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零零坐在沙发看电视对付过去一宿。
第二天一早,老姐为我做好早饭就上班去了。
我吃过早饭,换身衣服洗漱完等待剩下的哥几个聚齐。不到八点,刘空真和于香肉丝从隔壁屋来到我家,于香肉丝这次打扮没有之前离谱,穿着和刘空真是兄弟装的唐装,瞅着挺时尚的,毕竟俩人谁都不丑。猴咂在于香肉丝和刘空真强烈抗议要求下,也勉勉强强换上唐装。
早上八点二十,方胖子顶着黑眼圈赶回家。
人凑齐了,我们下楼打两辆车前往高铁站,急赶慢赶在最后十分钟检票时候成功登上动车。
这回换成于香肉丝坐在我旁边,于香肉丝把一方便袋零食放在小桌子上,主动递给我一瓶可乐:“哥,吃点吧,这可能是咱们最后一顿了!”
“去去去。”
我接过可乐,对于“最后一顿”这个梗很是无奈。
“这次去奉沈是有接头的吧?”
于香肉丝把垃圾袋打开,开始嗑瓜子。
“对,但也不一定是敌是友呢。”
我喝口可乐,掐掐鼻梁骨:“其实我还真挺不愿意来奉沈的,总感觉这座城市天生跟我生辰八字对冲。还又尼玛不能不来,搞得我心情都不太美丽了。”
“不要想那么多。”
于香肉丝拿他专用兰花指磕着瓜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大不了咱们就当这次是度假了。我听说奉沈还有个道观挺有名的呢,到时候咱去玩玩。时间够的话,咱再去中街溜达溜达,给你买点衣服,你看看你这衣服都洗掉色了,也是真不知道你以前咋过日子的。”
“以前你哥我就是一狼心狗肺的小人儿,能过啥好日子?”
我把靠椅挑向下一些,想再睡会:“别说以前了,过好现在就得了。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我再睡会,到地方你叫我。”
“行,睡吧。”
于香肉丝找到自己之前住院看的韩剧,一边嗑瓜子一边不亦乐乎看韩剧,打发一路无聊的车程。
“嗯。”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呼叫系统妈妈:“系统妈妈,系统妈妈,系统妈妈!重要的事儿说三遍。”
“宿主,你很鸡车唉!”
系统妈妈今个操着一口浓重偶像剧口音:“你要干什么你就说的啦,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的啦?还有,今天我不叫系统妈妈,你可以叫我楚雨寻的啦。”
“咋滴?你也出国了啊?用不用我领你去美特斯邦威买衣服啊?这玩意我都认识,以前也养过鱼塘。”
我东一句西一句与系统妈妈扯皮。
“没时间与你玩耍的啦~有什么事你就赶快说的呀~说完本楚雨寻还要去睡美容觉的呢~”
系统妈妈腔调直让我恶心:“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偷懒啊!?我这都去奉沈了,按照你这操蛋性格来说不应该给我安排个任务啥的吗?为啥到现在连个动静都没有?”
“啥子的啦?你要干啥子的啦?”
系统妈妈语气惊讶像是知道惊天大阴谋。
“我要接任务呀!任务!”
我又强调一遍。
“啥子是任务的啦?我不跟你说了的吗?今天的我不是系统妈妈的啦,也不是喂的啦,我是楚雨寻的啦。主要是我今天分不清主谓宾的啦,所以这任务就没有办法发送给宿主的啦~”
“沃特发?!这是什么鬼?”
分不清主谓宾就不能发任务的吗?
这么真实呢吗?
“对呀对呀,所以就不能发了的呢~”
“得了,那您歇着吧!”
“好的啦~再见的啦~宿主的啦~”
我以为撩拨撩拨系统妈妈,系统妈妈就会发给我一个荡气回肠的任务。反正都来奉沈了不如有枣没枣先打打一杆子,有任务顺便就做了。
可惜系统妈妈臭不要脸玩这么一招。
这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国外的系统,平时说中文其实都是靠翻译软件翻译的,今天翻译软件死机就不会翻译任务内容了。
真完蛋,不愧是残缺的系统。
现在既然楚雨寻系统妈妈不能发任务了,索性不再管她,靠好靠椅,闭目养神休养生息一会。
……
车到站,于香肉丝把我叫醒,收拾收拾行李准备下车,可是刘空真突然暴躁死活不下车,说要直接坐这趟列车回他京城老家,死活不跟我们掺和奉沈的事儿。
上了贼船能让他走?
我们在列车员寻问情况中笑着解释刘空真有被迫害妄想症,并且于香肉丝掏出健康证和身份证等证件来证明刘空真是他手下员工,这才放我们抱刘空真下车。
奉沈北站位于奉沈市主要市辖区的沈水区,上次来奉沈走的就是这儿,导致于香肉丝吵吵着要去隔壁饮食广场吃顿饭,怀念怀念上次险些丧命的故事。
最后我们四个把他架起来抬走,走到北广场对面街区,找到一个不算有太多人往里走的胡同。我们四个放下于香肉丝,接着我掏出阳司令牌外放阴差气息同时感应这座城市里阴差所处在的方位。加起来一共三十个阴差,三俩成伙遍布奉沈市所有市辖区,其中离我最近的没有两百米远。
原地等待不到五分钟,有个穿着一身白色衣服,头戴黄色鸭舌帽的青年双手揣兜溜溜达达毫不在乎也不着急的走进这条胡同,看见我们五个人。
这青年眼神有恃无恐按顺序依次看我们每个人,从方胖子到刘空真再到于香肉丝最后到猴咂,他眼神中的不屑完全没有消减,似乎这四个人在他眼里与废物相等。
唯独目光放在我脸庞上,除了震惊就是震惊。
“嘭!”
青年想继续往前走,却手脚激动到不听使唤突然来个平地摔,大头朝下跟过年要红包似的来个响头。
“嘎哈啊?”
方胖子听见动静,吓一哆嗦。
“不知道啊,这离过年还远着呢啊!”
猴咂挠挠头表示很是费解。
“这爷儿们好像不是人!”
刘空真慧眼识阴差。
“嗯,有阴差身上那股子铜臭味。”
于香肉丝嗅嗅鼻子,给出肯定答案。
我率先往前走,走到青年身边,发现这青年在不小心跪倒之后头仍然没有抬起来,反而更加尊敬摆正好自己姿势像是在对君王行叩首之礼节。
并且肉眼可见他正在颤抖。
我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点燃根烟一边抽着一边摆出某个人的架子,语气很正经很轻:“不认识我了?”
“王上……属下来迟了!”
青年用包含哀伤思念情绪的哭腔,坚挺硬憋出这么一句话,此时他已经泪流满脸,心酸无比。
“没有什么迟不迟的,快起来吧!”
我叼着烟,弯腰把青年扶起。
青年低着头,感受我传输给他微不足道的温暖,像是破了天荒般胆战心惊:“王上,万万不可啊!”
“不可你大爷的不可!”
我给他一个大脖溜子,抽他个趔趄:“能不能跟我说普通话,老整这半白话文,谁听得懂啊!?”
“好的……王上!”
青年喜极而泣,终于有勇气抬头看向这日思夜想终日无法忘怀的脸庞。刚才那一巴掌绝对是王上,不可能是他人假冒的,太熟悉了太亲切了!
况且王上的气质是一般人能模仿的吗?!
于香肉丝四人来到我身后,看着我装逼的操作,一时间谁也没吱声。我抽两口烟后,想出一个勉强的理由:“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失忆了,以前的事儿不想提也更不想再知道。所有你现在不能称呼我为王上,可以叫我燚哥。”
“王……燚哥!”
青年眼神中充满对未来的希望和期盼。
他心中的王没死,地府和平之日终究会有一天在王的带领下到来。
他的王,是无所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