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哥!”秦轻晚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张总是清冷的面容融化成温暖。
抬起腿不客气地走入院里,就像是在自己家中般熟悉。
萧离飞锁了门,跟着她身后。
“萧大哥,我都说了这么多年,你叫我轻晚就好,或者叫我小妹。”秦轻晚在前面走着,嘴里也是一刻不停。
“小姐就是小姐,叫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法改口了。”萧离飞认真地回答。
“好吧。或者等哪天我们结拜兄妹,到时你无论如何都得改口了。”
“等到小姐能重获自由的那天。”
说到这个话题,秦轻晚走进堂屋,一屁股坐在主座上,托着香腮看着萧离飞,有点闷闷不乐:
“萧大哥,我们的计划恐怕要提前了。”
萧离飞即使如今身家颇丰,仍然保持着之前在秦府的习惯,院子不大,也没有下人伺候,当然,这也方便秦轻晚和盼香时不时地偷偷来访。在这样隐蔽的院子,他们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谈论此事,一点儿也不担心会有人听墙角。
“怎么?秦老爷让你出门了?”
萧离飞对秦老爷的判断也是很准的,一发生问题,马上找到症结所在。
秦轻晚便把秦老爷的话和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萧离飞想了一下,说:“提前也好,拖得越久,计划暴露的风险越大,倒不如打个对方措手不及。路线照常,走镖的事情我再去安排。小姐不用担心,一切照旧。”
他没提给小姐银子的事,他知道小姐不会答应,何必一直提及此事,弄不好两人都觉得尴尬,到时走镖的时候偷偷塞在小姐的包里就行了。有他在,还能少了小姐吃喝?
看着萧离飞依旧气定神闲,秦轻晚也把稍稍提起来的心重新放了回去。
萧离飞与她又对打了几套拳,指点一二后,她便告辞回了秦府。
到了秦府,正赶上盼香做好午饭,两人吃饱喝足,盼香麻利地收拾完碗筷,秦轻晚洗了脸换了女装,便带着今天从书店中拿回的物什一道去了书房说话。
秦轻晚把萧离飞的话跟盼香复述了一遍,盼香拍拍胸口说:“萧大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怎么,对萧大哥放心,对小姐我就这么不放心?”秦轻晚笑着闹盼香道。
盼香说:“不是对小姐不放心,而是萧大哥实在是稳重。他才比小姐大八岁,照我看来,他比老爷还要沉稳。难怪他的生意能这么短时间做得这么大了。”
秦轻晚回道:“萧大哥不光是因为性格,更重要的是他坚持和专注。你想想,他还在府里的时候,打小天天练功至少五个时辰,雷打不动。别看萧师父离开好像是不负责,那也是因为萧离飞的功力早就超越了他师父,才能这么放心地离去。有了这份坚持,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盼香眨了眨眼睛:“也是。萧大哥这叁年除了生意上的事情,过得看起来跟在秦府差不多,一人形单影孤的。也早就过了适婚的年龄了,没见着身边有人,却竟也没人催他。”
“你这小丫头,才十叁岁就思春了?要不要小姐帮你说说,让你明年就嫁与萧大哥?”秦轻晚捏了下丫鬟的水润脸颊。
“小姐不要开玩笑,我们相差十一岁呢!他这个年龄说是我爹都有人信,我对老男人没兴趣!”盼香揉了揉脸,对小姐抗议着。
“老什么老?我爹那个年纪配你才叫老。萧大哥才二十四岁,正当年,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你可是占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宜。”秦轻晚又伸出手捏了盼香另外一边脸颊。
“小姐,你若是喜欢,你嫁与他去!”盼香被小姐捉弄地哇哇叫。
两个人就秦轻晚单方面你来我挡似的打闹,一个不小心,把桌上的布包扫了下去。
布包里的东西散了一地,把盼香吓了一跳,赶紧趴在地上捡。
“这么好的墨,摔断了这么办?”
捡着捡着,就看见压在最底下的小册子。
顺手打开,盼香也红了脸。她说:“小姐,你这是买给大小姐洞房前看的吗?”
秦轻晚哼了一声,答道:“大小姐有夫人操心着呢,这个是我这次的活计。”
“啊?”盼香这下是真的被惊着了,小嘴儿长得跟鸡蛋般大:
“小姐此次的活计是画画春宫图?”
秦轻晚面色不改,平静地点了点头。
从王掌柜手里接过这春宫图的时候,她也是吓了一跳,倒也不是她胆小,想她前世看过多少小黄片,画过多少裸体男女,还谈了两段关系不纯洁的感情,这等画册对她来说简直太小儿科了。
只不过那是穿越前的事,离现在也过去了十二年。这些年来在一直在府里呆着,人见得也少,能算得上是有吸引力的异性,也就只有萧大哥,但人家练武的时候总是避开她,教她武功的时候就算再热,也穿得整整齐齐,除了必要的指导,简直把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词发挥到极致。
所以她清心寡欲了这么久,突然看到这本春宫图,第一反应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转身一想,还是佩服书店东家的慧眼识珠,她这个只画过侠义、神怪话本配图的年轻小画家,突然派去画春宫图,听起来两者毫无关联,但细想后便知,她的画法与今朝画师有所同,更有所不同。
她的画法既有传统国画神似的特点,又有工笔画形似的优点,再加上融汇了素描、透视等技巧,使她画笔下不光人物,连背景和物件都是线条细腻,生动优美,有神有形。若是把这种画法拿来画春宫图,绝对令人馋涎欲滴、浮想联翩。
最重要的是,画春宫图能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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