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科学？”
“什么又叫不科学？”
许昂问王灵：“教授不会以为超出我们认知的就是不科学吧？我们人类的科学体系才多少，它能解释了得自然界的所有现象吗？如果现有的科学体系解释不了都被打入不科学，那我们的科学要如何发展？”
换了其他心胸不够宽阔的人被一个小年轻这么反驳，纵然面上不显露心里也不会痛快，王灵却没有。这位年过花甲的老教授反倒是一脸赞同的道：“说得不错，我们现有的知识体系解释不了的现象有很多，遇上不寻常的事我们得要有探究到底的决心，而不是草率的否定它。”
“你们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
王灵拨通了手机上的一个号码，走到一旁说了好几句后，这才回来。
他解释道：“我的专业是地质勘探，不是动植物研究，为了避免出错，我叫了一个老伙计来，没问题的吧？”
“当然没问题。”许昂立马表态，“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教授你的朋友在哪里，需要我们让人去接么？”
“不用，他正好在蜀中，最多明天就能到。笼子里的野兽我们给他留着就好，尽可能别让它死掉。”
一个死去的怪物和一个活着的怪物谁更有价值？
当然是后者。
许昂说道：“不用担心，水里的这种野兽肯定不止一只，不然它们如何繁衍？不过话说回来，这座石山的地下水域里居然有体型这么庞大的食肉动物，我们之前的勘探计划必须做出更改。关于这个教授你是专业的，得劳烦你来拟定要增加的设备和仪器了。”
“这个自然。”
王灵先应下差事，然后有问道：“买新设备和仪器需要花钱，我们的预算是多少？你告诉我个数，我好算着来。”
许昂应他的话：“新加的预算走我的账，教授你照最高标准来就是，百万太少，千万不多，上亿我也出。”
前面一句话是对李燕鸿说的，后面则是告诉王灵，有钱，随便花，不用给我省。
王灵连连摆手：“上亿？哪用得着这么多，只是勘探，有不是后续开发。你们这些年轻人，有了钱就大手大脚，那钱哪是能随便花的。这样，我仔细斟酌一下，尽量把花费控制在百万以内。”
许昂没在这方面纠缠，他只是对王灵说：“教授你看着办，只要效果好，花多少钱无所谓。对我来说，几百万和几千万的区别并不大。”
什么叫财大气粗，这便是。
王灵的学生羡慕的看着许昂，狗大户拿钱不当钱，好像成为这样的狗大户啊。
站在一旁的李燕鸿心下奇怪，许昂可不是那种没脑子的暴发户，随便就撒币的行为可不是他的作风。
他就那么看重石山下的地下水？
莫不是他有后续的计划，这下面的水多与寡关系着他计划的成败？
对此，李燕鸿也只能做此想，不然他无法解释许昂的行为。
要么说老李聪明呢，他猜对了，这里的的确确关系着许昂后面的计划。
“浅水养不出蛟龙，这下面的水里能有这么大的食肉动物栖息，说明它的面积不可能小到哪里去。那水质你们之前也采集过，它是淡水无疑。如今人类已经勘探到的淡水湖，最大的是老米和枫叶国共有的苏必利湖。老米的农业为什么那么发达，除了它的科技确实厉害之外，五大湖区域提供的足够多的淡水是最大的原因。而在五大湖的储水量中，苏必利湖就占了一半。”
“但是，苏必利湖中养得出这么大的生物？”
“当然，苏必利只是面积最大，以淡水储水量而论，面积最大的苏必利湖不如东西伯利亚的贝尔加。贝尔加的二十三点六万亿立方米的淡水储量让它成为淡水湖里当仁不让的第一。可惜了，明明贝尔加以前是我们的北海。”
许昂叹了一句，随后他话锋一转。
“以前国内西北水资源匮乏，我们羡慕贝尔加的储水量，但如果我的猜测没出错的话，我们脚下这座石山下的发现很可能彻底改变这种情况。”
李燕鸿倒吸一口凉气：“学弟，你的意思是这下面的地下水不只是一条水量多的地下河，它还可能是堪比里海那样的内陆海？”
朝铁笼里的怪物指了指，许昂反问：“为什么不可能？我看几率瞒大的。学长，我们现在在哪里？”
“清海啊。”
李燕鸿答道。
随后，他就反应了过来。
清海，清海，这里明明是陆地为什么被叫做海？
还不是因为远古的时候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是大海，只不过岁月悠悠中沧海变桑田了而已。
“地球自身的地壳运动和陆地板块间的运动造成地形改变，这可一点都不稀奇。清海以前是大海，它在发生地形变动的时候会没有痕迹留下？学长你想想清海的地形，柴大木盆地以前是什么地方？地质专家和考古学者在那里的发现可不少，这里的大海以前在地形变更的时候总不可能被岩石把所有海水都给排出去，那么留下来的那些海水怎么样，它们又会给这里的地形带来怎样的影响？”
李燕鸿为难道：“学弟你这可就难为我了，地质方面我不懂。”
他是不懂，但有人懂。
王灵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插言道：“小许的猜测不是没可能，大海会留下很大一块盐田，这些盐田在经年累月的水流冲刷下和其他原因下，会融化在水里，随着水流到其他地方，而它们原本的位置就空了出来。若是这片地域同地下水脉相连，它就能形成一片内陆湖，甚至是内陆海。目前世界上已经发现的淡水湖里有不少都是这种原因形成的，只不过它们都是显露在地上，藏在地下的还真被发现。”
“毕竟那么大一块，内里空了表面垮塌很正常。但事实无绝对，总会有例外的不是。教授，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我只以事实说话。且看勘探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