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苗乖巧的点头,“你是不是说,佟刚的病,就是不能生养的毛病,还能治?”
牧野作势考虑了下,“男人有无精症,但是也不全然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李苗心里忽然来了希望,听牧医生继续解释。
“无精症可以分为非梗阻性无精子症和梗阻性无精子症,如果是前者,那么确定是没办法了,若是后者的话,还是可以通过试管怀上孩子。”
不管怎样,还是有一线希望,李苗如此想。
如果佟刚真的像牧医生说的情况呢?
试管?
这已经超出李苗能理解的范围了,不过不要紧,一切等佟刚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佟刚这次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进门的时候脸红红的,李苗不明所以,两人辞别了医生就出来了。
路凡还没回来,三人来医院时,并没有定下住的地方,房车被开走了,一时间小两口反而不知道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路凡到底去做什么了。
“媳妇儿,”佟刚拉着李苗的手,脸红还没褪下。
“怎么了?刚刚检查很难受么?脸咋的红红的?”
“刚刚在检查那地儿,有人给我撸了……”
嗯?
李苗楞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是咋回事。
“这有什么,检查身子而已,瞧你哪样儿,”李苗刮了刮脸,朝佟刚做了鬼脸。
汉子瞬间涨红了脸,被自个儿媳妇取笑,也太没面子了,搂着李苗就要挠痒痒,小两口在医院大门口的黏糊的紧,不少来往的人瞧着都带着笑。
医院对面,是华阳酒店,同样是路氏的产业。
四楼是一家餐厅,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个气势不凡的男人,不少女人频频往这边看来。
路凡偏头瞧着马路对面的两人,前方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儒雅男人,穿着一身正式西装,头发有些花白,周身的气势随和。
当然,那也仅仅是对着路凡的时候。
“就是她?”男人问。
“嗯,”路凡喝了口咖啡,目光从笑的开怀的李苗身上,挪到男人身上。
“很开朗,性格很好。”
男人的脸闪过笑意,“所以你喜欢?”
两人对望,谁也不能让谁退步,良久,还是男人败下阵来。
“你不会以为你的名字里有凡,你就真的平凡了?”男人摘下衣襟处的餐巾擦擦嘴,“你父母若是还在,他们不会同意的。
“他们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路凡!”男人瞬间变了脸色,声音不自觉提高,似对路凡对亡者不敬的不满。
“司伯伯,你也该走出来了,”路凡没在意司擎的脸色,直接撕开司擎那层伪装,“你一生未娶,为了我母亲,值得么?”
没等司擎说话,路凡继续道,“您这一生都觉得值,她人不在了您还在等,那我为什么不可以,何况她还是活生生的人。”
“她怎么能跟你母亲比!”
司擎眼神凌厉,瞬间儒雅褪去,看着医院门口笑靥如花的女人,“你母亲永远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她不配!”
“配不配不是您说了算,”给司擎倒了杯茶,路凡清冷的眼变得柔和,“我带她回来,就是想给您见一面,如果您是这样的态度对待她,我觉得,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自从二十多年前路氏一夜之间失去掌舵人,路凡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司擎身为路氏夫妇的挚友,一手帮助路氏稳定大局,又让路凡心无旁骛追求学业。
可以说路凡一路走来,除了他自己一路拼杀,也是司擎帮助他在路氏走的更稳,可以说司擎是不是父亲胜似父亲的存在。
路凡唯一忤逆司擎的一件事,是几个月前以医生的身份,跟着路氏援助基层的医疗队,去了山旮旯的小村子,直到临行前的一晚,路凡才说出真正的原因。
当时司擎劝他给一笔钱就行了,路氏需要他,而不是让他任性妄为。
路凡不同意。
他想见见当年埋葬了父母生命的地方,又或者,是想再遇见,雨夜里扶着他抹黑走了好几里山路的胆大姑娘,还会不会认出他?
或者,还有一些别的心思。
村公所的老支书戴着老花镜瞧了许久路凡,才把他认出来,说起当年的事,老支书脑袋有些不大清醒,但路凡听明白了。
她结婚了。
在后山上远远瞧见那处院落,大红喜字的棉被晾晒在后院的竹篙上,有那么一瞬间,路凡想离开。
他终究迟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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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性子,随你母亲,认定的事就不回头,”司擎苦笑,五十出头的男人已经不怎么情绪外露了,在某种程度上,同样学会的妥协。
“挑个时间把她带家里坐坐,顺带去南山墓园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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