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肝肠寸断

类别:言情小说       作者:弑神剑     书名:最强仙医奶爸叶云霄安若溪
    已是深夜时分,安若溪和叶朵儿挤在唯一的一张床上睡着了。
    安若溪在睡梦中,也紧皱着眉头。
    而叶朵儿眼角还挂着泪痕,怀中抱着一个相框。
    就在这时,有一道身影鬼魅般出现在屋子里。
    却正是叶云霄。
    他轻轻在屋子里走动着,伸手抚摸着里面陈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家具,心都在轻轻颤抖着。
    这个家的每一寸,每一个角落,每一样物品,他都记忆深刻。
    这时,他走到一个垃圾桶里,拿出了被包成一团,丢在里面的小蛋糕。
    蛋糕上还插着生日蜡烛。
    然后,他一口就将蛋糕扔进了嘴里,三两下咽了下去。
    这是老婆给他准备的生日蛋糕,当然得吃了,怎么能浪费呢。
    随即,他走到了卧室门口。
    弹指间,有淡淡的轻烟飘了进去。
    安若溪和叶朵儿呢喃了两声,睡得更沉了。
    叶云霄痴痴地看着母女俩,这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却总是亏欠她们娘俩。
    叶云霄走近,拉起被子,给这娘俩盖好。
    然后,他的手一顿,轻轻将叶朵儿怀中的相框拿出来。
    那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那是叶朵儿四岁生日时,云溪仙境正式开放,万众瞩目。
    安若溪像是皇后,叶朵儿是公主,而站在中央揽着这娘俩的他,则像是将全世界都揽在了怀中。
    “宝贝,爸爸回来了,这一次,爸爸拼到神魂俱灭,也一定要护你们娘俩周全。”叶云霄将相框放到了叶朵儿怀中,然后低头,轻轻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
    就在这时,叶云霄一顿。
    他感应到了叶朵儿体内的灵力,怎么才炼气七层?
    当初他离开时,叶朵儿便已是筑基巅峰,半步金丹。
    而且,当初他给她洗筋伐髓,造就先天道体,以如今的灵气浓度,就算没有资源堆砌,也早该突破了。
    但是现在,她体内仙基却是消失,全身筋脉被堵得七七八八,所以反而跌到了炼气七层?
    “即使仙基破碎,也有残余,怎么碎得如此干净?除非,她服用了化基草。”叶云霄脸色陡然阴沉。
    还有,他安排给叶朵儿的两个共同长大的同伴,一个是干儿子奚小天,一个是当年自东洋带回来的叶影。
    他们两个去哪了?莫非,也陨落了?
    叶云霄心念百转,来到了安若溪这边。
    他坐在了床头,久久凝视着这张俏脸。
    “老婆,我回来了……”叶云霄低喃着,伸出手,轻轻放在安若溪的脸庞上。
    突然,熟睡的安若溪伸出手,覆盖在了叶云霄的手背上。
    “老公……”
    “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们……”
    安若溪呓语着,眼角有泪水滑落。
    叶云霄心如刀绞,不由得再度落泪。
    有那么一滴,落在了安若溪的手背上。
    良久,叶云霄抽回手,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他现在,还无法与母女俩相认,她们肯定接受不了。
    但是,只要他和她们在同一个世界,总会有办法的。
    叶云霄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这娘俩,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叶云霄突然目光一凛,身形一晃,便无声无息地消失。
    没过多久,有一道黑烟,从客厅里的窗缝中钻了进来。
    刹那间,房间里一片阴寒。
    这道黑烟完全进来后,化为了一道魂影。
    这魂影凝实,青面獠牙,阴气浓郁,起码有相当于筑基期的实力。
    一进入,这魂影便朝着卧室飘去。
    但就在这时,叶云霄现身,挡在了卧室门口。
    这魂影发出一声尖厉的咆哮,扑向了叶云霄。
    “找死!”叶云霄冷喝一声,伸出手指在这魂影眉心一点。
    赫然,这魂影虚了一半,惨叫着化为一篷黑烟,从来处钻了出去。
    叶云霄也没有急着追,而是将这魂影扑来时震乱的几样物品,归于了原处,这才身形一闪,消失在房间里。
    此时,距离梅花小区十余里的一处废弃的荒地。
    一个穿着黑色道袍,贼眉鼠眼的中年道士突然闷哼一声,口鼻之中溢出了鲜血。
    “是谁?竟然伤了贫道的阴傀?”中年道士惊声道。
    就在这时,那道虚得已经快要完全消散的魂影出现,被这中年道士收入了一个养阴瓶中。
    中年道士却突然汗毛炸起,猛然回头,就看到他的身后,有一个青年正阴冷地望着他。
    这个青年,给他毛骨悚然的感觉。
    明明看着脸庞还很稚嫩,但那目光却有着如同沉淀了几千年的沧桑。
    更有一种恐怖的威势,自这青年身上散发出来,让他感到战栗不已。
    “道……道友,不知有何贵干?”中年道士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谁让你干的?”叶云霄冷声问。
    “贫道不知道友在说什么?贫道还有要事,就此告辞。”中年道士说完,转身就走。
    但刚刚一步踏出,他便蓦然回身,一柄阴气森森的法剑往后回刺。
    在他想来,他只要走,那人一定会追上来,然后这一招就出其不意,必能伤到他。
    但这时,这中年道士却有些傻眼,因为叶云霄还站在原地,根本没有追上来。
    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本尊再问你一遍,谁让你干的?”叶云霄声音冷若寒冰。
    “在贫道面前装神弄鬼,问阎王爷去吧。”那中年道士目光闪烁,突然狞声说着,手中阴气森森的法剑化为一道流光,刺向了叶云霄。
    但是,这柄法剑,一到叶云霄面前,便如同被定格了一般,悬浮在半空。
    叶云霄伸出一根手指,在这柄法剑上一点。
    赫然,这柄法剑竟然直接化为了铁水,里面几道阴魂凄厉惨叫着,瞬间飞灰烟灭。
    中年道士脸色煞白,呆若木鸡。
    这……这是什么手段?
    他一个激灵,转身就逃。
    “咻”
    地里,一根如同虚幻,又如同实物般的树根激射而出,将这中年道士卷住,拖到了叶云霄的面前。
    “本尊的裂魂十二针,很久没用了,都快生疏了,正好拿你练练手。”叶云霄说着,面前瞬间出现了一滴金色液体,凝成了一根金针,猛然刺入了这中年道士的脑袋。
    蓦然,这中年道士脸庞扭曲,眼珠子暴凸。
    他张着嘴,想要发出惨叫,但竟然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所有的痛苦无法发泄,让这痛苦的感知,提升了好几个级别。
    过了一会儿,叶云霄才拔出金针。
    “饶……饶命……我什么都说……”中年道士凄厉道。
    “那还不快说。”叶云霄冷声道。
    “是姚六爷,是姚六爷让我骚扰那母女俩,想要将她们赶出梅花小区,住进他安排的房子里。”中年道士立刻道。
    叶云霄点头,转身就走。
    中年道士松了一口气,目光却变得阴戾无比,他要回去报告姚六爷,让姚六爷出手把这小子擒住,然后把今天的屈辱和痛苦,百倍奉还。
    但就在这时,有一根树根破土而出,刺入了他的心脏。
    瞬间,这中年道士整个人就成了一具干尸。
    ……
    清晨。
    安若溪睁眼醒来,先是怔仲了一会儿,然后立刻坐了起来。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脸上,似乎还有温热的感觉存在。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只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
    那种温暖的感觉,就跟叶云霄给予她的感觉一模一样。
    “妈,早啊,你在想什么呢?”叶朵儿也从床上坐起,从后面搂住了安若溪的脖子。
    “我……没什么,你快去洗漱,早点回学院。”安若溪本想说她梦到了叶云霄,但想想女儿昨天说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吃完早餐,叶朵儿临出门,又突然停下。
    “妈,我昨天晚上梦到爸了,梦到他回来了,还亲了我的额头。”
    叶朵儿说完,就打开门走出去。
    安若溪愣了愣,朵儿昨晚也梦到叶云霄了吗?
    可能昨天是他的生日,她们都太想他了吧。
    她当然知道,虽然朵儿一直说恨她爸爸,但实际上,她内心比谁都渴望叶云霄能回来。
    安若溪轻叹了一声,来到客厅拿包,准备去上班。
    虽然她在姚家的灵力制衣厂很憋屈,但赚的是灵石。
    而叶朵儿现在上的修士学院,也只收灵石。
    现在的世道,唯有从修士学院毕业,才能被分配到一些好的机构,脱离普通人的圈子。
    以前有叶云霄遮风挡雨,支撑着她们成为人上人。
    现在叶云霄不在了,她怎么也得把朵儿培养好。
    就在这时,安若溪身体突然一僵,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客厅里几个物件的摆放。
    其中有一本书,她每次看完,都会反面朝上放着。
    但现在,这本书变成了正面朝上。
    有人进来过!
    安若溪顿觉毛骨悚然,她急忙从茶几下拿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是一片树叶,原本是翠绿的,现在变成了黑色。
    这种树叶,只要沾染了阴气,就会变成黑色。
    是阴魂?
    那这书呢?又是怎么回事?
    安若溪又仔细地往四下看了看,突然,她瞳孔一缩,发现了一叠她随手画的灵力衣线条的手稿,被压在一个水晶摆件下。
    “老公……”
    安若溪嘴唇微微颤抖着。
    以前,两人都是以客厅为工作的地方,她知道叶云霄有一个习惯,每次收拾好的纸质物品,都会用这水晶摆件压住边角。
    而安若溪,则没有这种习惯。
    再联想到昨晚,她和女儿都梦到叶云霄。
    而且,那种感觉比起之前,感觉要真实得多。
    安若溪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来到了餐厅,去拔拉昨天女儿情绪激动丢进垃圾桶的小蛋糕。
    当她拔拉一阵,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那生日小蛋糕,不见了!
    “叶云霄,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娘俩……”
    “你好狠的心啊,就算死了变成了鬼,就不能现身跟我们娘俩见一见吗?”
    安若溪此时已完全崩溃了,她联想到昨晚有阴魂来过,只以为叶云霄化为了鬼,昨晚来看她们了。
    她悲凄大哭,肝肠寸断。
    只怕叶云霄也没有想到,安若溪会这么敏感,由此认为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