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13年,郝世雄又坐在斯家的老宅里。一双饱经风霜但依旧精明的老眼环视了大厅一周,心里有酸痛又有释然。上一次来是为了送别小女儿,这次来是为了与失去双亲的外孙详谈。
斯墨略感愧疚地望着阿公花白的头颅,他老人家千里迢迢来广市,无非是心痛他突然孤立无援。作为晚辈竟然让长辈如此奔波,偏偏这段时间他又不便随意离开,唉……。因为母亲的事,他与阿公相处时间不多,但不妨碍他感受阿公对孙辈的关爱。妈妈还健康的时候,每年都会带上他回西北小住几天。只是这两年他经常出差才没过去,但仍不时与阿公及舅舅们通电话。
“小墨,你要知道现在形势完全不一样了。”老头子接过外孙双手奉上的铁观音抿了一口,开门见山。他性子直,素来有一说一。
年轻人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明白的,阿公。”眼神却异常平静地迎向老人。
“你有没有想过重新考虑你的婚姻安排?”岁月的刻痕挡不住郝世雄目光如炬。
斯墨虽然早已预料外公这次来访肯定不是单纯的思念外孙,但是却没想到他这么迅速就反应到这个问题。白手兴家的人都不简单。
“不是阿公势利,你阿公当年也是个泥腿子。”他摆摆手,“你爸在的时候斯家全由他做主,当然主要因为他的能力一流,但除此之外还因为他的姻亲也不弱。如果他在你三四十岁左右稳稳当当地将一切交予你,当然没问题。现在他突然走了,二房也有强势的人出现,如果你的另一半不是有头有面的人家,以后的事就难说了。郝家与佟家跟你毕竟是又隔了辈,利益的紧密程度就会疏远了一层。”
斯墨握着老人家皱巴巴的手,眼睛微微湿润。阿公虽然与他相隔大半个国土,但却不妨碍他用心关爱这个小女儿留下的独子。他当然了解阿公说的都是他们这个阶层的人不得已要面对的现实。
是夜,莫管家在饭厅严阵以待。当年夫人去世时,老爷子杀气腾腾与老夫人及当时的瑞少爷闹翻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眼前,老实说他在家里几十年,只见过一次有人敢如此粗鲁又不留情面地在大宅里胡闹。这次老爷子时隔多年又又出现了,他分毫不敢怠慢,除了精心准备的南方精致菜式外,还特意托人请了个西北菜的厨子过来伺候几天。
海伦小心翼翼地为未婚夫的外公添汤布菜,一面还留意老爷子的神色。老人面色红润,声如洪钟,自见面以来脸都是绷着的。与墨哥哥和他妈妈一点都不像。女孩早就看过无缘的婆婆留下的相册,郝丽儿高挑端庄,像墨哥哥一样优雅温柔。
郝世雄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个未来孙媳妇。他见过她好几次视频和照片,确实是一个令人惊艳的绝色美人。今天见到真人,目前为止,以她的年龄来说,表现还算乖巧礼貌。
但老人的心却更加不安了。
他饱经沧桑的80年人生早就炼就一双金睛火眼,这小丫头长得太美了,坏就坏在这种美不是大气优雅的美,而是美中带邪。她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的妖媚姿态,不是一个贤惠淑女应该展现的风情。
但是,老人不动声色地看着身旁的外孙,年轻人的嘴角终于不再紧绷着,微微上扬。
一切已经无法挽回。有其母必有其子,两人都是痴情种。
“阿公,我知道您一切都是为我好。但是我这辈子就只爱一个女人,不可能再与别人结婚。其实父亲突然就走了,我也一直在纠结。斯氏家大业大,只靠我孤身一人独挑大梁是不合理的。以前父亲在身边,我当然有信心完成他的期待目标。现在他不在了,您说得对, 形势完全不一样了。”
老人想起上午在大厅时,自己孙子那无欲无求的回应,心中无力感更重了。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也没有力气再折腾了。
斯墨陪着老爷子三天,见见老朋友和同业,倒也算忙里偷闲。老爷子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便打道回府。他理解,斯家正处于波动期,公司缺席三天对于斯墨来说已属奢侈。他这老头子帮不了忙也不能拖后腿。
一大早在机场送别郝世雄后,斯墨和海伦终于有时间独处。在市区的路上,男人便将女孩紧紧搂在怀里,感受她柔软的发顶,呼吸她发丝间的幽香。最近发生的事、要处理的事太多了,两人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一样静静享受彼此的温暖。
女孩主动地紧搂男人的腰,柔若无骨地将娇小的身躯投入温柔的怀抱,像一只无辜的小猫一样乖顺讨喜。
她其实一直都处于不安之中。阿公、帕罗以及其他人与斯墨的交谈的字里行间之中,都透露着对家族事务的担忧。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其实只要能进斯氏的门,是不是当当家主母她一点也不在意。只要她成了斯墨的妻子,她就是斯家的人,她的生活将完全与斯墨挂钩,她的孩子的名字将写入家谱。
问题是现在斯瑞尸骨未寒,家族斗争不断,他们俩什么时候能结婚?再过三个月她就满18了。
海伦不笨,对安定的渴求使她对身边的变化更加敏锐。她隐隐感觉到阿公并不喜欢她成为墨哥哥的妻子,不外乎觉得她配不上高贵的血统或者对墨哥哥的地位毫无贡献。她不知道他这个时候突然到访的目的,问了墨哥哥几次都含糊地说是来看他。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仅如此。
她不敢等待,她经不起任何改变。墨哥哥上次突然重病到现在养父的去世也不过短短半年,她随时一无所有。
或许,或许孩子是一个完美的结婚理由?反正大户人家,生孩子是迟早的事。她灵光一现,想起老男人之前不时提起让她为斯家生孩子。而且大房已经几代单传。
有了妙法,女孩的心就稳定多了。她觉得必须抓紧时间,毕竟要怀上他们家的孩子好像不容易。
少女天生的媚艳和长期的情欲浸淫使她对男女之间的事越来越得心应手。她状似不自觉地调整在男人怀中的姿势,微挺起又软又大的桃乳不经意般地摩擦着男人瘦削但依然宽阔的胸膛;撒娇般地将一双玉臂改为搂着男人的脖子,美艳的小脸也顺势埋入颈侧,在男人耳边吐气如兰。
果然,两人紧贴的小腹被迅速勃起的硬物抵住了,男人的体温明显升高。
“嗯,什么东西搁着我了,不舒服。”女孩娇娇地轻吟,声音里的婉转情意渗入男人加速流动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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