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看向眼前之人,轻笑道:“参加自己丧礼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有的,陛下感觉如何啊?”
嬴政摆了摆手道:“这也是为了引蛇出洞,国师就不必取笑了。”
叶尘打量了一下对方,微微挑眉道:“不知陛下可有发觉,现在的你与之前有所不同?”
听到这话,嬴政也是反应了过来,随即握了握拳头,眸中流露出一丝惊喜之色道:“朕的身体……”
叶尘道:“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没错,陛下生命之所以衰败的如此之快,根本原因便在于命格的限制。”
如今在天下人心中,嬴政已经驾崩了,所以那无形之中的束缚也自然被打开了。
若是他能够这样一直隐藏下去,不让任何人发觉,命格惩戒或许将彻底消失。
不过以对方的性子,显然是不愿意这样毫无存在感的活下去的。
嬴政开口问道:“现在都已经布置好了,之后要做些什么?”
叶尘微笑道:“鱼饵已经洒下,接下来自然是等待大鱼上钩了……”
嬴政逝去的消息传出,整个帝国顿时震动了起来,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如此突然,无数人为之默哀。
而在这举国哀悼的背后,是数不尽的暗流涌动。
嬴政的死,就像是一个信号,所有的野心家都会趁机跳出来,搅扰这天下大势。
可以预见,那席卷天下的狂风暴雨即将到来。
始皇帝驾崩乃是国丧,千万百姓都要为之哀悼,这样的大事自然也是瞒不住的。
无论是朝堂内的野心家,还是一心想要推翻大秦的贵族都已经准备好,即将展露出自己的獠牙。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始皇帝入葬前的一系列流程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国丧之礼也基本上完成了。至于送入皇陵的事情还需要等一下。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然始皇帝已经死了,但他目前依然是大秦的君主,所以在下一位皇位继承人确定下来之前,还不能立即下葬。
为了保证尸体不发生腐烂,特意搜集了大量的珍贵寒玉,放在棺材之中,让遗体能够尽可能的保存下来。
在这一连串的事情忙活完之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才是重头戏。
辰时,文武百官与皇室的族老以及公子等,皆是身穿丧服汇聚于咸阳宫的大殿之内。
该到的人可以说都到了,就连叶尘也没有缺席。
今天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要处理,所以人才会到的这么齐。
如今的首要之事,自然是选出新任的皇帝,至于人选嬴政在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并且提前将诏书安置妥当。
如今皇帝宾天,自然要依照诏书来确立下一位帝位的继任者。
现在,众人皆已到齐,始皇帝在生前留下的诏书也要公布出来了。
在文武百官的共同注视之下,由御前侍卫将放在牌匾上的第一份诏书给取了下来,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打开。
随后由大秦的左右丞相共同请出了诏书,然后两人各自拉着一边将之缓缓展开,其中的内容也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当看到诏书之中的内容时,众人皆是浮现出了震惊之色。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立十八世子胡亥为帝,废除叶尘国师之位!
震惊之后便是议论纷纷。
原本大家都以为下一位皇帝应当是长公子扶苏,毕竟在这段时间里,扶苏都已经在监国了。
若是嬴政不想要立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而且蒙恬与叶尘也都是始皇帝很信任的人,为何要将这两人给罢黜掉呢?
这一点也说不过去啊!
不过虽然众人都很惊讶,但这却是始皇帝的命令,也没有人站出来提出异议。
看到这一幕,赵高笑了笑,随后走到胡亥的旁边,拱手道:“既然始皇陛下选了您来继承大统,那么理应由您来登上帝位。”
“还请十八世子登基,也好让陛下尽快进入皇陵之中,入土为安。”
话音落下,其身后的几名官员也是附和道:“还请十八世子继承大秦国祚!”
在如此气氛的渲染下,胡亥也是控制不住的激动了起来,上前走出一步,刚要说什么的时候,一道略显突兀的声音却是不合时宜的响起。
“先等一下。”
闻言,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叶尘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
见此,赵高眸中寒意一闪,冷冷的道:“叶尘,诏书之上写的很明白,如今你已经不再是大秦国师了,还有何资格站出来说话?”
叶尘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说什么,随后看向李斯,开口道:“师弟,可否将这份诏书让我看一下?”
听到这话,李斯神色一动,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将手中的诏书递了过去。
叶尘伸手接过,打量了一眼,发现上面确实盖着一个鲜明的玺印。
随即开口问道:“这个大印,可是陛下亲手盖上去的?”
听到这话,赵高心中一紧,他总觉得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随后镇定下来道:“自然是陛下亲手所盖,要不然还能是何人呢?”
听到回话,叶尘又看向了一旁的李斯,问道:“如今陛下的玉玺应该是暂时由师弟保管吧?可有丢失或者被其他人动用?”
李斯心神一震,既然对方问出这样的话,定然是怀疑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不能紧张,这件事应该没出什么纰漏,只要没有证据,无论说什么都奈何不了自己。
随即一脸正色的答道:“玉玺乃是重中之重,自然安然无恙,就连我也未曾动过分毫。”
听到这话,叶尘轻叹了一声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方才自己之所以要多问这两句,实际上便是给对方一个机会,可惜啊他还是没能把握住。
李斯闻言,面色不由的微微一变,心中出现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开口道:“师兄此言,究竟何意?”
叶尘却是直接将手中的诏书扔在了地上,说道:“尔等可知,伪造帝诏乃是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