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错字未修改版)
顾遥卿就差对着顾长鸣喊一句,他这样真的公平吗?
良州离京即使坐马车也得走上一个月,若她去了良州,那么往后想回燕京便是痴人说梦。
芩家在良州,应该是商贾户。
她身为官员的女儿,居然要下嫁到这样的家族内?
“没有为什么,这是我的决定。”顾长鸣本就不擅长言辞,他皱着眉头看着顾遥卿,“芩家的孩子我虽没见过,但是却见过芩老大人。”
“他为人正直,教出来的孩子必定也不会差。”
“等年后你见过新太太,便可以出嫁了。”
顾遥卿颤抖的厉害,“爹,我年后才十七。”
“才十七?”顾长鸣皱眉,“你妹妹也才十四。”
“怎么你十七还小,你妹妹十四就是年纪大了?她和蒋文生的亲事我本就不同意,所以哪有被抛弃一说?”
“这件事情我已经定下来了,你就好好在屋子内绣你的嫁妆,年后再去柳家和你舅舅们辞行。”
说完顾长鸣就要离开,而顾遥卿站了起来,朝着顾长鸣就冲了过去。
可到了顾长鸣身边后,她又不敢发泄内心的苦闷。
顾遥卿哭着说,“爹爹,求你了,别让我去良州。”
“我自幼在你身边长大,我一辈子都不想离开你,我宁愿去山上做姑子,也不愿意去良州。”
顾长鸣见顾遥卿哭,心里的确也有些难受,可再难受也不能改变主意了。
“爹不是一直都在?你去了良州也不是不能回来小住?芩老爷子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芩三公子也是个好孩子。”
“若往后芩家人敢欺负你,爹也会为你出气的。”
顾遥卿哭的厉害,而顾长鸣听不得这种哭泣声,只能扭头就走。
等顾长鸣离开后,顾遥卿的哭泣声便戛然而止。
想让她嫁去良州?做梦吧。
她绝对不会去良州。
她即使是死,也要死在燕京内。
顾遥卿再也不想回像边境一样的穷苦地,她宁愿风风光光的死,也不愿意像蝼蚁一样卑微的活一辈子。
凭什么顾遥怜就能嫁蒋家那样的人家?而她只能去芩家?
都说顾遥怜在京城内最危险,都说顾遥怜会死在先帝的手里。
可顾遥怜不是没死吗?顾遥怜如今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顾遥卿想,若是顾遥怜真的死了就好了。
顾遥怜一死,姑母和姑父就会疼爱她,父亲膝下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姑母丰厚的陪嫁会是她的,姑父和父亲也会留下很多家产给她。
顾遥卿坐在屋子内到天明,她转身写下一封信函,让贴身的小丫鬟想办法送了出去。
“一定要交到她的手中。”顾遥卿说,“她知道该怎么做。”
小丫鬟领命。
顾长鸣虽然不准顾遥卿出院子,但是却没有做的太绝。
顾遥卿身边的婢女和婆子们,却是可以随意走动的。
所以小丫鬟要送信函出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
顾遥怜这边,她本以为和裴兰撕破脸皮了,按照裴兰的性子,绝对不会再低头。
可她高估了裴兰,几天后裴兰又来找她了。
这一次不知任姨奶奶用了什么法子,说动了老伯爷。
老伯爷亲自吩咐,这宅子内尚未出阁的孩子们,都要去唯玉寺小住七日后,再去冰清峰沾染上忠贞的气息。
老伯爷为了防止裴誉找借口,更是亲自出面托了不少关系,定下在唯玉寺的厢房。
顾遥怜这边得知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定了下来。
王若兰很是不高兴,连裴誉都亲自找到顾遥怜,让她不用去。
可顾遥怜知道,若她不去不止是她的名声有损,外面的人会说王若兰不懂规矩,连孩子都教不好。
人言可畏。
她同王若兰说要去的时候,王若兰压根不答应。
王若兰反而是亲自领着顾遥卿去了一趟陈家,她们给陈老将军上香后,便去见了陈氏。
陈玉树这些日子过的并不好,身子消瘦了不少。
她见到王若兰后,反而是笑着说,“本该亲自去拜访您的,只是怕带了晦气给您。”
“说什么呢?”王若兰故作生气,“咱们都是在同样的环境内长大的,最讨厌这些繁琐的礼仪,你也别和我撑着,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我知道这门亲事,若是让你来选,你必定是不同意的。我这个弟弟,压根也是配不上你。”
陈玉树:“……”
陈玉树曾听闻王若兰和顾长鸣虽只是义姐弟,但是感情却甚好,否则王若兰也不会帮顾长鸣照顾顾遥怜了。
“长鸣是运气好,也是顾长祖上积德,他才有这个运气娶你。”王若兰叹了一口气,“我这个弟弟骨子里是个执拗的,但是他决定了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做好。”
“往后若是他做错了事,你也别生气,会气坏自己的。你不高兴,你就来找我,我亲自动手揍他。”
王若兰说到这里,又无奈的说,“不过我听人说你身手也极好,他不是你的对手。”
陈玉树有些哭笑不得。
她的身手再好,哪能和顾长鸣这种上过战场的武将相比呢?
因为王若兰的到来,陈玉树心里的那股有仇恨也淡化了不少。
“其实我这次来,一是想给老将军上香,二是来赔罪的。”王若兰有些羞愧,“是我擅自做主了。”
因为碍于王若兰和陈玉树私下有话要说,所以顾遥怜被张嬷嬷领着去了院子里逛着。
张嬷嬷年纪大了,顾遥怜体贴她走路辛苦,说想独自走走。
张嬷嬷明白顾遥怜是为了自己好,赶紧说小厨房里准备了好吃的膳食,让顾遥怜一会一定要用一些。
顾遥怜点头,“好啊,不用我喜欢吃芝麻,能在点心上多撒一些芝麻吗?”
“自然可以!”张嬷嬷高兴的点头,她方才差点忘记了,上次在裴家出了事。
她不该主动提出这些的,毕竟怕顾遥怜心里膈应。
可哪知顾遥怜压根不介意,反而是更真诚的说出了喜好。
“张嬷嬷?”有少年的声音响起,“姑姑今儿有客人吗?”
顾遥怜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瞧着一个穿着深蓝色直裰的男子。
陈东明?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