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嗅到了一点异常,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他就问苏羡:“阿羡,你有对象了?
对方是哪家的姑娘,性情品貌怎么样?”
苏羡道:“我有吗?”
太上皇哆道:“你都金屋藏娇了还说没有!”
太上皇料想再怎么刨根问底苏羡也不会说,便又问沈娴:“他也到了该纳妃的年纪了,这事儿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沈娴道:“看他自己如何打算吧。”
苏羡道:“还没打算。”
太上皇道:“怎么没打算,你是一国之君,你不纳妃你的朝臣们都不催你吗?”
苏折道:“你倒是操心得早。”
太上皇道:“不操心,难道要像你一样吗,老大不小才结婚,结婚这么多年才只这么两个苗子。”
苏折道:“难道要像你,生堆儿子来抢皇位?”
太上皇呛着了,气得哼了一声。
后来他听苏小言说,苏羡经常不在家,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太上皇就暗中观察,看看苏羡空闲的时候究竟要去什么地方,或者他在宫里的时候都接触过什么人,尤其是接触哪个朝臣家的小姐。
于是乎苏羡经常能察觉到,他走哪儿,不远处的宫墙边总是有窸窸窣窣、鬼鬼祟祟的动静。
毫无疑问,最高个的是太上皇,矮个的苏小言,地上趴着的还有个鳄鱼头。
后来苏羡让太监去准备些东西,随即他带着坐马车出宫去。
太上皇一看,必须有情况。
像他这么情窦初开的年纪,避开家里长辈,自己偷偷出宫去见个什么姑娘,太有可能了。
于是乎苏羡前脚一走,太上皇后脚也要跟去看看。
苏小言见他要出宫,怎能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便拖着爷爷的后腿非要跟着一起去。
爷孙俩便一路尾随在后。
苏羡出宫后去到一个湖边,太上皇一看,湖光水色风景甚美,是个约会姑娘的好地方。
一会儿姑娘家肯定就会来了。
爷孙俩就躲在草丛里观看。
苏羡慢条斯理地取出渔具,钓了半下午的鱼。
每当太上皇准备要放弃的时候,苏羡都会适时招来随从,询问道:“来了吗?”
随从回答:“迟早要来的。”
太上皇心想,那他还是耐着性子再等一会儿吧。
最后爷孙俩在草丛里喂了半下午的蚊子。
等苏羡收了渔具准备回宫时,一眼就看见了草丛里蹲着的爷孙俩。
苏小言被蚊子咬得哭唧唧,太上皇则扶着膝头一阵唏嘘。
苏羡看向苏小言,问:“跟爷爷一起出来好玩吗?”
苏小言:“我再也不想跟爷爷一起出来了!”
太上皇:“哎哟不行不行,腿麻了,快扶一扶我……” 爷孙三人坐马车回宫时,太上皇一边揉腿,一边不满中带着幽怨,道:“你等了半下午的人,为什么没来?”
苏羡诧异:“等人?
等什么人?”
太上皇道:“别蒙我,你要不是在等人,那你频繁问你的奴才她来了吗?
你奴才说迟早要来!”
苏羡黑白分明的眼神看着太上皇,一脸无害道:“我问的是鱼来了吗。”
太上皇:“……” 太上皇突然有种确实被这小子给蒙了的糟糕感觉。
太上皇气愤道:“你问的是鱼吗,你问的分明是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金屋藏娇了!”
苏羡看了一眼苏小言,道:“是阿至告诉爷爷的吗,那日她问起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我不过随口解释给她听罢了。”
苏小言望望爷爷,又望望哥哥,一脸懵:“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怎么一会儿鱼一会儿蕉啊,到底是鱼还是蕉呀?”
太上皇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自己被孙子坑了,气呼呼道:“你钓个劳什子鱼要不停地问鱼来了吗?”
苏羡道:“因为我迟迟钓不起来。”
太上皇生气地把他的鱼竿拿过来,道:“你连钩都没有,鱼凭什么要给你钓起来?”
苏羡笑了笑,道:“效仿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太上皇明白了,这孙子钓的是他这条老鱼和阿至这条小鱼呢! 太上皇道:“宫里那么几大个湖你不钓,偏偏跑到宫外来钓!”
苏羡道:“一时兴起罢了。”
太上皇心想,孙子跟他爹耳濡目染久了,怎么学得这么坏。