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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徐则有一瞬被徐乔的眼神给震到,骨子里自带的畏惧让他再次重复的时候都磕巴了那么几下:
“我说,姐,我不想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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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则,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姐,我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想治了.......”
稳了稳身子,刚听见这些混账话时,吐到嘴角的呵斥被徐乔噎了回去,强行按住自己心头的火气,问他:
“为什么徐则,你告诉我,为什么,嗯”
听着徐乔的质问,他倒没有立即接过来她的问题回答,而是牵起他姐已经攥成一团的手,一根一根地把它撑开,就像是要抚平她心里的褶皱一样,
她的手白静,匀称,很是好看,就跟她这个人一样,要是非得说点什么出来,唯一不足的地方大概就在她手心磨的那些茧子上面。
他是男子汉,要担起自己的责任来,徐乔的人生,正步入正规,他不可以,也不能成为,她人生上的那个茧子,要用她的心血来进行浇灌。
他....舍不得
“我.....这个病,我不清楚是什么,但是既然它来了,我就接受它,姐,我知道,我在你眼里一直是一个小朋友,有你在,我甚至都不需要长大,但是......我不能这么自私,你知道吧?你才二十二........你不能因为我,而去打乱你原来的步伐,你应该.....好好地。”
“我没什么好遗憾的,真的........我认识你,和你成为姐弟,是我这辈最幸福的事情,有你,我才不至于的完全疯癫,其实......死没什么的,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也是很公平的一件事,我只不过是提前去下一家而已,总不能你什么都比我靠前,这辈子你先来,我下辈子就得比你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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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么想的,徐则,我是这么教你的我.... .我想尽一切办法来救你,你.......就这么算了是吗,你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
说到最后,嗓音里面已经带了明显的哭腔,沙哑的,合着压抑的怒火一起迸发,肩膀起起伏伏的,莫名地,看的徐则也很想哭。
但是他不能,他得替徐乔擦眼泪。
“哎呦哎呦,好了好了,你都多大了,还哭........这样对我外甥可不好。”
“你知道我怀孕了还气我。”
抽出的纸巾在徐则手里变幻着形状,很快就被徐乔的眼泪给浸湿了,滴在他的手心里,嘴角往下压了一下,冲着的方向正好对着徐乔还没隆起的小腹:
“我没气你,姐,你还记得,我爸赔偿的五十万吗?我一分都没动,全在奶奶那儿,这些年,我虽然说,没什么出息,但是好歹也挣了点钱,都在那张卡里,密码就是你生日,我要是......以后不在了,你也有点依靠,再不济,就当给我外甥的见面礼。”
“我真的没有什么遗憾,姐,就是放心不下你,你千万要好好地。要是受了气......就去找我哥”
又是一个谎话,要说遗憾的话,他是骗了徐乔,怎么会没有呢?
他的一辈子真的太短了,许给江停的更是,还没有一个月,但是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所可以支付的一辈子了,要是可以,他想亲口告诉他:
他在这几年里面,一秒都没有忘记他,相处的很多细节掺杂着他的想象,慢慢的,沉积成了他对于爱的载体。
他很多次,都是辗转难眠,或者梦中惊醒,也有过不争气痛哭的时候,他会思考,他爱上的究竟是什么
是在江停怀里可以归宿栖息的灵魂,还是,一场无可避免的生动灾难
又或是他从那里得来的短暂勇气,让他触着流云与微风可以隐密地成长,像一展旌旗那样,在他这个年纪可以恣意张扬。
徐乔恶狠狠地从徐则手里夺过来那团纸巾,半威胁,半恐吓
“你要是这么想,我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
“徐则,你对自己都这么随随便便,就不劳烦你操心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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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易峥和徐立轩从南城赶了回来,脸上除却熬夜返回的乌青就是明晃晃的沮丧与失望。
“我们找到徐则的舅舅,他们一听要抽血配型,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范丽呢?”
易峥接过来话,“我去警务系统查了一下,她外出打工了,和家里也是很少有联系,对了,她换了新的手机号,你要不要看一下”
徐乔接过来,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怪不得,自己早前怎么也联系不上,还以为是被拉黑了,结果.......
现在没别的办法了,怎么着也得一试,就在徐乔准备照着便利签上的号码打过去的时候,她的手机进来了一则电话,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归属地在港城。
港城是最南边的一个大城市,脑子里盘算一周,徐乔还是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和哪里的人有联系了,接起电话的时候,她还迟疑着。
“喂.....你是”
ρо1㈧ǔ.cом那边半天没出声,只有一个略微缭乱的呼吸声在,证明着,给她打电话的是个活人
易峥皱皱眉头,示意徐乔直接挂掉
徐乔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嗯,另一端终于出声了
那道声音说:
“姐,我是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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