天早上起来,红肿完全消退了。
她下楼坐车时,特意去看了昨天水果落地的地方,樱桃已经被扫干净,但紫红的果汁还在地上清晰可见。
安宁心里多少还是难受的。
这天过后,安宁每天下班回来都会仔细看看周围有没有唐北燃的车,有时候晚上还会特意下来买点不急用的东西,借着买东西的由头视线到处搜寻,可她再也没有发现过唐北燃的车,更没再见过唐北燃。
转眼过一周,安宁没见到唐北燃,却是在买菜的时候碰见了儿时的玩伴小洲。
小洲比安宁大一岁,只读到初中就出去打工了,后来安宁也出去上学,两人只在过年时能见到面,再后来安宁随安彩搬到这边,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老家,也和村里以前的玩伴没有任何联系。
小洲比之前看着黑了许多,他说自己去年结的婚,父母妻子都住在一起,离安宁住的地方并不算太远,他们一家开了家早餐店,是怀孕的妻子说想吃猪尾巴,恰逢那边的小市场卖光了,所以才跑到这边的大市场来买,没想到第一次过来就碰到了安宁。
难得碰上,小洲热情地邀请安宁去吃饭。
安宁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家乡的人,心里确实很高兴,便买了点水果和营养品随小洲去了,等到地方后,小洲父母一眼认出安宁,拉着她左看右看问长问短,很是开心。
他们都是看着安宁长大的,虽然几年未见,但坐下一说起家乡话,熟悉感立刻就回来了。
小洲妻子看着很朴实,很少说话,但一直在旁边笑,她是外地人,不
④②ωɡs.còм(42wgs.com)能完全听懂他们的家乡话,偶尔会问小洲几句,小洲便停下来用普通话翻译给她听,两人看起来很恩爱。
安宁来了,小洲母亲说了会儿话便去做饭,她从冰箱拿出了好些菜,说:“你小时候没吃着好东西就是太瘦,怎么现在也还是那样瘦?”说到这个,她又端着菜特意问安宁,“你好几年没回去了吧?我们去年回家过年,上坟的时候看见你爸坟上长满了野草,看着怪荒凉的,你妈不讲情义,你可得找时间回去看看你爸,毕竟没他就没你。”
安宁正要说话,小洲父亲在一边气愤地一哼,“可不是,安彩那婆娘拿了钱,连块墓碑都不舍得给豪生建,她就是恨豪生把阿宁抱回家给她添负担。”
话一出,小洲母亲赶紧跺了下脚,小洲父亲自知失言,变了变脸色,忙去摸烟。
可安宁已经听到了,就算看出他们是要止住话题,仍旧赶紧追问:“您说的这话……我怎么是我爸抱回家的呢?”
她一颗心高悬,知道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再三追问,小洲父亲干脆一拍大腿,道:“怎么说不得?这不是全村都知道的?我就是要说,阿宁这好不容易读出来,肯定是能赚大钱的,那恶婆娘那些年对阿宁怎么样全村人都有目共睹,要我说,阿宁你就不该孝顺那恶婆娘!你不是她亲生的,你是豪生从打工的地方抱回来的孩子哩!”
【两更完~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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