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国学大师!
孟翰林见自己猜想得到验证,神情一滞瞳孔微微收缩!
他自幼就跟着爷爷学习四书五经,大学也泡在图书馆里研究古籍,却远远没触摸到国学大师的门槛!
可眼前这人仅仅比他大几岁却已经有国学大师的水准!
难道此人的天赋比他还要高?
孟翰林自小言行举止都非常谦逊,可实际上却是高傲到骨子里了,他从内心深处就很难接受这样的事。
不!
不是这样的!
他尽管在国学上花的时间最多,可他最擅长的其实是琴棋书画,尤其是书法、国画更是惊才绝艳!
早在四年前就已经炉火纯青了,就连一些书法、国画界的泰斗,看到他的作品后都对他赞不绝口!
这几年他虽然用在书法、绘画上的时间少,可是他也看了许多古典理论,书法、绘画造诣比之前更胜一筹。
“这人只是国学天赋强我几分,若论书法、国画,我必定是比他强的!”,孟翰林在心中想着,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眼神充满着倔强和认真对柳沧海道,“听说你也很擅长书法、国画,正好我也学过,能否向你请教一下?”
嗯?
什么鬼?
初次见面就硬说我的是国学大师,甚至例举了许多理由,现在还要向我请教书法、国画?
哪冒出来的人呀!
柳沧海用古怪的眼神瞧着孟翰林,他可没有这样的闲情来陪孟翰林玩,眼皮略略往下,“不敢说指教,我的书法、国画仅是自娱自乐而已,肯定是不如你的!”
田雨欣颇为惊讶,“孟老师,你还学过书法、国画啊,小时后报的兴趣班么,你要是想学的话,下次我上课的时候,你可以去旁听!”
孟翰林却还在回味柳沧海的话。
这种心态……这种眼神……这种语气……
看似谦虚实则是内心不屑,所以根本不想去计较!
孟翰林太熟悉了,他就是这样的,就像他从来没有在田雨欣面前说过他擅长书法、国画一样!
因为没有必要!
他们这都是看轻我了呀!
这是在逼我摊牌啊!
孟翰林正了正声,隐着几分傲气,“认识一下,鄙人孟翰林,十八岁就熟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也都得到许多名大家的称赞,乃孟子第七十六代孙,曾祖父孟美林清末探花,我爷爷孟怀仁在国学界享有盛誉,再次向你请教!”
徐小佳两眼冒星星,“哇,十八岁就熟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都能得到名家的赞赏,你这天赋也太恐怕了吧!”
田雨欣跟孟翰林认识也几个月了,知道孟翰林性子比较沉,不是会说大话的人,既然他这样说,那想必是真的,“孟老师,你隐藏得太深了吧,我刚才还说让你去听课……”
柳沧海也很意外。
天赋奇高,又是名门之后,妥妥的主角模板啊!
关键还是亚圣《孟子》的后人!
他在体验人生中曾受到过孟子的指点,和孟翰林算是有一份香火情分。
有机会指点下孟子后人的话也是应该的!
不过这性子太傲了!
柳沧海微微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从国画开始,以九峰山为题,七日之后,我们都各拿出一副作品,到时候让小雨请几位专家评委来点评好了!”
孟翰林摇摇头,“用不了七日,三天就足以!”
柳沧海淡淡地回道,“好!”
想画九峰山,就得先熟悉九峰山。
孟翰林说是只要三天就行了,但内心其实是非常重视的,说完转身自己去逛九峰山去了。
田雨欣、徐小佳印象中孟翰林是温文尔雅,除了喜欢看书之外,对其他任何事都没放在心上,从来没像今天这般锋芒毕露的,两人见状也是一脸蒙圈不知所措!
不过他们三个是一起来的,田雨欣、徐小佳跟柳沧海道声别,都跟着孟翰林继续往上爬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
柳沧海无奈地摇摇头,他只想待在山里安安静静地读书,居然还会遇到这种事,不过顺手而为之了结下香火缘也好!
现在还是读书吧。
他读了半天的儒家经典,便换了一本道家经典来读。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清静经》经文不讲有为的修养方法,而是要人从心地下手,以“清静”法门去澄心遣欲,去参悟大道。
柳沧海道士身份的天赋是自然之心,很容易感受到经文中的“清净”二字。
读着读着。
柳沧海神清气明,进入一种玄奇的状态。
他闭上了眼睛,却清晰感受到山风吹过草丛,吹过桃花林花叶间的间隙,吹过他的肌肤、发梢……
整个天地都仿佛清净了。
孟翰林在九峰山逛到傍晚才下山。
柳沧海则在夕阳下练练太极拳,舞舞《西河剑器》,完全没把和孟翰林的约定放在心上。
他练了半个多月的太极拳,每次练拳的时候全身都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舞剑的时候精神也敏锐许多!
柳沧海练完拳舞完剑,长吐一口白气,身子又轻盈了。
踏入道士身份之门。
柳沧海再次出现在道观里,之前那位膀大腰圆的师父老了几岁,他体验人生中身份也变成了青年。
白云下。
师父坐在院子里喝着乌龙茶,手里还是拿着那根长杆,在督促着柳沧海练功。
傍晚。
柳沧海练完功,给师父做饭烧水,忙完了这些,终于有自己的时间,爬在墙头望着南方。
那里是故乡。
当年为了一个大侠梦,他上山拜师学艺,转眼已经十年了。
隔壁村的小芳说长大了要嫁给他当老婆,不知道他现在还好么?
柳沧海不知道的是,在他望着山下的远方时,师父也在屋子里望着他。
第二天。
师父把柳沧海带到一座山坡面前,师父半句话没说就冲向山坡。
山坡足足有百来米高。
师父却如履平地,直接飞到了山坡上面,然后又从山坡上直接跳了下面,对柳沧海道,“这就是纵梯云纵!”
柳沧海整个人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