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上太子妃 作者:是非因
回到太子宫,御轩几乎将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全传了来给青青诊脉
亏得最后太医们诊断出来,一致认为青青并无大碍,这才令御轩当真松了口气。然而,仍旧令御轩心中有些不安的是,太医们虽说能够肯定青青当下并无生命之忧,却不能说明青青之前昏倒是何原因。
好端端的一个人,平白无故的,说晕倒便晕倒,岂不让人生疑?
太医们走后,青青从榻上翻起,见御轩坐在床边儿如有所思,便料定他在琢磨之前她晕倒的事情。
“我就说吧,没什么事,你恁要带我回宫。”她半埋怨半玩笑地出声,将他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御轩没有出声回应,但还是勉强地给了青青一个浅笑。
这家伙,又装深沉。青青感到无趣儿,摸摸鼻子,灰溜溜地出了房门,不再搭理御轩。
待青青走远,御轩才起身往书房而去。
重新将上次百里荣浩送来的资料看了一遍,御轩仍旧没有找出丝毫的线索。正是他心急如焚之时,好在孟达带回了消息。
“殿下,据衙役所述,那白衣道人鹤童颜,十分精神,说话玄机很深,该是得道高人。属下带人在京城各大道观访察,全无踪迹。属下怀疑,此人并非一般道观中人。”孟达分析道。
御轩没有反驳,看来赞同孟达的想法的。
“那人果真是道士?”御轩怀疑,那人有可能是披着道士外衣的歹人。
对于这一点,孟达很肯定:“确实道人不错。殿下可还记得衙役的话?那衙役说,那道人举止癫狂,饶有修道入魔之嫌。属下道是听说过以为以道为魔的道家中人,推算起来,那人也该有九十高龄。”
“九十高龄?”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岁数。在紫泽国,能活到这年纪的老人,已经是凤毛麟角。
孟达满脸严肃点点点头,继续道:“若他还活着,现在应该是这个岁数。不过这些年没有再听过他的消息,也实在难以判断他如今是生是死。倘若还在世,论道绝非寻常道徒可比。”
“此人系谁?”竟如此厉害?御轩嘴上问着,脑子还飞快地旋转着,极速搜寻着脑海中所有关于道徒的信息。
孟达道:“此人名叫独孤九成,乃是我朝开国第一国师之第七代孙。当年独孤国师在朝野拥有极大声望,曾被世祖皇帝奉为赞为紫泽半仙,料事如神,是个不折不扣的预言家。”
独孤九成?
这号人物,对于御轩来说,的确陌生。首先那独孤九成年岁太高,与御轩隔着好几辈呢。再则,那人也从不在大众的视野里出没,难怪御轩会对之不甚了解。
不过,对于这个姓,御轩是非常熟悉的。
“姓独孤?”御轩不自觉地轻声喃喃道。
孟达赶紧接过话来,也是显得有些意外:“说来也巧,跟庄妃娘家一个姓。当时属下也着实惊愕,遂派人查了,不过这两人还真没什么关系。要说有关系,也是倒回去好几代的联系,血缘亲情早就冲淡了。而且独孤九成才是独孤国师的嫡亲血脉,那庄妃祖上,只是当初独孤国师与一风尘女子逢场作戏的结果,根本入不得独孤国师的家谱正籍。依那独孤九成的孤傲,根本不屑与庄妃这一旁支有所瓜葛牵扯。”
“那独孤九成现在何处?”御轩皱眉,直接揪出了关键问题。
“属下也在加紧查找,不过此人数年不曾现身,外界对他知之甚少,要探测到他的消息并非易事。”所以,孟达才会先回太子宫,向主子禀明情况,以免主子心急。
御轩却更加不放心:“无论多难,你且带人去查,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此人。”
不然……御轩可不想之前那种惊心动魄的状况再次生。
孟达领了命,极快地速度闪离了书房。
御轩又捧起桌上那叠资料,却没有心思再看。脑中将这些日子以来生的事情统统过滤了一遍,现那庄妃在青青身上下的功夫还真不少,又是手链儿,又是吊坠儿的,是不是有点儿太过上心了?
若说真跟庄妃有关,这似乎又说不过去。毕竟百里家族的怪相由来已久,这庄妃跟母后明争暗斗也才十来年的功夫。怎能将百里一族的怪相套到庄妃头上?再者,那庄妃往常根本就不可能将精力放在青青身上,庄妃开始关注青青,也就在母后提议让他迎娶青青那时。算来,总共也就几月光景,这跟百里家族?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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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御轩还在琢磨着,门外又响起了叩门声。
“进来!”
很快,秦羽推开门,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没有什么虚礼奉承,直奔主题:“殿下,皇上在御书房龙颜震怒,召你过去训话。”
“训话?”父皇可真是变得强硬了。
将手上捧着的资料谨慎地揣进袖中,御轩去了御书房。
还在门外,便听到皇帝在里面又是摔奏折,又是吆喝骂奴才,看样子是真的气得不轻。
“父皇。”淡淡地唤了一声,御轩在皇帝跟前三步开外停下。
皇帝面红耳赤,张口咆哮:“你说你,做的是什么事?朕将那么大件命案交给你,你到县衙闲晃一遍就算了?你将百姓当成什么了?”
“儿臣有要事,先回了趟太子宫,并非将县衙之事置之不理。”御轩不卑不亢地道。算起来,他这语调根本不算是道歉,更是跟请罪沾不上边儿。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皇帝听了,勃然大怒,声音几度拔高:“要事?要事就是跟青丫头回宫缠绵?”
“父皇,您矢言了。”御轩不喜欢皇帝那口吻,在他看来,父皇这样说,有贬低他,也贬低青青的意味。什么“缠绵”,他只是抱青青回宫诊病而已。不知道又是谁在父皇面前嚼舌根,竟生生将正儿八经的事情传得那么不堪!他御轩再怎么张狂不羁,也不会糊涂到撇下重要的命案而躲回温柔乡缠绵的地步。
皇帝见儿子的气势比自己还盛气凌人,便愈地火冒三丈:“你在教训朕?”
“父皇若只是想训斥儿臣一番,那儿臣已然领受。儿臣还有要事在身,便不陪父皇了。”说罢,御轩迈步就准备离开。
皇帝气得浑身抖,怒喝道:“朕何曾让你退下了?”
话落,御轩离开的脚步更快了。
皇帝越恼火,又吼道:“你给朕站住!朕没让你走,你敢走,就是抗旨!”
抗旨?他抗旨的次数还少?若不是他常抗旨,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御轩不屑地在心中嗤声道。不过,他还是转过身来,果真站在那里,没有再挑衅君威。
皇帝见御轩听了话,终于松口气,他还真怕这小兔崽子不听完他的话就开跑。要知道,找这小兔崽子来一回,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小子,行事不易让人捉摸。
有时感觉,他挺“孝顺”听话,可大多时候,又表现得格外强硬不羁。这听话,与叛逆之间,没有明确的界限。
是以,皇帝摸不透这个儿子几时会服从君命,又几时会桀骜不驯。好像一切都凭这小兔崽子的意愿来,别人根本干涉不了他。
适才,皇帝本想借着“龙颜大怒”先震住御轩,而后再话赶话逼着御轩不得不按照自己的布局走。哪晓得,他酝酿了多时的“怒火”丝毫没有震住儿子,倒是震他自己现在脑袋昏沉。
罢了,现在闹骚也完了,该谈正事了。
“听说青丫头在县衙晕倒,现在可好些了?”皇帝明知故问。对于太子宫的动向,想必他比谁都清楚,青青什么时候醒来,太医们所下的结局,他指定了若指掌。
说到青青,御轩那双深若寒潭的眸子里闪过几许戒备,后平静地回道:“并无大碍,想来是天气热,中了暑,休息一阵便可。**”
“这便是你的不对。青丫头是个弱女子,你出去查案就好生查案,带上她去那种男人堆里作甚?也亏得她要往外跑,这只是中暑倒也罢了,若遇上歹人,看你如何向百里丞相交代!”皇帝“噼噼啪啪”地来一通训斥,言辞间对青青多有关心,紧接着,又赶在御轩出声前抢道:“日后别带她去宫外,她现在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不好生熟悉熟悉皇宫,以后如何管理后宫?”
原来,父皇今儿是存了这份儿心?御轩算是明白了。
“父皇母后身康体健,管理后宫这事还落不到青青头上。待日子一长,她慢慢习惯了宫里,再让她去母后那里学习也不晚。当下儿臣和青青真是新婚燕尔,自然希望时刻在一起,父皇应该能够理解才对。”御轩见皇帝缓和了语气,他也跟着将话音放软,没有之前那样针锋相对。
皇帝犹不放弃:“你查案要紧,哪有精力管她?她在你身边,岂不碍手碍脚?你且好生将案子结了,等册立太子的大典一过,你们小夫妻想怎么腻在一起,朕都不过问。现在可不行,你岂能将全城百姓丢在一边儿,跟青丫头儿女情长?”
“父皇放心,即便青青在儿臣身边,儿臣也不会因小失大。父皇若没什么吩咐,儿臣查案去了。”说罢,御轩果真走了。
皇帝扬起手,本来是准备招呼御轩留步。当下,见儿子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便直接闪人,他那高扬在半空中的手臂,半晌才想起来要放下。
这个儿子,越地不受约束了。皇帝感到一阵无力。
皇帝在御轩的身上受了气,没处宣泄,习惯性地去了月清宫,那里是他灭火的好去处。
此刻,庄妃也没闲着,在自己的寝宫里踱来踱去,攥着手里的丝巾扯啊扯,心里那个急啊。
“那孟达秦羽二人都查到独孤九成的身上了,再查下去,天都要翻了。快,赶紧再飞鸽传书给魔煞门,令他们加紧计划。”庄妃像个陀螺似的,团团转,一脸愁绪,嘴上飞快地吩咐道。
月琴适时提醒:“娘娘,那百里青青一直在御轩身边儿,魔煞门即便要下手也难啊。您还是快想想辙,怎么将那两人分开才好。”
“你道我不想吗?可那御轩也着实奇了怪了,往常身边儿不喜欢带人,这会儿走哪里都将百里那丫头捎上。也不知道皇上那边儿怎么样了,若是皇上能将百里丫头留在宫里,本宫也就落下了心头大石。”庄妃抱着很大的希望。
哪晓得,天不遂人愿……
“不用等了,那丫头又跟太子出宫去了。”皇帝的声音,一听就很低落,还有点儿愤怒。
庄妃赫然转身,张口就想撒泼耍混,可一见皇帝臭着一张脸,只得将愤懑咽回了肚子里。
镇定下来,她轻移莲步,缓缓地朝皇帝走去,并温柔地挽住皇帝的胳膊,细声细气,满是关切地道:“那小子又给您气受了?其实依臣妾看来,您就别再瞻前顾后了。不然总这么放任那小子,他迟早爬到您头上拉屎。要依臣妾说,这往后啊,他但凡犯上顶撞,你治他个犯上之罪,看他还能怎样?”
“头长,见识短。要这么简单,朕还忍到现在?”皇帝越地闷了,吹胡子瞪眼,吆喝庄妃:“给你朕沏壶茶,朕跟那小兔崽子闹了一阵,现在口干舌燥,渴得很。”
庄妃朝一旁侍候着的月琴拂了拂袖。月琴赶紧去内室沏了茶端出来。
庄妃接过茶壶,倒了杯茶水,还细心地用嘴吹了会儿,估计茶凉了才端给皇帝。
皇帝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而后不爽地将那昂贵的白玉茶杯重重摔在地上,玉碎满地。
良久,等皇帝平静下来,庄妃才问及:“御轩是自个儿带着百里那丫头出宫的?孟达和秦羽可在?”
“朕怎会知晓?你当朕是那小子的跟班儿?”皇帝耷拉着脸,皱着眉头,十分不爽感。
庄妃用轻笑声缓和气氛,试图感染皇帝,令其不再那么烦闷。
过了小半会儿,皇帝终于冷静下来,吁了口闷气,问道:“你不是找魔煞门了,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臣妾不是让您出面支走御轩,将百里那丫头单独留在宫里?这便是魔煞门出面的条件。不然,您以为臣妾会这么为难您么?”庄妃娇嗔道。
一说到这个,皇帝有立刻想到之前在御书房和儿子的暗战,脸色随即便黑了下来。
庄妃很识时务,将皇帝没有兴致,赶紧岔开皇帝,摆着撩人的礀势勾他,两人很快便去榻上温存起来。
月琴原本要进来禀报要事,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调笑声,便没敢敲门,乖乖地退了下去。
﹍﹍﹍﹍﹍
话说,青青总觉得御轩的表情有异,估摸着他知道点儿什么。可是他就是绝口不提,任凭她如何旁敲侧击都没有用。甚至,连秦羽和孟达二人都守口如瓶,这让青青不得不另寻他招儿。
好吧,就以那串诡异的象牙手镯开始。
于是,青青舀着手镯和宝石吊坠儿来了月清宫,远远儿地见庄妃的贴身宫女坐在庭院打瞌睡。
这月琴乃是庄妃身前的头等宫女,从来都是跟在庄妃身边儿不离开的,这会子偷懒打瞌睡?青青稍稍在心中分析了一下,便觉得事情甚为蹊跷。于是,她压低了脚步声绕过月琴,悄悄往庄妃的寝宫去了。
这什么声音?怎么听起来怪……
青青正在迟疑,一浪尖叫便如雷贯耳。
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青青好生难为情,真是无力极了。她运气可真好,一来竟撞上这么骇人的事情。一听那里面传来的粗喘声,青青直觉自己脸上滚烫。
毕竟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嘛,观战似乎有点儿太惊世骇俗了。所以她准备撤离,可步子都还没迈开,里面传来一句话成功留住了她欲远去的脚步。
只听得,里面皇帝问道:“朕不是让你先别轻举妄动么?你私下里背着朕与独孤九成联络,岂非要坏朕大事?”
“皇上放心,臣妾知道轻重,断然不会乱来。”庄妃保证道。
男人嘛,一吃饱喝足,心情自然就好了许多。皇帝就没指望庄妃会多么的听话,这会儿也就顺便提提,嘴上数落数落她而已。
很快,他便跳过了这个话题,又问道:“朕倒是好奇,你既然能够唤得动独孤九成,为何只是让他出面将那丫头吓唬一番,而不直接让他作法收了那丫头?以你的心思,不是很想置那丫头于死地?”
庄妃贼兮兮地一笑,半遮半掩地回道:“这不是没有皇上您的旨意,臣妾不敢擅作主张吗?”
“你自作主张的事还少?”皇帝为此,直接不信,而后拉下脸,用锋利的目光逼迫庄妃说实话。
庄妃这才举手投降,颇有些郁闷地道:“您说得对,其实臣妾也早想那么做的。不过那独孤九成没那么大本事,说什么那丫头身边阳气太盛,下不了手。”
“阳气太盛?”皇帝琢磨一下,喃喃道:“这倒也是,丞相府有三公子跟前跟后,太子宫也那小兔崽子保驾护航,连朕都没办法将她怎么样,何况是独孤九成。”
“可不是吗?要不然,您以为臣妾能忍到现在?”说到这个,庄妃那是相当相当的郁闷。
皇帝瞟了眼庄妃那副懊恼无助的可怜样,怜惜地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对她耳语:“现在知道他们的厉害了?以后凡事多跟朕商量,别动不动就自己出手,打草惊蛇一切都完了。”
庄妃一边用那留着长长指甲的纤细食指在皇帝胸前划着圈圈儿,一边满是蛊惑地道:“臣妾知道皇上疼着臣妾,所以不怕惹事,呵呵……”
“你还没要够?”皇帝被庄妃弄的心痒痒,感觉某个部位又开始兴奋了,遂一把捉住庄妃不规矩的手,低声警告道。
庄妃则是出猫咪般的勾人声音,愈地惹得皇帝不安分起来。
躲在某处偷听的青青,直觉脸上一阵火辣,再也听不下去了。天呐,想不到平常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皇帝老儿,居然私底下这么经不起折腾啊?太出乎她所料了,太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了,是不是男人都这样?要是御轩……恐怖,她在想什么!太邪恶了……
回到太子宫,青青像个火车头一样地朝自己的房间里冲,竟没有看到有人正站在门口充当望夫石!
必不可少的一撞,开始了……
“额!”青青抚着自己的额头,只觉眼冒金星,脑袋一阵震荡。
御轩反射性地抓了青青的手,将她的小手移开,本欲是要查看她有没有被撞着,却被她警觉地挥开手。同时,她还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蹦跶一下,蹦了两步远。
“你怎么了?”御轩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丫头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突然像是避洪水猛兽一样避着他?
青青支支吾吾了一阵,没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话来,良久才想到要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们的新房,我不在这里,我在哪里?”成亲这几日,他们不是日日都同处一室么?她今儿是怎么了,平常机灵的她,怎么感觉今儿傻乎乎的?反应也是慢了好几拍。
“轰轰轰!”
御轩话里那一个“新房”又在青青心中激起惊涛骇浪,立马又联想到月清宫纠缠不休的情形。
偏偏御轩还看到青青的脸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红透了。
大步靠了过去,大掌一伸,掌心便覆盖在了她的额头上:“为何这般烫?你烧了?来人……”
“没有!我刚才跑了一圈儿,热的,热的!”青青赶紧出声截断了御轩的话。否则,真若让他把太医找来,不是太丢脸了?
对于她的说辞,他显然保持怀疑。
“这大热的天,你跑什么跑,又想中暑?”他沉了生,略有责备地道。
青青尴尬地硬掰:“就是天气热减肥才有效果,这一跑,出了不少汗,应该能掉不少肉,呵呵呵呵……”
就说吧,这小妮子心里指定有事,御轩的眼神中明确地表达着这么个意思。不过,她既然这么极力在遮掩,他也不为难她,索性让她糊弄过去。
接着,他将探索的视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将她的周身打量了两遍,不赞同地道:“你这身板儿已经够干煸了,不需要再减肥。再减就成竹騀子豆芽菜了。”
“我喜欢!”她咬牙,不服气地迸出了这句,而后一脸的不爽。
御轩抿嘴,憋笑,不敢再激怒某个小妮子。不过她这别扭的样儿,还果真有些韵味。
接下来,他没有再说话,安静地等待她内心那阵汹涌澎湃的浪涛退去。
过了一会儿,青青总算自在了许多,开始打开话匣子:“翠儿呢?怎么不见翠儿?”
御轩感到很无奈,他是太子咩,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小婢女的影响力大。一个小婢女没在,她都知道找,他这么大个人站她面前,她却直接忽略。
“我马上要出宫,你去不去?”他抛出鱼饵,等待鱼儿上钩。
一听出宫,青青立马来了精神:“去!去!当然要去!”
“就知道你这样。”虽是一句普通的话,可经由御轩那张嘴说出来,总让人感觉到浓浓的宠溺意味。见她恢复了活力,他继续道:“那还不快去换身衣裳。”
“换衣裳,就这身儿不好吗?”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装扮,颇为满意。青色的纱衣,又凉爽又轻便,样式也好,荷叶形的领口,能露出小半截藕臂的袖子……
这样的衣裳,正是夏日该有的清凉装扮嘛,不用换了。
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却盯着她的胸前直看。
那薄纱青衣将那傲人的饱满的胸部勾勒出来,虽然里面有内衬的衣裳打底,不会露光,可那完美的形却是一览无遗。这身儿打扮,在男人堆里亮相,是不不太方便?
此刻,他用眼神问着她:真要这身儿打扮?
“好吧,你等我,我去换。”青青瘪瘪嘴,其实她真没觉得有什么。不过被他这么一直盯着,她怀疑这衣裳果真薄得能被犀利的目光穿透。
“嗯,去吧。”他颔首,朝她温和一笑。
这家伙,不是传说中不会笑的主么?怎么老是在她面前诡笑。一看见他笑,她心里就毛毛的。
不多时,青青换了件大套的素服,那是以前在相府时的衣裳,御轩表示满意,点点头。两人这才出了宫。
在去县衙的路上,两人同坐一辆马车,青青却一直没开口,佯装将头探向马车外,实际在想着自己的月清宫内探听到的几句话。
毫无疑问,庄妃和皇帝老儿口中的“那丫头”就是指的她百里青青无疑。要说庄妃不想丞相府与睿王府联姻,所以对她百里青青不友善也就罢了;皇帝老儿凭什么也要收拾她百里青青。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儿媳妇”啊,至于么?
难怪御轩那家伙时常跟皇帝老儿对着干,他那老爹也着实太偏心了点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凭什么就不喜欢御轩,凭什么就要把御轩往死里整啊!这可远远超出了爹爹管教儿子的范畴。
不知不觉的,青青便在心中蘀御轩打抱不平,使得那张小脸儿上气鼓鼓的。
转过头,她不由问道:“你不是你爹亲生的?”
“嗯?”他皱眉,她这是什么话?他不是“爹”亲生的,莫非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
青青也觉得口误,赶紧更正:“你不是皇上亲生的?”
御轩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不过稍纵即逝,后又一脸的惊奇。
最后,他笑道:“这个问题,你得去问母后。”
“切,没劲儿。”青青嘟嘟嘴,又将头探向了车外。
之后,她总感觉御轩在看她,所以猛然转头,果真将偷看她的那家伙给逮了个正着。
拧紧秀气的双眉,她偏着头,满是不解地回视他。
他坦然一笑,并不觉得偷看可耻。
“我说你怎么老看我?你不觉得,这样很不礼貌吗?你会害得人家不自在。”虽然知道抗议无效,可她还是忍不住要投诉投诉,以平她心头的不甘。
御轩挑眉,笑道:“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喝!这家伙,他耍无奈是吧?她往常还真是看走了眼,以为他正值无双,光明磊落呢。想不到,他也是无赖。
青青拔高了声音:“谁看你啊?余光,余光不小心瞥到你的,知道不?不是我故意非得要看你!”
“哦……”拉着长长的尾音,他这么解释道:“也就是说,你不愿看,又不得已要看?也就是情不自禁地看我?”
情不自禁?她的个天!这词汇,也未免太过劲爆了是不?
“懒得跟你说。我说不过你,自动认输。”青青将视线收了回来,不再望向他,而是看向前方马上的门帘。稍后,她又低下头,垮下肩,有气无力地看向自己绣花鞋上的精美绣纹。
感觉打败了小妮子,御轩心中居然很没品地屁颠屁颠地乐了起来。
不过,见她一直那么闷闷的,他也着实不忍,于是摆正了脸色,认真地问道:“听你那婢女说,你之前去了月清宫还庄妃手链儿?”
又提这个……
青青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还了?”他追问。
点头,再摇头。
“究竟是还了,还是没还?”他蹙眉,这小妮子怎会如此没精打采?
摇头。
“为何?”她专程去还,还能还不成功?莫非是庄妃不收?
青青不答应了,嘴巴撅得老高,脸上又红了一阵。
接下来,御轩试着找了好几个话题,青青也不接话,两人也就聊不起来了。
算起来,他们自从决定“结为同盟”开始,相处得好不错,很自然,很轻松。今儿这小妮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没对,行为有点儿反常。起先,他只当她是耍别捏,可这一路走来,他现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于是,他决定探探她的底,采用诱敌深入的战术:“我们是朋友吧?”
嗯,点头。
“既然是朋友,要坦诚相待?”他又问。
再点头。
“那你有心事,是不是该跟我说上一说?”他有些委屈地问道。
青青终于被惹毛,陡然抬头挺胸,坐得笔直。侧过头,她直视御轩,平常的精气神儿又回来了:“我说你要问问题,能不能直接一口气说完?还分这么多步骤,真是!”
嗯,不错!精力充沛了。他表示满意。
之后,他凝视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她一脸的“悔恨”,就差没捶胸顿足了,夸张地叹了口气:“我是不是站错队了?你老爹根本不喜欢你嘛,我跟你成亲,不是也成了公敌?”
“难不成你想换阵营?”知道她在开玩笑,他很配合地跟她玩儿着。
又是夸张的一声叹息,她颇有些自豪地拍拍自己的小身板儿,狂放地道:“中途换阵营,岂非是叛逃?如此反复的小人,本姑娘才不屑做。”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终于回到了他们应该有的相处模式。
“你这小妮子……”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摸她的头,极尽温柔。
青青赶紧将头灵活地转了一圈儿,总算从他的魔掌下转了出来,抱怨道:“你们怎么都喜欢摸人家的头,我又不是小狗狗,真是的。”
“谁还喜欢摸你的头?”他立马追问。
“爹爹和哥哥们啊!”她道。随后,她又问及:“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独孤九成的人?他是个什么来头?”
“你怎会知道这个人?”他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她一愣,好奇他怎会突然这么正经,渀佛如临大敌一般。由他的反应来看,莫非这个独孤九成是个厉害角色?也是,能让皇帝老儿和庄妃都提在心上,按独孤九成决然不是寻常人。
“意外听说而已。能说说这个人么?他是不是会什么奇门遁甲之术?”倘若真是这般,那青青倒是稍微放心了些。如果百里家族的问题真是出在奇术诅咒上,她或许还能有翻身的机会。
毕竟师父也教了她些这类东西,兴许能派得上用场。在这之前,她得先弄清楚那独孤九成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学的是那一派的功夫。
御轩听到青青这么说,随即便猜测到青青已经知道了好些东西。
原本他还打算先瞒着她,以免她心里产生负担,现在看来不需要了。这小妮子肩头虽小,但能扛下的东西却不轻。
“你是不是想起了点儿什么?在县衙门口与你说话的,是独孤九成?”御轩问道。
县衙门口?之前不说在县衙门口与她说话的老者是个道人?倘若真是独孤九成,便表示,独孤九成是个道士?
青青这就纳闷儿。她的师父百玑老者参透了道术,并且将平生所学悉数传授给了她。想不到她还能载在一个道士手里?不过这也恰恰证明了庄妃之前的话,那独孤九成不是不想要她百里青青的命,而是没用本事舀去,因为她的身上还有些无形中的抵抗力。
也许庄妃只说对了一般,她百里青青的身边儿的确阳气太盛,以至于独孤九成耍的那至阴至寒之气不能能伤及她的性命;恐怕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自己体内的力量也是抵御外敌的强劲力量。
倘若这独孤九成真是害她之人,那么也应该是害百里家几代女主人的罪魁祸首!娘亲的死,是否与这独孤九成有关?他害她百里青青是庄妃授意,那害百里一族又是从何说起?
“青青?”御轩见青青半晌没有回话,而眸中却目色青红交错,遂不放心地唤了她一声。
青青忙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道:“县衙门口的事情我倒没什么印象。不过,若真如你们所言,当时真有个人与我谈话,那人定是独孤九成无疑了。”
“你从何知晓?”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御轩连语气都变了。
青青感觉到,似乎御轩比她自己还对独孤九成上下,便顿时明白,这家伙估计早就查过了。不知该称赞他好手段,还是该称赞他好神速,他对她,还是真是不错,居然能对县衙门口生的事情做出这么迅速的反应。
“庄妃跟你爹说的,应该不假。”青青的这句话,让御轩省去了许多环节。现在,很多问题都浮出水面了。
御轩为此,捏紧了拳头,脸上的煞气更重了。这庄妃,胆大至此,焉能叫他手下留情?
此刻,他才心有余悸地想道:幸亏当时孟达和秦羽二人力劝他将青青带在身边儿,这若真将她留在宫里,岂不是羊入虎口,更加危险?这往后,在凶手捉到之前,不能再让青青这小妮子远离他的视线范围了。
他现在有种强烈的预感,觉得京城最近的命案都是冲着她来的。歹人是否有用命案引开他注意力,而让他无瑕估计青青,进而趁机害她的嫌疑?
若他猜得不错,京城命案,庄妃问题重大!
要真是庄妃的问题,父皇会否知情?
去县衙查能查出什么来?倒不如盯着月清宫更有效。
马车很快就要到县衙,御轩却突然掀开车帘子,朝坐在车头上赶车的秦羽吩咐道:“掉头,回宫!”
“回宫做什么?我们这一回去,不明摆着怀疑庄妃么?”青青拦住了御轩,让秦羽继续赶车,怎么说也要去县衙露上一面,才能降低敌人的戒心。
御轩则以为,既然知道了庄妃有问题,便不需要再绕弯子,直接盯紧她便可。
“此案不可再久拖下去,否则遇害的人会更多。”御轩道。
青青摇头,斗志昂扬地道:“欲速则不达。如果真如你所言,他们想将你支开,对付我,你索性就如他们的意,你去县衙查案,我和秦羽孟达帮你查魔煞门和庄妃。我们分工行事,一明一暗,杀他个措手不及!”
若不给敌人一个“可乘之机”,人家怎敢放手出招?
见她那副气势,御轩不禁失笑,这小妮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即便要查庄妃,也不能用她出马:“你不好好呆在我身边儿,去庄妃眼前晃,岂不是自寻麻烦?”
“有秦羽孟达二人在,又有你暗中保护,我能有什么事儿?查县衙那边儿,我捎信儿让哥哥们来帮你,明着也增强些气势,令敌人看到我们对县衙紧追不放的决心,便会以为我们注意力都在上面;暗着,哥哥们也能随时蘀换你的工作,让你可以及时抽身回宫来帮我。”青青有条不紊地道。
御轩谨慎思忖之后,朝青青温和一笑:“就依你。”
“呵呵呵……”
车外的秦羽简直不敢相信,殿下居然会更改初衷?这太子妃的影响力,果然不容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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