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不欢而别,周然忙碌于过年,拜年,接待看望周传明的亲朋好友,好多年不曾过春节,竟然对这种红红火火的气氛很享受。
再见到陈霆是大年初七那天,一帮老同学的聚会。
他们座位不远不近,全程没什么机会交谈,周然一如既往和女生们在一起,偶尔环顾四周,会和陈霆对视,仅几秒的停留,两个人都默契的将视线移开。
热热闹闹的聚会结束,两人在临海楼盘不期而遇。周然从出租车上下来,陈霆也是。他们站在各自的楼前,陈霆无奈的解开一颗衬衫的扣子,犹豫了一下向周然走了过来,刚迈第一步,周然逃似得转身上楼了。
也许,就这样也不错。谁也别提,也再没有别人知道。
……
春节过后,一切又恢复原样,各行业都开始运转。
医院依旧人满为患,周然穿梭在几个科室之间帮周传明办理放射线治疗,预约,缴费。总共有叁十次治疗,两天一次,为了保证效果最好不要随意打乱这个频率。放射科的主任还不忘推销配套的各种用品,周然也没多犹豫就照单全收。
坐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她看着买的这些防辐射服,舒缓灼伤的药膏,想着也快中午了,不如喊齐宁一起吃个午饭吧。
正想着,撇见远处树下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站在树后面,看身型是一男一女。仿佛在争执,女人甩开男人的手,背过身轻轻擦了下眼睛,男人又从后面拥了上来。
周然觉得非礼勿视,将视线收回,给齐宁打了个电话。
同时,树下女人的电话铃声也想起。
一直没有接通。
过了一会儿,那男人边整理着白大褂边从树后走出来,几分钟后女人也走出来,拿着电话回拨。
周然的电话在这时响起,看着屏幕上来电人的名字,再看看树下走出来的人,对方也察觉了她的存在,四目相对。
“你怎么来了?”齐宁掐断电话,向周然走来,在她旁边坐下。
“来给老周约放疗。”周然答道,然后有些犹豫,但还是问出了口,“刚刚那个男的,是老周的主任医师吧?我记得他…”想起上次见面,男人左手无名指上是戴了戒指的…
“是。”齐宁回答的果断。
“为什么?”周然下意识的问出这叁个字,却觉得仿佛又没什么意义。
齐宁对于好友的反应并不意外,和已婚男搞在一起肯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她也没有为自己找理由。淡淡的说着,从她进这家医院开始,一群年轻的医生们工作之余都会凑在一起吃吃饭,喝喝酒,久而久之她就和那个医生——吴医生走的特别近了。吴医生在医院有着男女老少通吃的好人缘,和吴医生搞好关系后,齐宁也间接的受到了不少好处——科里的主任再也不难为她了,护士长也不盯着她收病人提高业绩了,渐渐的齐宁开始对吴医生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好感。
“多久了……”周然觉得有些受挫,难道这一年多回避和她聊感情状况是因为这个?比起对方是已婚男,周然觉得不被信任的感觉更糟糕。
“就…暧昧了一年多,两个月以前睡了……”齐宁嘟囔着回答。
“两个月前?难道是因为帮老周联系主刀的教授才……?”周然受挫感更加强烈。
“也不算是,那段时间的确经常一起出去喝酒,喝多了就…就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了,跟你的事儿也没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齐宁眼圈泛红的问。
“不是,我为什么要看不起你。”周然的手握上她的,想起刚刚那两人在争执的场景,说:“齐宁,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认识二十多年了,我知道深陷这种关系里你肯定也很难受,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既不知道你工作上的烦恼,也不知道你感情上的困境。倒是我,有些看不起我自己,感觉自己好失败。”
齐宁终于绷不住负在周然的肩膀上抽泣了起来。她当然一直受着良心的谴责,她当然知道这一切可能会使另外一个女人受伤,她害怕万一被曝光了会从医院卷铺盖卷走人。可这么大的一间医院谁会关心一个小小医师。她是这里医生链的最末端,连护士长都可以随便对她呼来喝去。齐宁学医算是误打误撞,家里也没有关系背景,她一路走来有多心酸和委屈又有谁知道。憋了一年多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她从不敢对别人袒露这些,她害怕自责再加上他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批判会令她彻底崩溃。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什么都处理不好……”齐宁哭到气息不稳,断断续续的道着歉。
周然心疼的拍着她的头,谁都有无助的时候,如果好朋友还跳出来指责自己,她想她也会受不了的。又有点能理解为什么齐宁对她说不出口这些事。听完这一切,责备劝说的话都说不出口。
“没关系,我知道你很难受,你可以信任我,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周然安慰着她。
真正的友情是什么?
曾经有很多人在周然的身边出现,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情,又因为某些原因离开。她也伤感过,但是没有挽回过。她知道真正的好朋友是舍不得看到她有一点点难过,不论对错,当下都会选择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
成年以后,周然更懂得了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对与错,黑与白,谁又能一尘不染,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别人。
做个俗人挺好,爱自己所爱,感自己所感,只有自己释怀了,所有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她不自觉又想起了陈霆,好像固执的一味拒绝,也是不能释怀的一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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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小叁情节也许会引起不适
但还是想说
对女人宽容点,先把渣男浸猪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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